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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大魔尊

26 因妒生恨!

极限大魔尊 何以寻欢 4114 2018-06-15 12:00:00

  杜绝听了,骇然大惊,尤其当他听到落凤头陀已将自己毕生功力转注给宁无缺,眼中更闪耀着又妒又恨,又惊又气的异样光线,但,他沉思良久却并没有立刻表露出来,反而笑道:“师父真偏心,这等奇缘,竟都玉成了你。”

  宁无缺道:“恩师谬爱玉成,虽然并未认可小弟是北天山门下,但小弟总觉受益良多,决心以师礼相事,他老人家与家师原是知己深交,小弟这样做法,相信他们两位老人家都不至见责吧!”

  杜绝又问:“那么你原来师承何人呢?”

  宁无缺诚敬地回覆道:“小弟家师向来在太行山独幽寺隐修。”

  他这话尚未说完,杜绝脸色突然大变,双眼凶光一闪,失声问道:“可是净一真人?”

  宁无缺颔首,道:“正是,北天山和南太行,向被称为南北双奇,渊源原来极深的。”

  杜绝举着独臂,低头抚摸着那只断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中杀机腾腾,险些无法停止。

  宁无缺见状,连忙问道:“杜师兄,你怎么了?可不舒服?”

  杜绝霍然一惊,脑海中突然想到宁无缺体内那一甲子修为,马上冷静下来,笑道:“没有什么,师兄正在替你兴奋,你年纪这么轻,竟一身兼两各人之长,福禄无限,未来成就,愚兄自叹不如了。”

  宁无缺生性忠厚,心想嫉妒之心,也是人情之常,趁他对我钦慕的时候,应该即时劝劝他才对。于是,他便诚挚地说道:“杜师兄,小弟有一句话想说,希望你不会责怪!”

  杜绝凄声笑道:“自己兄弟,什么话只管直说,愚兄怎会怪你!”

  宁无缺正色道:“小弟在离开棠湖山时,恩师他老人家曾经向小弟提起师兄……”

  杜绝一惊,道:“啊?他老人家说我什么?”

  宁无缺道:“他老人家说……说……”他原来就不善言词,此时话到嘴边,欲婉转说出,倒反而越发讷讷,说不下去了。

  杜绝却爽朗笑道:“宁师弟,什么话只管直说无妨,他老人家是不是说我不平教诲,已经叛离师门了?”

  宁无缺红着脸道:“是的,不外,愚弟相信师兄决不是欺师灭祖的人,也许是因为一时气愤,顶嘴了他老人家,事后一定已痛恨不及了……”

  杜绝长叹一声,故作激动,握着宁无缺的手,道:“宁师弟,你我虽然第一次晤面,这句话,可谓深知我心,说起当年那件事,愚兄无时无刻不在汗颜追恨之中,这些年来,也不知受过几多内心煎熬和愧疚……”说着说着,眼中更闪动着隐隐泪光。

  宁无缺大感同情,忙道:“其实师兄不必太过自苦,恩师提及往事,也觉得对师兄责怪过头,如今颇有悔意,总盼能再见师兄转头归依,重叙师徒旧情。”他为了想劝化杜绝,竟自作智慧,说了这番假话,说完之后,脸上早红了。

  杜绝索性流下泪来,道:“往事如烟,总是师兄年轻妄为,以致于犯下罪戾,自从离开北天山后,恩师老人家的音容笑貌,无时不游荡在脑中,只要他老人家愿意再见愚兄一面,哪怕立刻将愚兄正法,愚兄也是死得浅笑九泉的……”

  这番话,果真把宁无缺感动得热泪盈眶,宁无缺用力摇撼着他的独臂,道:“师兄!听你这样说,真的令小弟太兴奋了,放心吧,他老人家一定会原谅你的,你为什么不立刻去棠湖山见他老人家呢?”

  杜绝道:“棠湖山袖手鬼医柳寒卿性情离奇,愚兄虽有意去一趟,只怕他会从中作梗,不愿让愚兄如愿。”

  宁无缺道:“无妨,小弟愿意陪你一同去……”

  杜绝忙摇头道:“那怎么成?你一家血仇未报,璎珞表妹又落在洗心殿手中,事有轻重缓急,你总得先设法救出璎珞表妹来。”

  宁无缺感动得连连颔首,道:“这样吧,小弟调息一会,咱们一同去追璎珞表妹,待救她脱险之后,再陪师兄同往棠湖山!”

  杜绝寻思了好一阵,道:“也好!你太辛苦了,好好调息一会儿,愚兄替你护卫。”

  宁无缺内伤正烈,未能实时调息,又激动激昂说了许多话,此时心中宽慰,便觉得伤势又发作起来,当下道了谢,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运起神功。

  哪消片刻,气回九转,徐徐进入了天人浑然两忘的至高境界。

  杜绝独自踱到溪边,掬水洗净创口血污,瞄眼望了望宁无缺,见他行功在当紧要关头,阖目垂帘,宛如一尊石像。

  宁无缺既是南太行净一真人的门生,又得北天山落凤头陀注入了一甲子无穷功力,集南北双奇绝学于一身,若不早下杀手,难道真要随他同往棠湖山向那老秃驴负荆请罪?

  杜绝越想越恨,断臂之仇,驱逐之恨,使他泛起无穷杀机,他想道:“时机一晃即逝,若等他调息完毕,内伤痊愈,凭我一人之力,再想杀他,岂不难比登天,不如趁他行功正当紧要关头,轻轻一掌,结果了他,然后假借他的名义,设法潜伏在棠湖山,连那老秃驴一并杀了,那老秃驴既然失去功力,杀他正是时候……”

  溪水淙淙,四野寂寂,岸边除了宁无缺,再无旁人。

  杜绝恶念顿浓,悄悄一咬牙,徐徐走去,向宁无缺步步迫近……

  宁无缺端坐行功,丝毫也没有觉察,午刻的骄阳,照射在他纯洁而庄严的面庞上,使他全身如同沐浴在金色辉煌中,却没想到杜绝的魔影已徐徐移到自己的身后了。

  杜绝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欺近到宁无缺身后,见他闭目端坐,默默行功,似乎毫无觉察,于是,杜绝杀机立起,独臂疾举,一掌向宁无缺“百汇”穴上拍落……

  哪知,他掌势方沉下,忽觉胸部“神封”、“步郎”二穴之间,一阵锥心的刺痛,提聚的真气,突又流沙般四下散去。

  一惊之下,杜绝慌忙收掌疾退两步,这才想起宁无缺替他点闭的心络二穴尚未解开,虽然不碍行动,但若是想要提气运劲,心脉隔阻却无法办到。

  杜绝眼见良机难再,心中又急又气,立刻运气冲穴,不想一连冲了频频,穴道未曾冲开。却痛得他出了一身汗,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

  宁无缺气行三周天,睁开眼来,听见杜绝痛苦的哼声,急遽扭头问道:“杜师兄,你怎么了?”

  杜绝长嘘一声,散去功力,道:“没有什么,我只觉心脉穴道隔,真气不能流通,想趁你疗伤的时候,也检视一下内腑伤势,不意……”

  宁无缺忙道:“哦!是我替你点闭两处穴道以防淤血回攻心腑,师兄,你千万别妄运真力,让我替你解开闭穴。”

  说着,宁无缺跃起身来,举掌在他前胸‘天池’穴上,轻轻拍了一掌。掌落如针,“嘶”地一声。‘神封’、‘步郎’二穴霍然而通。

  杜绝心头一沉,再行提气时,满身穴道已经流通无阻,但霎眼即逝的时机,也随着痛苦的消失而远去,至少,他是错过一次最好的时机了。

  他悄悄咬牙切齿,追悔不已,脸上却堆着无比关切的笑容,轻声问道:“宁师弟,你的伤势全好了吗?”

  宁无缺颔首道:“此时已无大碍,多谢师兄为我守护门户!”

  杜绝脸上微微一红,笑道:“自家师兄弟,不须如此客套,时间不早,咱们要追璎珞表妹,就得快些动身。”

  宁无缺望望天色,道:“横竖今天是追不及了,师兄穴道初通,可能另有些淤血留在血脉中,何不乘隙也调息一番,小弟愿以自己真力,助师兄驱尽残血,同时,替师兄买通任督二脉……”

  杜绝蓦然一震,失声惊呼道:“买通任督两脉,你自信有这种功力?”

  宁无缺笑道:“师兄忘了吗?恩师他老人家六十余年的修为功力,已经全部转注人小弟体中。”

  杜绝心念飞转,暗自忖道:他年纪这样轻,纵得老秃驴痛爱,未必认真有此功力,莫非适才我起意杀他,已经被他黑暗察觉,故意借口过穴通脉,想暗下辣手,害我性命,不能!不能!万一认真中他算计,那才死得冤枉哩!

  他此时心情,正应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句俗话,虽然明知任督二脉一通,武功即是倍增,却宁可不涉此险,宁愿放弃了大好时机。

  宁无缺见他沉吟不语,笑道:“师兄有些不信小弟能够办到?”

  杜绝连忙招手道:“不!愚兄资质愚劣,无此厚福,况且,助力通脉,一定使你泯灭不少功力,损人而利己,愚兄不能做这种事。”

  宁无缺听了,大感钦佩,忙道:“师兄,你记挂得太多了。”

  杜绝笑道:“别多说了,愚兄武功修为还能在江湖上过得去,这件事未来有时机时再说,现在照旧上路追人要紧。”

  宁无缺恍然,只当他傲骨天生,不愿受人助力,这种事在江湖武林中常有见闻,也不再勉强了,赶忙收拾工具动身。

  杜绝一面走着,一面悄悄视察宁无缺的神情,见他颇有失望之色,越加认定自己料想不错,心里骂道:哼!小贼,你还敢在杜大爷面前玩这一套,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这也许是天意要他不应得此机缘,如果他这时知道宁无缺竟是一片赤诚,不知将会何等痛恨呢!

  两人一路迤逦而行,申时,赶到一处小镇。

  两人略一探询,才知道叶策雄一行数十骑,在午到事后不久,已经向南而去,横竖一时无法追到,便找了一家酒楼,对坐小酌,准备饱餐一顿。

  席间,杜绝一再向宁无缺问起棠湖山的情形,宁无缺绝不隐瞒,据实相告,杜绝确认落凤头陀果真已失去功力,如今形同废人,心下悄悄窃喜。

  而宁无缺虽然惦念“璎珞表妹”,却因无意间寻到杜绝,见他并无“叛师欺祖”之意,口口声声不忘师恩旧情,心中也无限欣慰,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

  他们各怀心思,谈得却很亲切投机,酒过三巡,徐徐都薄有酒意,两小我私家离开酒店,仗着酒性,蹒跚出了南门。

  这时,日已西沉,天色将暮,两人趁途中行人稀少,一齐展开“神行缩地法”,快逾奔马,赶了十余里,却到了一处三岔路口。

  道口既无路碑,更不知叶策雄所循途径的偏向,宁无缺心下正犹豫难决,东方大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

  杜绝向宁无缺招招手,两人刚闪身躲进路边草丛,蹄声便迅若奔雷,四骑快马,已如飞般驰来。

  最前面的一骑马上,坐着一个臂束金环的秃顶壮汉。

  宁无缺见了,心头一震,再看那后面三骑,果真正是诸葛珂儿姐弟,和“吕家堡”少堡主吕洞彬。

  四匹骏马在三岔路口一齐勒住,那吕洞彬遍体血污,头上包缠着布带,秃顶壮汉苗显也创痕累累,诸葛珂儿妹弟更是衣衫零乱,蓬头斜钗,个个都狼狈不堪。

  诸葛珂儿红着眼圈,含泪哽咽道:“苗年老、吕哥哥,咱们就在这儿分手,再见了……”

  吕洞彬凄然叹道:“愚兄势单力薄,不能宁静护卫你们,心里实在内疚得很。”

  诸葛珂儿忙道:“不,吕哥哥,你为我和弟弟,毁家蒙难,连伯父也遭受牵连,是我和弟弟连累了吕家堡,我们太对不起吕伯父了……”话声未完,泪水已潸然而下。

  吕洞彬垂首说道:“珂儿妹妹再别这样说,在劫难逃,这也许是天意……”

  那秃顶壮汉苗显突然打岔道:“由此前往棠湖山,途中难免遇上洗心殿贼党,叫人放心不下,贤姐弟俩不与咱们同往岭南暂避些时候?”

  诸葛珂儿凄然摇头道:“谢谢苗年老,生死有命,我们不想再连累苗年老了。”

  吕洞彬道:“珂儿妹妹,你一定要到棠湖山去,又有什么用呢?”

  苗显也道:“你们姐弟从未行走过江湖,这一去,实在令人担忧。”

  诸葛珂儿愤愤隧道:“你们不用再劝我了,除非我们死在途中,否则,我一定要去问问僧人伯伯,问他为什么将一生功力,竟给了那种狼心狗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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