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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大魔尊

16 可耻的价钱!

极限大魔尊 何以寻欢 3542 2018-06-10 12:00:00

  雪竹一惊之下连忙抢前一步,嘘了一声,道:“陶奶奶,你老人家小声一些,殿主内伤未愈,别惊着了她。”

  老婆子笑容一收,沉声道:“什么?受了内伤?是谁打伤了她?”

  雪竹笑道:“殿主私行暗访,一时没有预防,被一个无名小辈暗算,因此而负了伤,现在,幸好服了‘琼瑶丹’,正调息着哩!”

  那老婆子猛地一顿手中钢拐,怒吼道:“哇靠,到底是什么小辈恁大的狗胆,我老婆子去会会他!”

  雪竹道:“奶奶别生气。叶护法已经派人追查去了,少不得要生擒住他,让你老人家好好打一顿钢拐消消气…”

  老婆子将眼一睁:“什么?他们连人也还没有捉住?”

  雪竹耸耸肩头,道:“叶左护法赶到的时候,那小辈早已逃啦……”

  老婆子“笃”地一顿钢拐,粗话又脱口而出:“窝囊废,脓包!脓包!全是一群脓包!”。

  那些抬轿的侍女听了,都忍不住“噗嗤”一声陆续笑了起来,老婆子怒目一瞪,叱道:“你们几个,笑什么?”

  侍女们忙敛住笑容,一个个低头不语,显见对这位急躁粗鲁的老婆子,都有几分畏怯。

  只有那名叫杏儿的掩嘴,说道:“我的好奶奶,人都已经跑了,生气有什么用?殿主伤势未愈,老殿主等着见她呢!你这样唠叨没完,转头又害咱们挨骂了不是?”

  老婆子愤愤地摇着头,道:“唠叨?嘿!你们没有养过孩子,不知带孩子的辛苦,君儿丫头虽然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一泡尿一泡屎带着长大,现在被人不明不白打成这样子,叫我怎能不心疼?”

  这些话,直把杏儿羞得粉面通红,不禁娇嗔说道:“陶奶奶,你老人家有完没完?老殿主在内厅里等哩!”

  老婆子犹自拄着钢拐迎到轿前,探出枯瘦的右手,爱怜地轻抚着秦璎珞的脸颊,口里喃喃说道:“唉!可怜的孩子,从小连蚊虫也没叮过一口,跟这些蠢货出去,竟被人打成了这个模样……”

  秦璎珞在轿中既不敢作声,又不敢转动,只得紧闭双目,任她那冷冰冰的手拿在面颊上抚摸,雪竹看见,暗地冒出一身冷汗,连忙推推杏儿,向她送个眼色,那杏儿咳嗽一声,沉声向抬轿的侍女喝道:“净站着干什么?快走!”

  侍女们赶忙应了一声,掉臂那老婆子,径自迈步抬着软轿,急急进了月洞门。

  那老婆子被冷落地抛在园子里,好一会,才气得脸都歪了,哼了一声,喃喃诅咒道:“臭蹄子,爬到高枝儿。敢连我老婆子也不放在眼里,且让你去表功,总有一天,叫你知道老婆子的厉害。”

  杏儿和雪竹只当没有听见,并不搭理她的话。

  秦璎珞斜躺在软轿里,黑暗长长松了一口气,心忖:这老婆子乃是洗心殿主的奶娘,从小带她长大,对她身上的特征,一定十分熟悉,况且又是身负武功的内家妙手,若不除去,未来一定对自己大大倒霉。

  思忖之间,软轿又穿过几重厅房,蓦地轿身突然顿止,秦璎珞用眼角偷偷去瞟,见自己置身处已是一间灼烁的内厅,厅上人影幢幢,但却鸦雀无声。

  她只偷望了那么一瞥,便连忙闭目不动,装着伤势仍很极重。

  然后,她感受到软轿正轻轻放落地上,两侧履声窸窣,似乎是抬轿的侍女已经悄悄离开,紧接着,雪竹的声音在近处传过来:“参见老殿主,愿您老人家福寿无疆!”

  秦璎珞闻声警惕,屏息静卧,同时慌忙默运内功,将一口真气蓄留在胸腹之间,呼吸登时缓滞了一倍,满身血行减速,体温渐低。

  她不知道是不是能够闯过老殿主这一关,但不能不尽量装得似乎内伤很重的样子,以免露出破绽。

  真气沉闷凝结了片刻,另一个苍迈的声音,说道:“你们追随殿主赴君山大会,就该好好侍奉不离左右,怎么由她独自一小我私家离开,以致受人暗算?”

  秦璎珞突然心头微惊,因为那语声虽然冷峻严酷,语音却苍迈衰弱,毫无武林人物充沛的内家劲道,很明白地,是出自一个毫无武功的平凡人之口。

  这倒大出她始料之外,难道说堂堂洗心殿的老殿主,竟是个不会武功的人?

  她险些忍不住想睁开眼睛来看看,始终又强自按捺住。

  雪竹的声音接着道:“君山大会,各派都能预期饮下了迷魂神水,不想突然有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发动反抗,竟然毁去了五瓶七散尸鸠毒……”

  苍老的声音插口道:“这些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我是问你为什么让殿主孤身离开?”

  雪竹道:“殿主因那少年曾经目睹六大门派被迫服饮迷魂神水,沉湖后又未发现尸体,担忧他并未死去,所以立志要亲自追查那少年生死下落……”

  苍老的声音冷峻地一笑,道:“哼!沉入洞庭湖中,竟会不死?洞庭湖滨百万生灵也都无恙,照你这么说,那少年简直成了神仙了。”

  雪竹忙道:“正因有这些疑问,所以殿主放心不下,须要亲自前去追核办竟。”

  隔了一会,那苍老的声音又道:“我只说你曾在我身边,心思缜密,做事又谨慎,才叫你跟殿主同去,想不到你也跟他们一样糊涂……”

  雪竹怯生生道:“婢子活该。”

  苍老声音徐徐说道:“那少年和最后一瓶七散尸鸠毒去向不明,虽然值得生疑,但察访的事,叶护法兄弟足可继续,就算殿主年轻好奇,必欲亲往,你是她的贴身侍女,也应该追随她一块儿去才对!”

  “婢子也曾请求过殿主,但殿主一定不许婢子同往,厥后婢子放心不下,才和叶左护法随后追去,可惜已经……”

  苍老的声音断喝道:“不许你再强辩,事情既已发生,你难辞其咎。杏儿!把她押进水牢去,等殿主伤愈后再说。”

  秦璎珞听到这里,骇然大惊,连忙假作苏醒,身子扭动了一下,鼻孔里又“唔”了一声。

  杏儿叫道:“呀!殿主醒过来啦!”

  苍老的声音沉声问:“殿主受伤以后,一直就没有醒过吗?”

  雪竹答道:“服过琼瑶丹,在船中曾经清醒了一次。”

  秦璎珞索性演出得再传神些,故意又“唔”了一声,伸脱手在室中凭空摸索,喃喃呓语,叫道:“雪竹……雪竹呢?……”

  雪竹赶忙握住她的手,应道:“殿主,婢子在这儿呢。”

  秦璎珞紧紧握住,模糊了几句,语音渐低,又像是已经沉甜睡去。

  这措施果真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只听那苍迈的声音叹息道:“抬她回房去休息吧!唉!究竟年纪太轻,初次出道,就遭此意外……”

  杏儿接口问:“那么,雪竹……”

  “让她跟去,等殿主伤愈以后再说。”

  秦璎珞心里一宽,握着雪竹的手不放,只觉软轿冉冉升起,退出敞厅,左转右折,行约盏茶光景,轿身又再次停止,他偷偷地启开了一丝眼缝,见到了另一间幽静的卧室。

  侍女们放下软轿,轻轻将她扶到绣榻上卧下,便都悄然退去。

  雪竹掩了房门,含泪谢道:“多蒙女人机智保全,要是真被押送水牢,纵能不死,这一辈子也全毁了。”

  秦璎珞抹去手心冷汗,忙着扶她起来,道:“适才真是好险,多亏你随时体现我,才没露出马脚,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雪竹低声叹道:“老殿主这一关,总算侥幸暂时闯过;但那粗老婆子,却是一个极大障碍。”

  “她是什么人?”

  “那老婆子姓陶名秋霞,是殿主奶娘,这老婆子人虽鲁莽,武功却十分了得,又对殿主身体特征,言谈习惯,了如指掌,女人务须要防范她一些。”

  “我正想问你,那位老殿主又是怎样一小我私家物?刚刚我没敢偷看,但听她的语声,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人。”

  雪竹道:“这件事,说来令人难以置信,听说二十年前,她不光一身武功超凡入圣,而且是一位风靡过武林的绝世美人。”

  秦璎珞好奇心被勾起,忙道:“怎么回事?你快说给我听听。”

  雪竹笑道:“真实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容貌既美,武功又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武林豪客,不知有几多,那时她眼高于顶,一个也没有中意的,磋跎到四十岁,仍然是小姑独处。岁月老逝,昔日如花容颜,随着日月消失,也逐渐失去了昔日辉煌,从前倾慕她的,已经淡忘了她,从前追求她的,更早已子女绕膝了。她觉察自己正被人遗忘,芳心既气又急,性情也越来越阴沉,行事难免也趋向偏激,脱手狠毒,因此声名更劣。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却邂逅了一位令她第一次心动的男人。那男人无论人品武功,样样都是上乘之选,初晤一面,便紧紧吸引了她的劳心,这正是她企盼了四十年的梦中情人,四十年,她的心第一次为他而激荡起来,一缕情丝,蒙绕难以,但她却自怨自艾,始终不敢向他吐露……”

  秦璎珞突然插口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相逢太晚,她纵是吐露出来,也一定只换来一阵讥笑而已。”

  “那男的已经……”

  “不!他还没有立室。”

  “那么,为了什么?”

  “那男人其时年仅三十,足足比她小了十岁。”

  “啊……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痴痴慕上那位男人,却又自惭年华过老。不敢表露出来,又不宁愿宁可让这番痴情,永远理藏在心底,于是,她做了一件大错而特错的傻事。”

  “傻事?”

  “是的。傻事。她在细心部署之下,利用一种烈性媚药,终于获得了他。”

  “啊!”秦璎珞失声惊呼道:“那太可耻,太下流了。”

  雪竹笑道:“果真可耻下流,所以,她也支付了巨大的价钱。”

  “什么价钱?”

  “一身武功、满面羞惭和四十年恪守的纯洁情愫。”

  “那男人废了她一身武功?”

  “是的,据说是他气愤之下,用狠重手法点断了她的心经阴脉。”

  秦璎珞默然半晌,才低声说道:“这价钱也太重了一些……”

  雪竹继续说道:“从那次事件以后,她羞愤难当,独自远走南荒,第二年,下嫁给其时凶名远播的‘南荒毒叟’苏杰,也就在她下嫁苏杰的同时,生下了她唯一的女儿苏君墨。很显然,苏君墨不是苏杰的女儿,而是可耻的价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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