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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眼瞎了

019 父债子偿

高眼瞎了 吃兔马 2232 2018-06-22 06:00:00

  今日早朝后,况钟心找女儿商议白毛鬼一案,将钱满仓的建议说了出来。况稚哪里肯让况石去查白毛鬼,其时是严辞拒绝,还骂他爹一点也不疼亲儿子。父女俩一番争吵后,况稚决定给钱满仓一道金旨,让他去往苏州府协助苏州太守况石查白毛鬼一案。钱满仓领到金旨的时候,兴奋的差点没抽已往,这哪里是让他去查案,明白是让他去收钱去的啊,正要领着手下直奔苏州府,来了况钟心,声称要和他一起去一趟苏州府看看儿子。

  就这样,二人现在坐在苏州城衙的客厅之中。况钟心来了一会儿了,听说他儿子正在审一桩小案子,只是点了颔首,说审完后让他来见我。

  这时间,见到况石,况钟心心里美滋滋的,外貌上却板起了脸:“听说你正在审断一桩命案,可审完了?”

  “不审完哪里敢来见父亲大人?”况石说着站起身来。

  “是什么样的命案啊?”况钟心问刘正义。

  刘正义忙回复说:“区区民间小案,岂敢让相爷过问。回相爷,乃是污州小县的一桩命案,太守大人一来苏州府便立刻前往污州清查县政,碰巧遇上了这桩命案,便接了过来。”

  况钟心听罢点了颔首,尔后指着钱满仓说道:“儿呀,钱满仓钱大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况石一听这个名字,不禁就想起了钱满仓的嘴脸,顿觉满身不舒服,但照旧礼见道:“钱大人。”

  “况大人。”钱满仓知道况石现在是和他同品的官员了,再也不是少相爷了,乃还礼道,“下官……啊不,本官乃是奉帝皇金旨来苏州府协助况大人彻查白毛鬼一案的。白毛鬼已经闹到了皇城,帝皇陛下对此十分震怒,万分重视。此案已迫在眉睫,不容有一丝懈怠啊。”

  “原来如此。况石才疏学浅,有钱大人相助,必能一帆风顺。”况石对答着。

  “况大人过谦了。”

  “咳咳”况钟心干咳两声示意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乃道:“二位大人,可否容本阁与犬子小叙片刻?”

  钱满仓和刘正义听罢连连称是,尔退却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爹,你要说什么?”况石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

  “你这玩童!来到苏州竟跑去污州玩耍,害的古将军等了你一夜,你真是混啊。”况钟心骂完还增补了句,“不气死我,你不宁愿宁可。”

  “爹,你错怪孩儿了啊,我去污州就是为了追查白毛鬼一案,不意被碰上了人命讼事,这才中断了查案。”况石说完,将他在污州的见闻说于父亲知晓。

  “这件事你做的没错。”况钟心道,“任何时候都要以黎民事为先,民富则国盛,国盛则天下宁。”

  况石撇了撇嘴,这种话他从小听到大,早就烦了。

  “知道爹为何要让你当苏州太守吗?”况钟心语气终于平和了一些。

  “知道。”况石随口回复说。

  “你知道个屁!”况钟心火了,呵叱道。

  “一开始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况钟心的话让况石想到了刘中正的话,一个答案已经浮现在脑海中了。

  “你知道什么了?”况钟心被儿子气笑了。

  “父债子偿嘛,另有什么。”况石说出了他的答案,只是不知道对差池,差池的话最多就是挨两巴掌,有什么呢。

  况钟心听罢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问道:“怎么个父债子偿?”

  “说错了,你可不能打人啊。”况石认为照旧先把后路铺好为上。

  “你说吧。”况钟心手心已经有些发痒了。

  “爹,三十年前,您老是不是已经当了十年苏州太守?”况石问道。

  “这……”况钟心吃了一惊,老脸不禁开始发烧,“你怎会知道,我从来没和你说起过这件事,你兴叔他也不知道啊。”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听刘大人的儿子说起了,您在任十年没能在苏州留下好的官声,好评。”况石说道,“你让我当上苏州太守,就是为了让我好好干,来送还您老那十年的过失,对吧?”

  这话一出,况钟心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确实是他恬着老脸让女儿将儿子扶上苏州太守的初衷啊,早知道他儿子有点鬼点子,没想到竟已经参透了他的苦心。

  “不错!”况钟心说道,“石儿,你不会怪父亲吧?”

  “父债子偿,理所应当。”况石叹息道,“我没想到我一直引以为荣的父亲居然也曾经是个贪官。”

  况钟心听罢有些想生机,但照旧将怒火压了下去,说道:“混小子,爹可不像你,我十年苦读,高中榜眼才获得了此职务,初上任那年我只有二十五岁,比现在的你大三岁。寒窗苦读,金榜得中的苦爹不指望你能体会。到任后,爹本想一心为民请愿,奈何铺天盖地的礼物,都往爹身边堆过来,爹是穷苦身世,一开始还能顶住诱惑,时间长了,我便不能自控了,慢慢成了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那种仕宦。”

  况石知道父亲之所以千里迢迢来和他说这些,就是让他引以为戒,不要重蹈覆辙,乃笑道:”放心吧爹,我可不是能让这些工具打垮的呀。”

  况钟心听罢一耳光打在儿子脸上,怒斥道:“天真!”

  况石揉了揉脸,心头不禁又一次火起,横竖不管他事做的再幸亏用心这个老头子都能找到打骂他的理由,一气之下是夺门而出,飞野似的走了。

  “儿呀!记着这一巴掌吧,这可能是爹打你的最后一巴掌了。”目送儿子走远,况钟心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里说到。

  这时,况兴进入厅中,不解道:“老爷,您是不是又打少爷了?”

  “不错。”况钟心有气无力地坐下,“他太没用了。”

  “老爷呀……”况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替况石鸣不平道,“少爷来到苏州后,可是一刻都没停息,就连用饭的时候都在思考着案子,老奴我从未见过少爷对一件事如此认真过。”

  “身为地方首座,如此做事理所应当的。”况钟心板着脸道,“况兴,你就留在苏州府,辅助少爷吧,有你在这里,我还放心些。”说到这里,况钟心叫来了钱满仓,让钱满仓的车夫驾车送他回皇城去了。

  主仆二人说话时,刘正义和钱满仓都在门口听着,在钱满仓眼里,况石是就是个纨绔子弟,除了身世不错之外没什么能耐,每天就是牵着一条狗在皇城里来回浪而已;刘正义可不这么想,他认为不愧是丞相大人,况石在他眼中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要被老父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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