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药不能停

　　“墙纸越来越破，而我越来越老，总有一个要先消失。”

　　——奥斯卡·王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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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

　　假期生活总是短暂的，这是书里书外的永恒规则。

　　离别怙恃，克里斯熟门熟路地走进车站，最后坐在了一节没人的车厢里。

　　“克里斯，假期过得怎么样？”

　　“很是清闲。中午好，泰瑞，帽子不错。”

　　带着一顶牛仔帽的泰瑞·布特闻言抬了一下帽檐，坐在了克里斯劈面。

　　“我爸爸带我去了阿根廷，我们还加入了一场鬼空爆演出，结果一个球在我手里炸了——嘭地一下炸出一顶帽子，然后他们告诉我这个归我了……”

　　“诶?不是炸了就算输吗？”

　　“可能因为是演出赛……但我接下来就退场了，我爸爸差点坚持到最后，真可惜……”

　　“坚持到最后有什么奖品吗？”

　　“一把喷火龙。”

　　“一把?”

　　“北美最新款，加速的时候会喷火，虽然不太适合打魁地奇，但是速度很是快……”

　　“中午好。”

　　“中午好，安东尼，谢谢你送的巫师舆图——很是有用。”

　　“因为暑假的时候恰好去过意大利……那地方可真热。”

　　“冬天去刚恰好……”

　　“早上好……”迈克尔·科纳顶着黑眼圈泛起在众人面前，神色疲倦。

　　“中午好，已经快十一点了，发生了什么？”安东尼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体贴道。

　　“是伊万……它死了。”迈克尔在一个空位上坐下，脸埋在手里，悲痛欲绝。

　　“哦……节哀。”

　　“很遗憾。”

　　“看开点。”

　　其他人纷纷拍着他的肩膀慰藉起来。

　　伊万是迈克尔家里的俄罗斯蓝猫，他们都看过照片，那只猫年纪很大了。

　　“它已经很老了，迈克尔，死亡对它来说可能就是睡个好觉……”克里斯组织着语言。

　　“它是自杀的……”

　　“啥?”

　　“一天早上，我们一大早就被吵醒，发现它打翻了收音机……妈妈训斥了它几句，因为她要错过自己喜欢的节目了……”迈克尔捂着脸回忆着。

　　“我们都没当成一回事，但接下来伊万开始绝食，我们买了好几个收音机送给它，但过了一周它照旧死掉了……”

　　“……”泰瑞张了张嘴。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安东尼慰藉道。

　　“那个……我想问一下，它打翻收音机是哪一天……”

　　“圣诞节第二天……”

　　克里斯陷入缄默沉静。

　　「布尔什维克版本的小矮星彼得?」

　　“你们几个——快过来资助呀——”

　　他们突然看见一个巨大的纸箱，然后看见了纸箱背后金红相间的华美卷发。玛丽埃塔·艾克莫艰难地走在过道上，后面随着秋·张——她把一个箱子顶在头顶，两只手撑着箱子边缘。

　　“外面另有……”

　　很快，众人帮她们把行李和两个纸箱安置在相邻的隔间，接着，又资助去车外把剩下的纸箱和行李都搬了上来。

　　“又叫了四個同學，這算自力重生嗎？”

　　克里斯听到了不太尺度的普通话，抬头看见一位华裔男子背着手，微笑着看向他们。

　　“我僱傭的。”秋·张向父亲做了个鬼脸，用同样走音的普通话回复，然后和他们一起回到了车厢。

　　“回学校我请你们吃零食!”她开心地说。

　　“这里面都是零食?!”泰瑞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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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份，下半个学年开始了。

　　凭据传统，学校里的各个社团都开始向新生发出邀请。经过一段时间的视察，更高年级的社员们纷纷找到了潜在的同好。等过了一月份，大多数新生都市加入一到两个社团，到时候就很难再生长新人了——学生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而如果从开学第一天就与其他社团争夺新生，又显得过于忙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月份的时候各个社团统一生长新成员，就成了霍格沃茨约定俗成的老例。

　　“拉文克劳念书社，拉文克劳巫师棋喜好者交流会——为什么前面都要加上拉文克劳，而且同一个学院的社团为什么运动时间都是冲突的?”

　　克里斯站在休息室的通告板前，奇怪地问道。他身边有好几个一起看通告的新生。

　　“我们只需要内部交流就够了。”巫师棋交流会的会长拍了拍刚贴上去的招新说明，略为骄傲地回覆道。

　　“据说我们原来是叫霍格沃茨念书社，但厥后意识到照旧叫做拉文克劳念书社更方便，而且赫奇帕奇喜欢带着工具馋别人，到了格兰芬多手里的书总是破破烂烂的……”念书社的社长解释着，“至于时间，我们是兴趣社团，并不会强制要求加入，你完全可以……马克班斯，你的海报是不是太大了？”

　　名为阿不思·马克班斯的现任魁地奇队长贴好巨大的海报，然后用力地拍了拍通告栏，于是休息室里的人都看向了他。

　　“拉文克劳魁地奇再起会?”一个高年级学生念了出来。海报上画着拉文克劳的尖塔，另有一只不停振翅的老鹰。

　　马克班斯走到了休息室的中央。

　　“拉文克劳们，高塔之鹰们，我们已经连续三年输给赫奇帕奇了，不仅如此，六年以来我们没有一次赢取过学院杯，首先，这是我的失职，其次，我觉得你们也有责任……”他开始像古罗马的政治家一样演讲起来。

　　“不，我觉得这都是那个塞德里克的责任，虽然，也有查理·韦斯莱的责任，不出意外，还会有哈利·波特的责任。”另一个七年级的学生懒洋洋地反驳道，“不是你的问题，阿不思，你已经尽力了。看看今年格兰芬多的阵容，咱们照旧老老实实待在笼子里吧。”

　　壁炉旁，一位正在调试鲁特琴的高年级女生指尖一动，弹出了两个不悦的音符。

　　“奥格登!”佩内洛·克里瓦特不满道。

　　“阿喀琉斯，你这样说有点太过了……”一位带着眼镜的男生笑着说。

　　低年级的学生更是有些怨愤，什么叫做老老实实待在笼子里?

　　“实话实说，拉文克劳是近视眼和书呆子最多的学院，魁地奇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强项。”

　　“我们的球员没你想得这么没用!”阿不思·马克班斯恼火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克里斯在魁地奇队长的眼中看见了一丝笑意。

　　“就算你的球员很精彩，但是这个学院对魁地奇缺少热情，这个学院对可以加分的事情都缺少热情。”

　　“难道不是吗？就算没有魁地奇，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的学院分数向来只比赫奇帕奇高一点，这或许是你们的底线?”阿喀琉斯·奥格登站起来，坦率地环视着平静的休息室，就算是最孤僻的人在这样的气氛下也不得不放下了书本。

　　“一个拉文克劳总是很智慧，但一群拉文克劳就会变得一事无成，一到需要相助的时候，你们总会觉得偷懒才是智慧的体现，歉仄，我对这个学院的印象就是这样。走了，凯撒。”

　　一只猫狸子爬到他的脚边，奥格登抱起自己的宠物，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我会证明他的印象是错的!”泰瑞愤慨地说。

　　“太武断了。”安东尼也摇了摇头。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招人厌的事情？”曼蒂清醒地问道，“这样煽动我们，看明白的人会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傻瓜，没看穿的人也会更讨厌他。”

　　“或许是因为快结业了，而且，有些恐怕是心里话……”克里斯无奈地看着迈克尔·科纳走向魁地奇队长——他刚刚还在一张椅子上伤心，所以没听见曼蒂的评论。

　　“无所谓，他是真是假无所谓，我想反驳的只是这种看法。”泰瑞也跟已往报名。

　　“他倒是不在乎会不会被当成笨蛋，是吗？”曼蒂望着泰瑞的背影说道。

　　“至少和我们解释了一句……”克里斯回覆道，并懊匚啪了口气。曼蒂看起来有些急躁，结果像个心理学家，泰瑞看起来轻率，实际上却很通达……这两小我私家有些早慧了。安东尼则是早熟。而莫拉格异常自闭，莉莎又过于单纯了。再去掉他这个活了两世的作弊者，这届拉文克劳正常点的人只有帕德玛和迈克尔了。等等，这两小我私家真的正常吗？

　　奥格登的群体讥笑不仅帮马克班斯拉拢了许多社员，第二天上课时，拉文克劳的学生举手也更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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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一旦太智慧，自然会有种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但若被某种想法先入为主，那就很少有性情正常的。”

　　罗伊娜不以为然地评价道。并用魔杖轻轻搅动着坩埚里冒着气泡的亮蓝色液体。

　　“这样的小孩子我见得多了，如果能妥善引导，那他们都能成为唯一无二的人物，反之就会比别人更容易走上歪路，身上的潜力也很少能获得有效的掘客——真是这样又反倒是件好事，潜力没有发扬，那他们的破坏力也就和普通人没几多区别了。”

　　“罗伊娜，胡子，你的胡子快要掉到锅里了……”

　　或许是因为坩埚中升腾出来的热气，罗伊娜黏在脸上的胡子正在脱落，随着她一低头，终于彻底从嘴边疏散，径直掉进了坩埚里。

　　并没有发生这种悲剧，罗伊娜尖叫了一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半空中的假胡子。

　　也并没有发生这样的画面，虽然她确实发出了一道短促的尖叫，但她的反射神经相当可悲，理所虽然的抓了个空。

　　克里斯熟练地发动了隔空取物的技术，并研究了一下入手的假胡子。

　　罗伊娜拿起放在一旁的冠冕，捧到坩埚上方，低声念出了一长串咒语。

　　冠冕突然亮起，中间的蓝宝石越来越耀眼，冰蓝色的光线最后化为实质，从宝石上滴落下来，与亮蓝色的魔药相融。坩埚中油漆一样的液体寂静了一秒，发着光，剧烈沸腾起来，水面逐渐下降，然后突兀地酿成了火红色。

　　罗伊娜举起魔杖在坩埚上一敲，于是整个坩埚酿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药剂瓶，红色的魔药恰到利益地盛在其中，飞快冷却，酿成了血液一般的暗红色。

　　“这是……什么？”

　　克里斯平静地期待在一旁，等到罗伊娜捏着鼻子将魔药一饮而尽，又期待了一会儿，最后问道。

　　“还记得我提过的那次愚蠢的实验吗？”

　　“虽然。”

　　“失败之后，我失去了一部门生命，剩下的一部门也在逐渐消散，也就是说，虽然决定再活一段时间，但死亡对我来说也不再是很是遥远的事情了。”

　　“所以这是增补生命力的魔药?”

　　“某种意义是消耗生命力的魔药，我的情况究竟和真人差异，失去的生命力也并非彻底失去，虽然没法回到原来的状态，但我可以把它们收集起来。”

　　“消耗生命力……所以这个冠冕就是你收集起来的那部门生命力?而你延续自身的方规则是消耗这个冠冕的力量，但这只能改善你的情况，却不能让你彻底恢复，所以你会说死亡不再是一件很是遥远的事情……”克里斯一下子分析了许多，最后意识到了一个重点，“罗伊娜，你多久配制一次药水，一共有几多次了?这个冠冕还能坚持多久?”

　　“一开始是好几年一次，厥后是一年一次，最近是一年两次……真要顺其自然的话，我现在已经把它当成每天的正餐了才对。我一直在革新辅助的药水，所以我离每天都要喝药的情况还远着呢。而这个冠冕也一直没有衰弱的迹象，总而言之问题不大。”

　　“好吧，但你的白头发为什么没有变回来?”

　　“为什么呢？”罗伊娜抢过克里斯手中的假胡子，再次粘到脸上，手中的魔杖突然酿成了一根镶着宝石的权杖，用力拄在地板上，“为什么你一点反映都没有?!”

　　“好吧，你在cos甘道夫，但我要是体现得很惊讶的话，岂不是被你得逞了?”克里斯审察着白袍鹤发另有着白胡子的罗伊娜·拉文克劳，“所以你的白头发和生命力无关……”

　　“cos?对，我或许是在cos，但我饰演的不是甘道夫，而是萨鲁曼才对。”

　　“似乎是这样……但为什么cos萨鲁曼?”

　　“因为你肯定会当成甘道夫……”罗伊娜自得地摘掉了胡子，头发一摇，再次变为了鸦玄色。

　　“易容马格斯?”

　　“我没有那种天赋，不外，天赋并不能阻挡智慧，特别是我愿意努力的时候。”

　　“我不得不指出你刚恰似乎将智慧当成了自己的代词……”

　　“有什么问题吗，请叫我密涅瓦。”

　　“歉仄，这会让我把你和格兰芬多的院长弄混，她已经叫米勒娃了。”

　　“格兰芬多?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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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决定慎重选择加入的社团。首先，他应该对学校中存在的社团做一个大致的了解。鉴于拉文克劳的自闭天性，他最后找到了双胞胎。

　　“炼金兄弟会?学校里另有这种社团?”他惊讶地问。

　　“我怎么没听你们说过?”罗恩随着问道。

　　“我们可是秘密结社。”

　　“按理来说是不能对低年级的学生透露这些的。”

　　“不外，克里斯，我们在你身上看见了炼金术的资质。”弗雷德，或者乔治，用力拍在克里斯的肩膀上。

　　“同时，也在你身上看见了追求自由的灵魂。”乔治，或者弗雷德用力拍打着他的另一只肩膀。

　　“我呢，我怎么样？”罗恩毛遂自荐道。

　　“哦，亲爱的弟弟，”

　　“你真的要离开巫师卡交流社吗？”

　　“我什么时候加入过?”

　　“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记错了，弗雷德，明明是高布石俱乐部。”

　　“我早不玩那工具了!”

　　“那就是罗恩·韦斯莱掩护协会。”

　　“才没有这种社团!”

　　“我们正考虑建一个。”

　　“加入可以，但我总觉得这个炼金兄弟会也是你们一时兴起想出来的……”克里斯给出了回复。

　　“我愚蠢的弟弟哟……这就是你不能加入的原因。”双胞胎之一摸着罗恩的脑袋这样说道。

　　“这样一来就有三小我私家了，到达了最低注册要求……”乔治沉吟道。

　　“我就算去海格的火龙社也不会加入你们!”罗恩气鼓鼓地离开了。

　　“你想多了，乔治，咱们是秘密结社，怎么可能去注册?”

　　“我觉得作为一个秘密结社现在的名字有些太直白了。”克里斯随着中二起来。

　　“此言有理……”

　　“那么克里斯兄弟，你有什么建议呢？”

　　“就叫暗影议会如何，乔治将军?”

　　“不要议会，叫暗影兄弟会就行了，克里斯兄弟。”

　　“好吧，既然你对兄弟会这么执着的话，弗雷德兄弟……”

　　再这样过上七年，我就能凑齐一百零八个兄弟姐妹，聚啸于霍格沃茨，歃血为盟替天行道……

　　克里斯开始妙想天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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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增补:米勒娃，密涅瓦，Minerva，同一个单词，罗马神话的智慧女神，切合巫师喜欢用神话人物起名字的设定。翻译成米勒娃反倒很奇怪啊……就像尼古拉斯·弗拉梅尔(Nicolas Flamel)被翻译成了妮可妮可妮……歉仄，串戏了，不外作为同人作品，照旧以经典的翻译为准，米勒娃·麦格，尼可·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