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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烈

忠勇候衣锦回籍,海空衔命历红尘(2)

风雷烈 楚非圣 2062 2018-08-12 11:55:00

  锦衣卫官兵看到成百上千的黎民前来迎接,心中都很是自得。于是,一个个抬头挺胸,越发显得越发威武神气。

  萧毅在马上环视四周,不由得感伤良多。五年以前,自己和韩武来洛阳城看牡丹花会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小心翼翼唯恐惹祸。现在衣锦回籍,虽然依旧举目无亲,但是众多的官民们都赶来迎接……

  萧毅正在妙想天开之间,突然发现人群后面一个丫鬟模样的女人正泪流满面地望着河里召唤。周围的人一心看热闹,没有人听到那丫鬟在喊什么。萧毅的天玄神功已经大成,他侧耳听去,竟然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丫鬟是在喊救命。

  萧毅一惊,急遽朝河中望去,这才发现有一个黑影在河里苦苦挣扎。萧毅来不及细想,倏然翻身下马,再摘下乌纱帽塞到一名锦衣卫怀中。众人正在莫名惊诧之时,只见萧毅似乎旋风一般穿过人群,直奔瀍河岸边而去。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萧毅就纵身跳入了瀍河。河南的官员们慌了神,急遽高喊救人。萧毅一手划水,一手抓住那人的臂膀。他稍稍用力,就把那人拉出了水面。朦胧的月光下面,一张清秀精致的面孔泛起在萧毅眼前,竟然是一位女人。

  那女人看到自己被一个青年男子拉着臂膀,又羞又急之下,本能地挣脱了萧毅的手,全然忘记自己现在是命悬一线。萧毅看那女人又沉下水去,急遽抓住她的肩头再次把她拉出水来。

  河水酷寒砭骨,饶是萧毅内力深厚,也感受冷气袭人。

  萧毅唯恐她再挣扎,于是沉声喝道:“不要动!”

  那女人听到萧毅的话,斗然清醒。她再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任凭萧毅拉着自己游向岸边。此时,已经有不少会凫水的官兵跳到了瀍河里面。看到萧毅平安无事,众人刚刚如释重负。

  等到官兵们将萧毅接上岸,围观的黎民们不禁高声喝彩。河南巡抚生怕萧毅受寒患病,慌忙让下属到旁边的黎民家取来棉被,围在萧毅身上。不意萧毅解开棉被,走到落水的那女人身边,把棉被裹在了她的身上。

  萧毅见那女人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被丫鬟包在怀中一动不动,急遽对身边的锦衣卫说道:“赶忙去生火。”

  河南巡抚这才醒悟过来,慌忙说道:“对、对、对,赶忙生火!马上去生两堆大火!”

  锦衣卫连忙领命而去,河南的巨细官员慌不迭地,也紧随着前去资助。

  萧毅和丫鬟一起搀扶着那女人进了民房。他让那女人进里屋去烤干衣物,自己则带着下水的官兵们在外面的房间烤火。河南巡抚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于是领着巨细官员在房间里不停给萧毅赔不是。萧毅并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反倒是不住地慰藉起众人来。

  老黎民们亲眼看到萧毅救人,都聚集在民房外面议论纷纷。有的说萧毅本是星宿下凡,有的夸萧毅宅心仁厚……另有的吹嘘和萧毅认识,说得吐沫横飞,似乎和真的一样。

  泰半个时辰以后,萧毅烤干了衣物,率先从民房里出来了。围观的黎民用敬佩、赞赏的目光注视着他飞身上马,又目送他在河南官员们的蜂拥下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这才纷纷散去。

  第二天,萧毅率众离开巡抚衙门,策马直奔李家村。才到李家村村口,早有人跑去把消息告诉了李仁匹俦。李仁匹俦万般不信。他们正在疑惑之间,萧毅已经到了家门口。

  看到李仁匹俦站在院中和报信的村民在说话,萧毅急遽下马,快步走到李仁匹俦面前跪下,哽咽着说道:“舅舅、舅娘,孩儿回来了!”

  李仁似乎照旧不敢相信,急遽扶起萧毅细细审察。时隔五年,萧毅虽然长高了,但是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当确认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外甥以后,李仁马上泪如雨下,颤声说道:“毅儿,你终于回家了!”

  李娘子也认出了萧毅,她上前一把抱住萧毅,失声痛哭道:“臭小子,这几年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家!”

  萧毅虎目含泪,鼻子发酸,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看到李仁一家团聚,也都触景生情,不由得随着掉起了眼泪。

  过了许久,李仁止住了眼泪,说道:“娘子,毅儿回来是天大的喜事,还不快带孩子进房间说话!”

  李娘子揩干眼泪,笑着说道:“我是兴奋得糊涂了。”

  她牵着萧毅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毅儿,别看你舅舅平时目瞪口呆,要害时候照旧管点用!”

  萧毅似乎回到了年少之时。他顽皮地做了一个鬼脸,没大没小地说道:“舅娘,要是舅舅真的像你说的目瞪口呆,那你其时为什么要嫁给他呀?”

  “老娘瞎了眼呗!”李娘子格格笑道。

  众人都被李娘子这句话逗乐了,院子里马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声。李仁满脸的难为情,低着头抢先进了房间。

  进到房间后,萧毅突然想起天子的圣旨还没有宣读,于是就让李仁在堂屋里摆开香案,宣读了圣旨。等到李仁匹俦谢恩完毕,萧毅又让锦衣卫将天子赏赐的物品抬了进来。院子内外看热闹的乡亲纷纷向李仁匹俦贺喜,李仁匹俦目瞪口呆,似乎身处梦中。

  半晌,李娘子在李仁的大腿上狠狠揪了一下,疼得李仁大叫一声。

  李娘子这才长吁一口气,说道:“你还知道疼,这不是梦!”

  李仁疼得眼泪水都快流下来了。他气呼呼地说道:“你要想知道究竟是不是梦,为什么不揪自己?”

  李娘子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怕疼。”

  “你怕疼,我就不怕疼了?万一你还只是在做梦该怎么办?”李仁不平气地说道。

  李娘子呵呵笑道:“瞧你那点前程,亏你照旧一个大老爷们!就算真的是梦,我也认了,这种梦一辈子也别醒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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