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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烈

奉天殿君臣朝会,朱棣兴兵征漠北(1)

风雷烈 楚非圣 2188 2018-06-24 11:55:00

  一个多时辰以后,姚广孝五人来到长沙府衙。长沙知府刚刚入睡。他听闻姚广孝、夏原吉到来,慌忙从床上起来,草草穿着完毕,立刻前来参见。

  众人简朴外交,姚广孝说要赶回京师,请知府尽快部署脚力。知府哪敢怠慢,立刻让戎马司准备骏马,再派六名结实兵士护送。没过多久,戎马司的人马就已经到府衙外面候命。姚广孝领着众人与长沙知府作别后,在兵士们的护卫下星夜往应天府驰去。

  一路上,众人披星戴月、马不停蹄。每到一处驿站,众人就稍事休息,然后换马继续前行。从长沙府到应天府,快要两千里路,众人险些没有停歇。姚广孝虽然年迈,竟然没有几多疲倦之色。相反,他神采奕奕,似乎在行军打仗一般。

  六天以后,一行人栉风沐雨,终于来到了应天府。姚广孝将随行的六名兵士遣回,也顾不得远程劳累,带着众人急急遽地来到了皇宫。姚广孝等人在奉天门外静候传唤,宫里的阉人急遽入内禀报永乐帝。没过多久,阉人小跑着过来告诉姚广孝,说是天子念少师、尚书一路辛苦,要二人各自回去休息,明天清晨再进宫早朝。夏原吉本欲让王源三人随他去自己的府邸,姚广孝担忧王源三人不习惯,于是让夏原吉自己先行回府。

  出了午门,夏原吉与众人作别,独自去了户部衙门。姚广孝带着王源三人走出承天门,来到了自己的灵谷寺。姚广孝妥善安置好王源等人之后,忙着去处置惩罚寺内积压的事务。王源三人四处游览一番后各自回房休息。

  越日,天色才蒙蒙亮,王源、萧毅、韩武就被叫醒。姚广孝已经换上了朝服,看到三人来到,急遽领着众人去往皇宫。文武百官看到姚广孝来到,纷纷上前问好。姚广孝满脸笑容,忙着和百官外交。

  过了一阵,皇宫侍卫大开午门。百官们立刻肃静无声,凭据官职品秩排好队伍,鱼贯走了进去。王源三人因为是白身,且没有圣旨召见,因此只有静静地期待在外面。

  百官走过五龙桥,再经过奉天门,巍峨壮丽的奉天殿立刻泛起在眼前。众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奉天殿。百官分列在大殿两旁,殿外响起三下清脆的净鞭声,侍卫随即把厚重的宫门掩上。

  过了片刻,一个高峻魁梧、英武有力的中年男子头戴翼善冠,身穿明黄色龙袍,大踏步走上御座,正是永乐天子朱棣。朱棣身后亦步亦趋地随着一个头戴衮冕,身穿玄衣的青年,随着朱棣一同走上了御座。

  朱棣年约五十,长须及胸,不怒自威。他稳稳坐在龙椅中,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御座下的文武众臣。随着朱棣走上御座的青年站在朱棣身旁,他三十出头,体态肥胖,一脸宽厚仁慈,正是太子朱高炽。

  司礼监提督大太监尖着嗓子高声喊道:“上朝!”

  百官急遽齐刷刷地跪下,山呼万岁。

  朱棣让百官平身,开口说道:“少师年迈,一路辛苦,赐坐!”

  姚广孝急遽谢恩。等到姚广孝坐下,朱棣问道:“BJ的宫殿盖得怎么样了?”

  工部尚书宋礼出班回奏:“启禀陛下,BJ的宫城已经初具雏形,应可如期完工。”

  朱棣说道:“已经四年了。进度太慢,必须要加速!”

  宋礼说道:“陛下,民夫、钱粮有限,目前进度已经是最快了!”

  朱棣说道:“民夫、钱粮不是问题,你和夏尚书去商议。另外,兵部也要抽调兵士加入,务必尽快完工!”

  宋礼、夏原吉以及兵部尚书金忠急遽领旨。

  刑部侍郎金纯出班上奏道:“启禀陛下,臣金纯奉旨为BJ宫城收罗木料,然而所需巨木皆出自深山老林。山高路远,军民不堪其苦。伏祈陛下降恩,增派人手、增加供应,以期定时竣工。”

  朱棣露出不悦之色,说道:“你们动不动就要人要钱,哪里有这么些多余的给你们!郑和在下西洋、北边另有蒙古之患……全给了你们以后,这些正经大事怎么办?”

  朱棣的声调越来越高,群臣战栗,都不敢正视。

  朱棣放缓声音,说道:“你们身为朝廷重臣,都是朕的肱股,应当要尽力为君父分忧,而不是事事都往朕这里推!”

  站在群臣之首的一个身穿红色冕服的青年人高声说道:“金侍郎,搪塞那些偷奸耍滑的奴才,不要心慈手软。你得时刻举着鞭子,须要的时候还要杀鸡给猴看!”

  众人闻声看去,原来是汉王朱高煦。朱高煦三十岁左右,身高七尺,蓄着八字胡,英俊勇武,在百官之中显得佼佼不群。金纯未便反驳,只得退回班中。

  朱高炽说道:“二弟,如果真这样做的话,恐怕要激起民怨。”

  朱高煦瞟了瞟朱高炽,似乎很看不起这个兄长。他高声说道:“太子殿下,你口口声声民怨民变的,难道在你心中,父皇还不如那些贱民?”

  朱高炽正要回覆,朱棣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

  朱棣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太子,你太软弱了,一点都不像朕!”

  朱高炽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再说话。群臣都知道朱棣只喜欢汉王朱高煦,很不喜欢皇太子朱高炽,曾频频有废掉太子之心。现在看到朱棣训斥朱高炽,都不敢为太子辩护,更有甚者,竟然也随着一起暗讽朱高炽。

  姚广孝站起身来,躬身说道:“陛下,宫殿必须要营建,民力也需敬服。因此老臣认为,当严须严,当宽则宽,不行操之过切。”

  朱棣听到姚广孝这样说,也未便再训斥朱高炽,脸色逐渐缓和下来。朱高煦暗自瞪了姚广孝一眼,姚广孝神色泰然,并不介意。

  吏部尚书蹇义也站出来说道:“陛下,孟圣人曾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天下亿兆黎民都是陛下的子女,也是社稷的基础。若一时不慎引起民怨,陛下数年来的苦心经营势必前功尽弃,望陛下明察!”

  蹇义的话刚说完,户部尚书夏原吉站出来说道:“陛下,太子仁慈憨厚,实在是陛下之幸、社稷之幸。也正因为如此,太子当年才深得先皇痛爱。当今盛世,黎民都盼望着能跟陛下长享太平。黎民穷,则国穷;黎民弱,则国弱。陛下英明神武,还请陛下乾纲独断,务以山河社稷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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