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白这才注意季漠的面具，面具笼罩在右脸的大部门位置，只留出了鼻子和嘴四周的无伤的皮肤。面具看着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细线用来牢固，上面有几条镌刻上去的流云纹，应该是作为装饰。
面具看起来做工精良，只是并没有留出右眼，看起来有些诡异。
面具闪着冷光，让季漠显得越发淡漠，似乎不夹带一丝情感。
可是那双眼睛的眼神空洞而又绝望，带着烟火的气息。
“季令郎奔忙劳累，快些回去休息吧。”楚天白挥了挥手，懒得再看下去。
季漠告退下去，回了西辙宫。堇绣正在扫除院子。
“令郎。”堇绣看着季漠，眼中闪过惊讶。
如今的季漠，无论是谁见到都市惊讶的。
穹宇
穹宇内只有随季漠出去的侍卫，在跟楚天白汇报这些天发生在季漠身上的事情。他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都做了详细的汇报，省略了自己疏忽没有陪着季漠出去的事情。
“季漠的面具哪来的？”楚天白抬眼盯着随从。
“小的活该，季漠不许小人跟去，小人……”随从立刻跪了下去，不敢看楚天白的眼睛。
楚天白突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随从如释重负，磕头谢恩忙不迭的跑了下去。
楚天白加深了笑容，却全是邪气。
当天晚上，随从吃过晚饭觉得不舒服，早早就睡下了……
那一夜的北燕城特别平静……
初升的阳光洒在穹宇的金顶之上，闪烁着耀眼的光线。
“启禀国主，昨夜高侍卫在睡梦中被人挑断了脚筋。”有人禀报说。
“什么！？为何不呼救？”楚天白有些惊讶，昨夜睡得十分牢固，并没有听见惨叫。
“他被人下药毒哑了。”
“竟然有这等凶残之事发生在我北燕的宫城，下令彻查，一定抓到真凶！”楚天白心情严肃。
“是！”那人领命。
“下朝之后给高侍卫送去些补品，请医士去看看能不能尽量治他的腿。”楚天白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遗憾。
“国主仁爱天下，实乃北燕之福。”朝堂之上的大臣齐齐膜拜，口中高喊万岁。
楚天白满意的笑着，眼神却望向了远处。
青鸾宫
“白，你今天心情很好呀。”沐卿蓝把拨好的葡萄放进楚天白的嘴里，微微笑着。
“有吗？”楚天白吃着葡萄，满眼温柔看着沐卿蓝。
“看来是昨晚睡得很好呢～”沐卿蓝一脸淘气的笑意。
“消息都传到后宫了？”楚天白惊讶蜚语流传的速度。
“后宫的人都有些畏惧呢～”沐卿蓝又将一颗葡萄放入楚天白的口中，却全然没有畏惧的样子。
“怎么觉得，你并没有畏惧呢～”楚天白揽过沐卿蓝的肩，看着她的眼睛，一脸宠溺的笑。
“我可是畏惧的不行呢～”沐卿蓝捂着嘴嗤嗤的笑着，颇有一种俏皮小女儿的感受。
“说说为什么畏惧？”楚天白看着沐卿蓝的样子，心情简直不能再好。
“怕我说话没说到点子上，也怕我没跟住要跟住的人。”沐卿蓝弯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一脸了然于心的样子。
“看来什么都瞒不外你呢。”楚天白哈哈的笑着，并不像适才面向群臣的威严。
“可是，这样他不就更没法说出你想要的了吗？”沐卿蓝突然有点不解。
“他知道的他都已经说了，却没有我想听的。既然这样就永远不要说了。跟不住人就永远也不要跟了。”楚天白依旧笑着，却不似适才那般爽朗，只是微微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