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漠，你现在忏悔还来得及！”楚白菲盯着他，却没看出一点怯意。
楚白菲不再看季漠，用手抓起些湿盐，抹在了季漠的伤口上。
又抬头看着季漠。
季漠深抽了一口气，咬了一下牙。
楚白菲似乎很满意季漠的体现，又抓起了一把，抹了上去。
看着季漠略有变化的心情，楚白菲似乎有一种庞杂的快感。她要把他给她的所有的屈辱都这样讨回来。
她把季漠上身的伤口都抹上了湿盐，然后放下手里的工具，满意的看着季漠。
“我听说，强烈的疼痛会让人不自觉哭出来的。你怎么不哭出来让我看看！？”现在的楚白菲就像是一个圈养一只一直以来不听话的野兽的主人，好不容易等到野兽无力反抗，怎么能欠好好折磨！
季漠微微皱了皱眉，竟然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难道公主不知道，盐是可以止血的，尤其是这种加工的很好的盐。”季漠的语气有点讥笑。
楚白菲咬着嘴唇，眉头皱在一起。似乎无计可施般愤然离开了隔间。
季漠满意的笑着，闭上眼睛，感受着盐一点点融进伤口，以及周身传来的撕裂的疼痛。
楚白菲说的没错，深切的疼痛确实可以让人流出眼泪，可是他是一个享受疼痛的人，这种可以剧烈证明自己还在世的疼痛，他怎么可以、怎么可能流泪。
这个时候他就应该笑着，谢谢上苍的恩赐。
“云儿……”季漠像反射一般又想起了那个名字，所有疼痛在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那些深刻的影象瞬间占满了头脑，他觉得从到了北燕开始，这一时刻是最平静的。他很享受这种平静，从心底觉得幸福。
当季漠在梦中与那人相拥、立誓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他被惊醒了，季漠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不识趣的人。
“季令郎，你的梦做的不错啊。”楚白菲的语气满是讥笑。
“这个，似乎与你无关吧。”季漠轻闭上了眼睛。
“那……与慕容云樱有关呢？”楚白菲笑得自得。
季漠猛地睁开眼睛，盯着楚白菲，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楚白菲也只是看着季漠，饶有兴趣的笑着。
“我应该说过，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季漠知道楚白菲只是随便说说，便又闭上了眼睛。
“季漠，你说相隔如此之远，你这么护着那么一个荡妇，你何苦呢！？”楚白菲没在乎季漠的恼怒，继续阴阳怪调的说道。
“楚白菲，你给我闭嘴！！！”季漠霍然睁开眼睛，满面抑制不住的恼怒。
“你认为我说错了吗？”楚白菲一脸自得，凑近季漠看着他恼怒的心情，越发自得。
“滚！”季漠厌烦的皱着眉，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你放心，说完我自然会走的。”楚白菲理了理发鬓，越发自得起来。
“说完就滚！”季漠的眼神又透着闪烁的杀气声音却平静的像一汪死水。
楚白菲有些被震慑，舔了舔嘴唇，故作镇定，想要继续说下去。
“今早宛越国送来了喜柬……”楚白菲故意停顿一下，看着季漠。
季漠皱了一下眉，心脏一瞬间收缩在了一起。
“然后呢？”季漠的声音有一丝哆嗦，但被尽力压制下去了。
“你刚刚不是吵着让我滚吗！？”楚白菲半笑半讥笑。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季漠用同样的语气回了一句。
“你！”楚白菲被季漠一句话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走了。”楚白菲又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佯装要走。
“等等！”季漠想都没想，话脱口而出。
楚白菲停下脚步，微微翘起嘴角，自得的看着季漠。
“怎么？又想知道了？”
“你说照旧不说？!”季漠下定决心一般，语气再一次冷了下来。
“看在曾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楚白菲听出了季漠的意思，只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季漠看着她，楚白菲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季漠荒芜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希冀的色彩。
那是对某件自己心知肚明已经发生的事情，却绝望的希望它不会发生的眼神。可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