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所谓的命运

　　“难道是……”

　　听到猿飞日斩那种略带极重的语气，波风水门垂下眼睑，沉思了片刻，眉头已经皱起，他是个很是智慧的人，险些在猿飞日斩说出口的下一秒，便听出了其中的眉目。

　　究竟，现在说的不是普通的写轮眼，而是拥有超出一般力量的写轮眼。

　　而这样的写轮眼，波风水门至今为止也只见过三次，一次是宇智波鼬的万花筒写轮眼，一次是幸村的三勾玉写轮眼，而最后一次----

　　则是十二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与之战斗过的，那个操控九尾并攻击木叶村的神秘人所拥有的写轮眼。

　　在那个充满着杀戮与痛苦的晚上，波风水门看得清清楚楚，与自己战斗的那小我私家，在他那带着花纹的面具背后，有着一只闪着猩红色光线的眼睛。

　　“原来如此，是那小我私家吗？”

　　波风水门瞳孔微微一缩，口中喃喃道。

　　他瞬间明白了，在只有三种可能性的条件下，除去前两种明显不正确的选项，那么剩下的答案就只有一个，猿飞日斩口中那个所谓的自己所熟悉的人，一定是十二年前的那小我私家，九尾之夜的罪魁罪魁。

　　“三代大人，那小我私家究竟是……？”

　　他再次问道。

　　十二年前与那人战斗的时候，对方的身体完全隐藏在厚厚的长袍和面具后面，因此波风水门到现在还不清楚那小我私家的身份，但是他相信，既然幸村的眼睛能够看到未来，那么现在的猿飞日斩一定是知道的。

　　“嗯，对于那小我私家的身份，我们简直有了准确的情报，不外，具体的内容有些庞大，水门，你照旧自己看看吧。”

　　猿飞日斩向着幸村示意了一下，带土的黑化历程，从靠虚化在岩石下存活下来，到遇见宇智波斑，再到看见卡卡西杀死琳，最后直接黑化到计划实施月之眼计划，中间牵扯到许多的往事，只用语言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清楚，与其自己花费时间去解释，还不如让波风水门自己亲身经历一下。

　　在猿飞日斩的命令下，幸村走上前，一对写轮眼缓慢转动起来，准备好的幻术蓄势待发。

　　“四代火影，请不要反抗。”

　　紧接着，幸村便轻车熟路地将影象以幻术的形式投射到波风水门的精神内，这种事情几年来他已经做过许多次了，只要对方不刻意反抗，险些不费吹灰之力。

　　只见波风水门的双眸失神了片刻，马上恢复了神采。

　　虽然一下子转达了许多信息，但是思维的速度是很是快的，只是数秒便完成了信息的传输。

　　幻术施展完毕后，幸村收起写轮眼。

　　“居然是这样……”

　　波风水门默默浏览了一遍接收到的影象，面色一沉，蔚蓝的瞳孔一下子变得黯淡了少许，他僵立在那里，缄默沉静了半响，才有些震惊，有些失望，又有些惆怅地轻声喃喃道。

　　“那小我私家……原来是你啊……”

　　“带土！”

　　“什么？”站在他旁边的鸣人听到了一点点，急遽问道：“老爸，带土是谁？”

　　“带土是……”

　　波风水门轻轻摇了摇头，面露苦色，他感受到有些茫然，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给鸣人解释，难道告诉他，你老爸教徒无方，带出来一个祸殃忍界的白眼狼？

　　到目前为止，被幸村安利过未来的人已经不少了，无论是谁，在得知面具人是带土的时候，都市感受到一种谬妄绝伦的感受，谁能想获得，十二年前的那个幕后黑手只是一个其时只有14岁的孩子？

　　波风水门之前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曾经看重的门生，居然是害得自己全家家破人亡，害得村民妻离子散的罪魁罪魁。

　　虽然，带土做出那些事的时候自己处于‘战死’的状态，和波风水门的关系不大，但究竟是自己曾经的门生，作为师父，作为火影，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在内心深处，波风水门依旧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

　　在他看来，那些事情，原来也许是有时机改变的。

　　如果，在带土失踪的时候，自己能够稍微快一点……

　　如果，在琳死亡的事件中，自己可以提前觉察到其中的危险……

　　如果，十二年前，自己能够实时发现劈面的人就是带土的话，那么也许，玖辛奈就不会死，村子也不会受到伤害，鸣人也不用成为人柱力……

　　如果，如果……如果，那么多的如果，只要其中的任何一个如果能够发生，早点察觉到这一切的话，那么也许，一切灾难就不会发生了……

　　他低下头，不禁这般想道。

　　作为火影，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明明有时机可以掩护好自己立誓守护的村子，照顾好妻子和孩子，可是，自己却没有能够掌握住。

　　可恶！

　　想及此处，波风水门狠狠地咬了咬牙，双手紧握，心中痛恨至极。

　　“水门。”见状，自来也上前一步，拍着他的肩膀慰藉道：“你应该明白，这不是你的错。”

　　作为师傅，在场没有人比自来也越发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了，他很是清楚的知道对方的性格。

　　波风水门是个很是有责任心的人，从小时候开始就梦想着成为一个能够掩护村民和同伴的火影，九尾事件发生在他当上火影之后，作为其时的最高领导，尽管波风水门确实已经竭尽了自己的所能去降低村子的损伤，为此甚至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可是面对那般惨重的伤亡，波风水门依然会感受到那是自己这个火影的责任。

　　但是，平心而论，在场知道其中内情的人都很是清楚的明白，那些事情的发生，其实真的怪不到波风水门身上。

　　没有人能够将事情做到绝对的十全十美，这个原理所有人都知道，别说是凡人了，就连忍界传说中的仙人，大筒木羽衣都无法阻止在自己眼皮底下的自己两个孩子之间的相互争斗。

　　站在上帝视角去职责别人因为一时的疏忽，或是由于特定的配景或是形势欺压所导致的错误，自己就是一种很没有原理的事情。

　　这一点幸村心里十分清楚，键盘侠之类的人物他前世见过太多了，在事情发生之后指责别人的事后诸葛亮谁都市做，但是政府者迷旁观者清，在无法预见未来的情况下，犯错或是疏忽是一定的事情，谁能保证自己其时所做的事情一定会获得理想的结果呢？

　　就好比带土在四战时指责波风水门每次在重要时刻都晚到一步一样，虽然乍一看似乎有些原理，但仔细想想，其实照旧一个逻辑很是扯淡的扣帽子行为。

　　首先就是导致带土‘死亡’的神无毗桥事件。

　　那是在战争最猛烈的时期，一大批的忍者都在前线奋战，成百上千的前线精英险些死伤殆尽，波风水门作为木叶的忍者，自然不能只顾自己徒弟的宁静，而罔顾前线同伴的生死。

　　其时，波风水门在前线奋战的目的是阻敌增援，给卡卡西等人的任务吸引火力，在那个情况下不仅全歼敌人，还能有时机在战斗后再次援助卡卡西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了。

　　波风水门只是一个厉害点的忍者，他不是神仙，不行能所有事情都考虑的面面俱到，而且说实话，在那个任务里，卡卡西三人已经脱离了波风水门小队，其时的队长是新晋的上忍卡卡西，波风水门其实原来就没有掩护他们的须要性，把后面发生的事情怪罪到不是队长且不在周围的波风水门身上，是很是不理智的。

　　至于琳的牺牲就更不用说了，宇智波斑亲自设计让人引导波风水门前往其他地方，各自执行差异的任务，没有预知能力的他也不行能知道琳和卡卡西会被雾隐的人追赶，所以也自然谈不上什么救援迟到。

　　最后，即是十二年前的九尾事件，虽然波风水门很忏悔自己其时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对方就是带土，但是实际上想一想，带土带着面具，穿着黑袍，身体外面还裹了一圈白绝，无论是身形相貌照旧查克拉和忍术早就变得大纷歧样了，这种情况还能认得出对方是谁，那除非是开着上帝视角，否则能发现就出鬼了。

　　因此，以上三种情况的发生，虽然作为师傅和其时的火影，对于上面的灾难，波风水门简直需要肩负一定的责任，但其他人心里都明白，那些事情其实都是不行制止的，除非是千手柱间复生，否则无论任何人，放在同等的条件下，都无法制止上述事件的发生。

　　虽然，如果说真的有人要为此卖力的话，那么就只有恩将仇报的带土和在背后计划着一切的宇智波斑和黑绝了，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至于带土，他在琳死亡之前还算是个受害者，但是在九尾事件之后，他便已经从受害者转酿成了侵犯者，究竟，不能因为一小我私家曾经受过痛楚，便将他之后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痛楚看成理所虽然，一码归一码，就事论事，这当中的原理他们照旧分得清的。

　　综上所述，幸村觉得，波风水门的自责其实挺没有须要的。

　　不外，如果不这么想的话，波风水门就不是波风水门了，也许就是由于有着想要掩护村子的想法和强烈的责任感，才是波风水门之所以能够成为火影的最重要的因素吧。

　　幸村腹诽着，正是因为如此，选四代火影的时候猿飞日斩选择了波风水门，而放弃了自己的门生大蛇丸。

　　“自来也老师……”

　　波风水门闻言缄默沉静了一下，他其实也清楚，有些事情是其时的自己无法制止的，只是，一想到那些无辜牺牲的村民和家人，他的心中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宇智波带土，无论他是被人洗脑了也好，照旧一时半会儿想岔了也好，归根究底，他都曾经是自己的徒弟，他没有走上正道反而酿成如今的这副模样，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依旧觉得自己要担负很大的责任。

　　“幸亏……”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向旁边的鸣人。

　　幸好，幸村提供的也不是只有坏消息的，好消息也不少，例如，宇智波一族就没有像‘未来’中那样被灭族，想来，应该是三代大人做的改变了。

　　虽然，其中最让波风水门感应宽慰的，即是自己的孩子，鸣人最终生长成了自己最希望看到的那种人。

　　一个热情、开朗、善良，而且受到村民和同伴们信赖和恋慕的第七代火影。

　　太好了，鸣人。

　　看着儿子那张稚嫩的面容，波风水门欣慰地想道。

　　如果，玖辛奈知道鸣人会成为那样优秀的青年的话，一定会很是兴奋的吧……

　　他心里默默想到，眼前慢慢浮现起逝去妻子的脸庞，黯然之余，也难免有了一些宽慰。

　　“老爸……”

　　鸣人抬头傻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感受到老爸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为什么老爸不回覆自己的问题，反倒是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感受挺不习惯，怪怪的。

　　难道，今天早晨吃完饭后嘴又没擦洁净？

　　鸣人想了想，连忙用衣袖在嘴角用力蹭了几下，可不能在老爸面前留下欠好的印象。

　　“谢谢你了，幸村。”

　　波风水门用手掌轻轻按在儿子的头顶，用带着慈祥和欣慰的心情看了他许久，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幸村，他知道，自己能够了解到这一切，都是幸村的劳绩：“虽然我只是本体留下的一道查克拉，但是，照旧很是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切，以及鸣人的未来。”

　　“这个……其实用不着这样的。”

　　幸村有些欠美意思隧道，说实话，他最初的目的其实没有那么高尚，只是想要保命，也基础就没有考虑到其他人的因素，之所以会资助木叶也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所以面对别人谢谢的时候总有种受之有愧的感受。

　　“不管怎样，我们能够站在这里，都是你的劳绩。”

　　波风水门说道，尽管幸村的本意可能并不高尚，但他的行为终究照旧给木叶带来了巨大利益的，从这点来看，一句真心的谢谢并不为过。

　　“好了，时间不多了，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紧接着，波风水门面色一正，将之前的痛恨和欣慰暂时抛于脑后，重新进入到火影的状态中，他转过身，抬头看着身后那只自己曾经也痛恨过的九尾，缄默沉静了半响，眼中露出一抹庞大的意味。

　　“首先，就从九尾……哦不，是从九喇嘛这里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