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空间,密封着。
何成觉得有些喘不外气来,奇怪的是在这完全密封的空间中,他并没被憋死。
手臂放在两侧,他想抬手挠一挠脸,却发现手肘部门十分僵硬,就像被裹上了一层石膏,而他抬手也只能碰到密封空间的上方。
盖在头顶的工具材质应该是木头。
随着他敲打发出“咚咚”声。
“这地方有点像棺材……”
他只能推测有人在和自己开玩笑,或者恶劣的绑架生坑?
被盖在棺材里,会死人的。
“喂!这里面有人啊!有谁在不?”
无论这是否是个游戏,在自己无力自救的时候,至关重要的是向外面的人求救。
但他声音一出来却将自己吓了一跳。
没有发出人声,他的喉咙就像破锉刀摩擦般,发出尖锐的嘶吼。
“这是我?”漆黑的空间,甚至身体僵硬转动不得,何成甚至不能摸摸自己。
他却已经陷入了错愕,怎么也不感受像人啊。
何成未从错愕中醒过来,就听到外面有人严肃的说道“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麻烦,青云,飞鹤,弹墨斗线!王爷肯定是尸变了!”
尸变?僵尸?
再联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密封向棺材的小空间中,身体枢纽僵硬……
尸变的王爷不会是自己吧!
何成一愣,接着鼎力大举的拍着盖着自己的棺材盖,盖子一抬,一道微弱的光刺入让何成双眼一疼,紧接着盖子被更大的力量压下。
他再挣扎时,手却下意识缩回。
适才还无害的木头,现在像是瞬间长满了刀尖,随着他使劲一拍,刺痛感直达大脑,涌入灵魂!
这不是身体上的疼,而是精神上的疼。
推开棺材盖逃跑的想法落空了,何成甚至不敢再转动,这一切肯定归功于所谓的“墨斗线”,如果他真能逃出也要考虑另一个问题,外面肯定有羽士一类的存在守着,自己出去不也是自投罗网?
他心中不由得苦笑“总好过闷死在棺材里吧,差池,僵尸不老不死,等下去也只会是被永生永世埋在地下,或者被火葬成渣”
这两个选项他无论哪种都很抗拒。
做人要长寿百岁,做僵尸也要万寿无疆才对。
外面却又传来了声音,是适才男人,声音听上去像松了口气“王爷尸酿成僵尸,只是最低品级的白僵而已,小王爷请放心。”
随即一个小孩儿的声音传来,因小孩儿声线都很细嫩,根天职不出男女,不外听他回允许该就是那小王爷了。
“皇叔为我大清守卫边疆,这一次遭受邪物偷袭而死,本王自当厚葬他于皇陵之中。”
王爷,自己这具尸体的前主人混的还不赖。
不外听到大清一词,让何成瞬间想到了朝代,大清王爷……
穿越是好事,酿成王爷享受荣华富贵听上去也不错,但是酿成死后的王爷,而且还酿成了僵尸,就没有比这更凄惨的了。
看过许多僵尸影戏,何成最清楚僵尸是没人权的,被羽士追杀,被羽士追杀,被羽士追杀……没错,僵尸的存在除了进场咬死两只羊羔,吓唬吓唬人之外,最多就是被羽士追杀,凸显羽士的强大。
“不负小王爷厚望,我肯定宁静护送王爷尸体!”
棺材外的声音变的嘈杂起来,似乎另有一个阉人尖声尖气的指挥着,守在何成棺材旁的小羽士却不屑的撇嘴,暗骂“驴蒙虎皮”。
漆黑的空间,密闭。
僵硬的身体,转动不得。
而且头顶的棺材盖被施展了术数,碰一下就痛入骨髓。
何成唯一能做的就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攀谈声,并凭据信息在脑海中勾画场景。
这是他没发狂的主要原因,但他的精神也在瓦解。
可惜,外面人交流的太少,他们忙于赶路,做最多的事情就是粗喘息,喘出的气体就像烤鸡的香味引诱着何成。
人闻到烤鸡的香味就想着吃掉烤鸡,何成嗅着人们喘出的人气,只想着张口把他们咬穿,喝血!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压制住脑海中的嗜血,但很快他又将一切推翻,变的越发渴望。
第一天,在赶路中已往。
何成了解到自己躺着的棺材有马车载着,棺材四角有四个道童看守。
在外面是一群侍卫,他又用约莫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摸算出侍卫人数应该有十二个左右。
同行的另有侍女,阉人,小王爷,以及最大的敌人,羽士!
拉车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停下,接着外面陆续传来“噼里啪啦”木柴燃烧的声音。
他们在安营扎寨。
可怜僵尸不需要睡觉,何成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一动不动的期待着时机。
第二天,他们经过了城镇,却听到卖报声,另有警察上前检查。
但被几个“叮当响”的钱打发了。
那么时间肯定不是清朝,应该在民国时期。
他的脑子一直在妙想天开,想着小王爷身边的侍女,听脚步声猜体重。
想着道童们之前的对话,推测他们或许除了撒糯米和泼鸡血外什么也不会。
在黑黑暗待的越久,他的精神越濒临瓦解,也有些神经质,但他做的最多的事情是妙想天开。
一连四天,正凡人绝对会瓦解。
而何成,心中早已恼恨不已,他心中想法更由逃出去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做僵尸,酿成痛恨“出去后一定把你们全杀了,尤其是那个羽士!”
一直到第五天,一声公鸡叫让何成打了个寒颤,身体僵直不敢转动。
这是僵尸本能的恐惧,经过这几天的赶路,他发现自己在恐惧公鸡,恐惧路过乱吠的野狗、冷叫的野猫。
甚至早上送尸队伍聚在棺材前上香时他都市被浓郁的人气镇住。
他可能是最低品级的僵尸。
而这时,外面的千鹤道长突然喝停了前进的运尸队伍。
“为什么停下啊?”恶心令人作呕的公鸭嗓响起来,应该是一直随着小王爷的阉人开的口。
“回乌侍郎,糯米不够了,前面是我师兄家,我已往借一些糯米。”
听到糯米,黑黑暗的何成满脸厌恶,那个千鹤道长每天都市将糯米和水堵在棺材缝中,让不用呼吸的何成觉得窒息。
很快,千鹤道长借来了糯米重新上路。
但一个陌生人却在远处说着“师弟,我观星象要下雨,你注意些。”
下雨?
棺材中的何成快瓦解的精神突然转醒,下雨天,可能是自己逃跑的时机,只要外面活该的墨斗线被雨水冲刷掉,区区棺材盖绝不行能阻拦他。
只是千鹤道长真的会给他这种时机吗?
唯一一次逃跑的时机,却要交给老天决断,他感受不爽,内心却不停期盼着,最好来一场大暴雨!
何成早已经习惯了时间的煎熬,
期待着夜色的最终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