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钦勇与钟奋腾父子脸色难看,没有顶话。
凭据他们原本的计划,周正会自动送到钟钦勇手下,那个时候,钟钦勇稍微用点手段就能将周清荔拉下水,周家彻底玩完!
但周清荔在吏部做了手脚,通文还没有下发,是以周正还在外面晃悠,没有到太仆寺报道。
现在顾及池劈面指责,他们能有什么话说?
顾及池看着两人的神色,心情阴狠的道“姓周的这几天,你们知道赚了几多银子了吗?少说也有几百两,只有两天!他不光没死,还发了大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钟钦勇投靠到顾秉谦门下,就是顾及池拉的线,自然不敢冒犯。钟钦勇脸上的刀疤抽动,越显狰狞,道“顾少爷,我另有一个措施!”
“说!”顾及池满腔怒火,冷声道。
钟钦勇道“我去找几小我私家去铺子那闹一下,然后我联络巡城御史,将他们都抓走!到时候周清荔若是花钱捞人,就一并拿下,人赃俱获,周家彻底玩完!”
钟奋腾一听,道“爹,这个措施好,就这么办!”
顾及池基础不在乎什么周清荔,什么周家,他只要抨击周正那一顿毒打。
“快去办,我现在就去都察院大牢等着!”顾及池已经迫不及待了,如果不是家里情况糟糕,被尊长压着,他早就带人将周正活活打死在街上了!
钟钦勇道“好,我这就去部署。”
钟奋腾对着顾及池抬抬手,随着钟钦勇急急遽的走了。
顾及池看着周正的铺子,那‘周记’的牌匾,目时光寒,道:“周正,本少爷在大牢等着你,你看我怎么炮制你!”
周正这会儿并不在铺子里,而是在长安街的一处茶室。
他劈面坐着一其中年人,就是那日他与钟奋腾争夺那个铺子的掌柜!
“不才何齐寿,你可以称谓我为老何。”中年人看着周正,笑着道。
不知道为什么,周正觉得他这笑容,充满了勉强,似乎是心虚的陪笑。
周正神色不动,道“周征云,不知老何特意找我,有何指教?”
何齐寿见周正就这么直接称谓他‘老何’,眼神微讶,笑着道“周令郎那个周记铺子,现在不少人盯着,想必出价的人不少吧?”
周正点颔首,道“有出三百的,五百的,另有一千的。”
何齐寿摇了摇头,道“长安街的铺子也不外一千两,他们这是另有所图吧?”
周正知晓这位有配景,顿了片刻,道:“不妨有话直说。”
何齐寿笑容更多,道“周令郎快人快语,很简朴,我想入股周令郎的生意。”
周正一点都不意外,嗯了声,道“什么样的方式?”
何齐寿看着周正,道“五千两,现银给你,你的铺子,面膜,洗脸水归我,我每个月支付你二百两,你帮我经营。”
要知道,现在大明的正一品,最大的官,最高的俸禄,折合银子也不外七八十两上下!二百两一个月,如果是寻凡人,怕是立刻就欣喜若狂的接受了。
周正深深的看着何齐寿,没有说话。
何齐寿打的好算盘,五千两不止买下他的所有,还将要买下他,真是好算计!
周正摸不清这小我私家的底细,默默片刻,道“想不到你视察的这么仔细,不外我没有卖的计划。”
何齐寿笑容不减,道:“我知道周令郎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只要你肯卖给我,我保证帮你解决,还能保证令尊在年底之前,再升一步。”
周正看着何齐寿的心情,总有种在讨好的感受,但周正不敢大意,越是这样的人越要警惕。
不光能轻松摆平顾及池给周正陷阱,还能让周清荔再进一步!
简简朴单一句话,透露出何齐寿背后的人相当了得,连顾秉谦都不放在眼里,轻松写意。
“不卖。”周正说的爽性。他心里已十明白了,能够无视顾秉谦这个阉党,曾经的阁臣,首辅,除了阉党大佬,没有其他人。
何齐寿神色有些意外,笑容更多,道“周令郎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不管是几多银子,什么条件,这个铺子我都不卖。”周正道。阉党覆灭就在眼前,傻子才会更阉党走得近。
何齐寿这次是真的疑惑了,他的条件开的已经很是的好,没有正凡人会拒绝,偏偏这位周令郎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何齐寿看着周正,笑容渐失,语气冷淡的道“周令郎,你应该猜到,冒犯我的结果吧?”
周正神色十分平静,道:“知道。不卖。”
何齐寿目光冷漠,看着周正道:“如果你今天不允许,你出去这个茶室只能去一个地方,北镇抚司!这个地方,有进无出,你的铺子,一分钱不花都是我的!”
周正颔首,道“我知道。不卖。”
空话,我要是现在投靠了你,明年就算不死也得戍边,那是前途近毁,生不如死!
现在拼一拼,或许还能有生路。
何齐寿这次越发意外了,脸上的冷漠心情没了,换而之的是疑惑,他看着周正,道“为什么?这么好的条件,你没原理拒绝的?”
周正也看出来了,这位应该没有什么恶毒心思,道:“钱,官我都很喜欢,但命更重要。”
何齐寿听不懂周正的话,沉吟一阵,又笑着道:“顾家那边的手段你还没看到,你要想通了,派人来这个茶室找我。”
周正从怀里掏出几文钱,放桌上,道“我请。”
何齐寿一怔,旋即欣赏的看着周正,道“我等你。”
周正没有再多说,起身走下茶室。
在另一边,钟钦勇找到了一个巡城御史,嘱咐道“林兄,做的粗拙一点,我要让周清荔闹起来,只要他跳出来,我就有措施将他牵扯进来,再也脱不了身!”
这位林姓御史晒然一笑,道“钟兄,你放心,这种事还用你说,你先去找些人,我带着人,会在恰好的时间到。”
钟钦勇一笑,道“好,事成之后,我一定摆酒相谢。”
这里面的隐喻相互都懂,林姓御史微微一笑,似乎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