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国朝堂。
“宣魏国使臣庞癝觐见!”
随着阉人的高呼,已经在殿外期待多时的庞癝向里面走去。
“魏国使臣庞癝参见秦王!”庞癝依照国礼向秦王拜了三拜。
“魏使免礼!不知魏使所为何来?”虽然早已知道庞癝的条件,但秦王照旧有此一问。
庞癝回道:“为罢兵言和之事而来。”
“说来听听!”
“眼下无论秦国照旧韩、赵、魏、楚,历经连年大战,士卒死伤无数,黎民疲敝不堪,乃天下之大不幸,故庞癝请秦王与韩、赵、魏三国休兵,签订合约,永不侵犯。”
“可以!”秦王没有犹豫就允许了下来,“不外被三晋占据大秦的上党、河内之地必须送还给我大秦。”
庞癝反驳道:“上党、河内之地本就属于三晋,后被秦国侵占,现在不外是三晋收复自己故土而已,何来送还给秦国的原理?”
秦王威胁道:“那就没有何谈的须要了,咱们照旧战场上见真章吧!”
“哈哈哈!”庞癝大笑:“秦王这话就可笑了。说起来现今的秦国如果单独进攻三晋中的任何一个国家,只怕三晋都不是秦国的对手。
但秦王不要忘了现今三晋一体,只要秦国敢进攻三晋中的任何一国,其余两国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敢问秦王,秦国做好了和三晋大战的准备了吗?”
秦王嗤笑:“虽然大秦经邯郸一战元气大伤,但仍有精锐近三十万。而你三晋呢?韩国本就弱小,现在只有河南地三百里的领土,基础不足为虑。赵国上党一战国内青壮死伤殆尽,现在基础就只能堪堪守护自己的领土。至于你魏国,虽然另有些元气,置β也抽调不出几多军力,寡人为何不敢和三晋开战呢?”
庞癝回道:“秦王说的有理,但却不尽相识。韩国是很弱小,但抽调十万精锐照旧能的。赵国在长平惨败于你秦国,国力大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到二十万的军力照旧有的。我魏国这些年来虽然屡屡丢城失地,损兵折将,但丢失的大多都是山地,现今魏国国内是千里沃土,黎民富足,能抽调的军力近三十万。如此算来,三晋合兵近六十万,难道秦王是想以三十万军力抗衡三晋六十万联军?
再说南面不是另有楚国吗?楚国历来地大物博,虽然丢失了人口稠密的鄢、郢之地,但可战之兵也不下五十万,不知秦王计划用几多军力抗衡楚国这五十万雄师?”
“斗胆,我大秦只需吹口气就能把你三晋给灭了!”
“别说五十万、六十万,就是有百万雄师,只不外是我大秦的手下败将而已,大秦想要灭了你三晋,基础不费吹灰之力!”
“没错,大王仁慈,不忍看三晋黎民流离失所,这才没有举雄师进犯三晋。而你三晋居然不知好歹,真是不知死活!”
······朝堂上的秦国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讨伐庞癝。
庞癝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的看着秦王,期待他的回覆。
秦王招招手,朝堂上马上清净了下来。
“说说三晋的条件吧!”
庞癝微笑道:“河内、上党地域为三晋所有,对此秦王没有问题吧?”
秦王颔首默认。
“现今秦国只需把东面的飞地陶地割让给我魏国就可以了!”
秦王嗤笑:“魏使是在开玩笑吗?”
庞癝摇头:“外臣没有开玩笑。陶地对秦国来说如同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秦王何不用此来交好三晋,四国永结盟好?”
秦王笑了:“陶地对大秦来说是如同鸡肋,但对你魏国来说却是天下最肥美的一块肥肉。陶地之富庶,聚天下十之一二财物,寡人又怎会做如此资敌之事?”
庞癝摇头道:“正因为陶地对我魏国来说是一块天下肥美的肥肉,所以我魏国对陶地也是势在必得。陶地远离秦国本土,夹在魏、赵、齐、楚四国之间,一旦我魏国对陶地用兵,秦王置β也只能干看着无能为力而已。
再说让秦国割让陶地给我魏国也不是没有条件的,我魏国可以拿郑安平来交流,不知秦王意下如何?”
秦王缄默沉静不语。
其实关于庞癝提出的条件昨天范睢都已上报给自己了,秦王心中也是同意的。以秦王现在的国力,基础就无法反抗三晋及楚国的同时进攻。白起之事太过于阴私,朝堂上欠好提,所以只说陶地之事。但秦王虽是一国之君,照旧要忌惮朝堂众臣的态度的。
秦王开口向朝堂上一众文武询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对此朝堂众臣意见纷歧,有想着陶地富庶,割让出去难免肉痛不愿允许的。有想着陶地远离秦国本土,秦国强大之时自然无人敢打他的注意的,但现今秦国元气大伤,还不如以这块飞地为条件交好三晋的。
一众文武为此争吵的面红耳赤。
“肃静!”秦王大喝一声,朝堂上马上鸦雀无声。
秦王看向一直缄默沉静不语的范睢:“相邦以为如何?”
范睢道:“微臣以为大王可以允许割让陶地给魏国,不外三晋必须确保五年之内不得联合任何一国进攻大秦!”
秦王颔首,这都是昨天商量好的。
范睢看向庞癝:“不知魏使以为如何?”
庞癝颔首:“可以!”
见庞癝同意,范睢看向秦王:“大王,微臣以为可以允许三晋的条件。”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三个月之后寡人和三晋国君于洛邑会盟,永结友好之邦!”秦王拍板,朝堂众臣不敢再提出异议。
离开王宫之后,庞癝没有回驿馆,而是去了范睢的府邸。
一个时辰后,范睢从王宫归来。
二人外交一阵之后,庞癝问道:“白起之事如何了?”
范睢道:“在这几天就要有结果了,先生只需耐心期待就是。”
尔后范睢又留了庞癝在家中用饭,期间范睢笑道:“说起来老夫也是魏国公室之后,只是到了老夫这一代家道中落,这才不得不委身于魏齐门下,却没有先生的好运道。”
庞癝也是一笑:“范相邦过赞了,不外各人都有各人的境遇而已!如果没有那些经历,现在您又怎么成为秦国相邦呢?只能说时也,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