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睡一觉睡傻了?快点醒醒,陪着本令郎去店肆查账。”
这是我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局面,一个长得很悦目的白衣服美人在戳着我的脸。
尽管我的脑子里空空如也,但我真的觉得是因为我睡过头的缘故,再者说了,这美人长得这般悦目,总不会骗我的。
对于外貌的轻信,为日后我的种种犯蠢种了个因。
直到许久之后,我才明白,人美心善与我家令郎是不相干的,人美心毒倒是挺恰当的形容。
也可以说是,有的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结果是个心狠手辣的。
但此时的我照旧把他当做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物,麻溜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起了桌子上看起来是属于我的大刀,跟在了令郎的后面。
令郎头上戴着兜帽,把他那倾国倾城的脸蛋挡地严严实实的。
我虽欲多瞧几眼,终究是没敢说话。
虽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啥也记不住,但是对于令郎眉心那点血红色的朱砂痣,我倒是另有几分印象。
凭据令郎的命令,他这样一个娇弱的春花,是受不得惊吓的。
所以要防患于未然,一旦别人给了他脸色,我就要举起我那半人高的大刀,温和地体现一下他心中的不满。
我深以为然,当我的大刀竖起来的时候,各人就会拿出账本,十分尊敬地递给令郎,还会拿出一些好喝的茶水和洽吃的点心。
虽然我十分想要维护令郎的命令,但是糕点实在是过于香甜。
于是我把嘴塞满了,肚子也塞满了,袖子也塞满了。
厥后令郎漂亮的脸蛋隐隐约约有些破裂的迹象,正当我以为令郎这是要发怒了,孰料他微微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少吃一些,回府的时候我给你部署一桌子糕点。比这更好吃,更精致的。”
我摸了摸有些圆润的肚皮,打了个饱嗝,照旧不争气所在了颔首,暗道令郎果真是个好人。
走着这一路,我也明白了,令郎原来是个皇商,上官家的家主,名叫上官夏堇,他另有个挺厉害的弟弟,听说脾气欠好,洁癖也挺厉害的,名字叫上官秋白。
我挺喜欢上官秋白这名字的,不外听说他有洁癖,便默默拍了拍手心的糕点屑,好让自己手掌看起来洁净一些,说不定哪天就碰着了呢。
美人令郎看我在发呆,便问我在想什么。
我总不能说我在肖想你弟弟吧,一听秋白这两字,脑海里即是霜落漫天的好景象。
我便扯了个大实话的谎,“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攒够钱买个屋子,娶个相公暖床。”
说完这话,我照旧有点羞涩的,虽然我也是个舞刀弄枪的粗人,但娶相公这种甜甜蜜蜜的事情照旧挺值得期待的。
美人令郎闻言愣了愣,说道:“你认真是忘得洁净了?”
我有些困惑,说道:“令郎,你在说什么啊?”
美人令郎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看不清他面容下的神情,不外应该是很愉快的。
他说了一段听起来挺真实可靠的事情,故事里我是个衷心护主的护卫,为了他喝下了敌人的鸩酒,结果伤了脑子,成了失忆青年。
我觉得从前的自己尤为地勇敢。
若是现在的我,怕是第一反映就跑路了,哪里还会帮美人令郎喝鸩酒。
不外没了影象也没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太阳照常,月亮也照常。
我的手臂上绑着大片的绷带,美人令郎说要过段时日伤口好了才气解开来,遇到这样体贴属下的主子,我心底很感动,但照旧没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