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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作

《救赎》

盲作 潘怀生 2377 2021-08-28 15:31:37

  潘怀生一直觉得,所有人受伤的时候就像是一条狗在角落默默地舔着伤口。

  但是他的品种似乎和其他人纷歧样,他应该属哈士奇的。

  在他舔着伤口的时候发小发过来一条消息:“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

  潘怀生嗷呜一声想也不想就把电话打已往慰藉了:“想开点想开点,我给你演出一个嗷呜~”

  然后他发小说到:“我真的太感动了,现在许多几何人都打电话来慰藉我。”

  这时候潘怀生刚嗷呜完,又嗷呜一声挂了电话,退回属于他的角落里继续默默地舔着伤口。舔着舔着他就嗷呜一声哭了。

  某些时候哈士奇确实帅帅的,但是一开口就知道这是哈士奇。潘怀生也是这样觉得的。

  他想笑,笑话自己像个哈士奇,又想哭,哭自己是个哈士奇。

  这时候他突然明白了假话西游里面最后至尊宝抱着紫霞仙子说的那句:“你看这人,他似乎一条狗啊。”

  确实,潘怀生像条狗。

  他追念了二十几年的人生,似乎发现干啥都是失败的。

  他问他母亲:“老妈啊,你说在世的意义是什么啊?”

  他妈平和可亲的摸着他的头说到:“你得像个男人一样去努力赚钱,以后给妈妈住上大屋子~”

  然后他妈又说:“怀生啊,妈妈四年后就退休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年薪五十万好吗?”

  潘怀生不知道说什么,摇了摇头刚想说自己不行。

  他妈的脸突然就变了颜色:“你就连说句好听的让你妈开心都不行吗?你一个男人年薪五十万很难吗?”

  于是潘怀生又嗷呜一声跑了。

  他漫步在江边,手机上收到消息:“老妈也不想你要什么。”

  潘怀生感应一阵温暖。

  “你要允许老妈,以后十年要换一套房。”

  “啊?”

  “这是现代男性的尺度哦~”

  “那我能做古代男性吗?还能三妻四妾呢?”

  “那你三年一套房吧,否则养不起。”

  。。。。。

  考虑了一下,潘怀生觉得得去问问大师能不能帮他解决一些心理上的困难。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世上其实并没有人体贴自己,有时候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但是面具下的泪水无人问津。

  潘怀生在网上看过一段话:如果无人在乎过你的脆弱和消沉,那你冒充笑脸的样子,有多伤心,你的笑只是你穿的掩护色。

  他找到一个大师,讲了一遍他的故事,然后问大师:“大师啊,你觉得未来应该怎么办呢?”

  大师缄默沉静不语,潘怀生递上了几张毛爷爷。

  大师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潘怀生又递上了几张毛爷爷。

  大师睁眼看了看,说到:“因为你觉得有罪,需要救赎。”

  潘怀生想了想,起身准备离开,转头又去把钱拿走,顺便骂了一句这个大师:“去他妈的救赎。”

  回去后百度了一下,情感这个大师照旧个信基督教的。潘怀生想着,要是自己出来都是种罪,还要救赎?那自己出来干嘛呢?

  潘怀生有个基友,基友说:“那你就不要去体贴其他人啊,有事也不要和他们说,自己开心的玩不行吗?”

  潘怀生回去想了想,似乎是这个原理,于是他就不去找人聊天了,厥后看到一个笑话,觉得很可笑,但是想到基友说的,不要把他分享给别人,那确实又觉得不太可笑了。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间就已往了十天半个月,谁能想到皮糙肉厚的哈士奇,不,潘怀生也能倒在疾病面前。

  新冠疫情来势汹汹,他愣是没想到一个平和可亲问路的大爷居然有病。

  于是在排查后他嗷呜一声被抓进了ICU,躺床上插满管子。

  潘怀生虚弱的躺着,医生走过来问他现在什么感受,他说:“我现在去拍生化危机是不是直接能影帝了?”

  医生笑笑没说什么,忙着去下一床。

  。。。。

  “医生,你说我要是病好了出去了,会不会有一朵大红花别胸前。”

  “你想啥呢,病好了出去你就又能蹦来蹦去了,去找所有人唠。”

  “好歹我也算是抗疫英雄,不得给个大红花表彰一下吗?”

  。。。。

  “医生啊,你出去了给我带一本筱崎爱写真好不啦。”

  “啥玩意儿?”

  “我万一死了,记得把写真摊开盖我脸上,不是老话说得好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

  “要不我去找个原味的放你坟头?”

  “嘿嘿嘿,也不是不行。”

  。。。。

  “医生啊,我看你眉清目秀,一定缺个男朋友吧。”

  换挂水的医生想了想全副武装的自己,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咋看出来的眉清目秀。

  “等我病好了,你微信给我个,我不是想干嘛,就是想好好的谢谢谢谢您。”

  “诶诶诶,没男朋友也不要拔我针啊,嗷,挂完了啊。谢谢医生。”

  。。。。

  “医生呐,我立了那么多flag,会不会等下出不去了呀。”

  “那是你活该。”

  潘怀生一愣,咋是个没见过的医生嘞:“卧槽,什么时候来了个捧哏呢。”

  医生拍了下他的脑袋:“傻小子我是你姨。”

  (这里致敬我的阿姨,她在疫情期间一直在我的都市的抗疫第一线,半年没见她。)

  。。。。

  “医生快,过来让我骂几句。”

  “啥玩意儿?信不信我拔你药水?”

  “不是我这不想着祸殃遗千年嘛,想想以前没干过啥坏事,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吗。”

  。。。。

  隔邻床的大爷被推走了,潘怀生挣扎着起来看了一眼,惊呼:“卧槽,让你和我问路,问没了吧。”

  医生没好气的把他摁倒:“就那么急着做祸殃嘛。”

  。。。。

  “医生啊,你说人出生是不是就是开始赎罪的历程?”

  “嚯,你也信基督?”

  “没事,我就想这是不是造的。孽才来这一出。”

  。。。。

  “医生啊,你说我话那么多,会不会把新冠病毒吵死啊。”

  “我预计你会比新冠走得快。”

  “那我也会在火葬的时候用燃烧的声带喊出,把筱崎爱写真给我丢进来!”

  “闭嘴,谢谢。”

  。。。。

  “医生阿姨。”

  “叫姐姐。”

  “姐姐阿姨,我有点难受。”

  “那你继续难受吧。”

  。。。。

  “姐姐阿姨,话多是错的吗。”

  “没啊,你挺逗的,在你边上做事还挺轻松的。”

  “靠,那是做不了祸殃了,您照旧让我骂几句吧。”

  “那我多拔频频针头嗷。”

  皮糙肉厚的潘怀生终究照旧皮糙肉厚,终于也是战胜了新冠病毒。

  他出院的时候,医生送来了一本筱崎爱的写真集和一朵大红花。

  他又去了大师那边,在大师一脸懵逼的情况下丢了几张毛爷爷,顺便还磕了个头:“大师,我悟了。”

  虽然他和以往一样像个哈士奇一样给所有人带来欢喜,但是他也在欢喜中救赎了自己。

  明明乐观和诙谐是一个十分珍贵的品质,为什么要去傲娇的添加一些其他的想法呢?为人间送来欢喜,另有什么比这更伟大的事情呢?

  讲原理,为词强赋愁确实挺蠢的。

  潘怀生有时候觉得,当个哈士奇也挺好的。

  帅的同时,还诙谐。

  

潘怀生

这个离谱的故事不是在映射什么,而是来源于我的一场梦。   我梦见我得了新冠,然后进医院讲了半个月相声。   最后我死了就醒过来了。   我想想嘿,笔在我手上,那写个happy ending吧。   于是就来了这篇文章。   确实,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待到山花烂漫时,去他妈的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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