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佛像是空的?蒯青奇怪的多看两眼,难道说那些僧人把铜的佛像挖空了,卖钱去了吗?”
“不是这样的。”
萧宁摇了摇头。“我是说,这尊佛像,没有了神灵的气息,十分的空洞。就似乎,佛死了!”
佛死了?蒯青这下更听不明白了,佛还能死吗?而且这不是一般的佛,是西方之主,万佛之祖的释迦摩尼啊。
世上万物皆有气息,生者有生气,死者有死气,仙人有仙气,妖怪有妖气。
佛像雕塑虽然不是仙佛本尊,但几多会带有一丝仙佛的气息,凭借这一线气息仙佛才气感受香火供奉,才气聆听到信徒的祈祷。
所以,无论是适才经过的十八罗汉也好,照旧四大士也好,那些雕像的头顶之上都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直通西方。
但唯独是这里,整座寺庙最为雄伟硕大的释迦摩尼像,却偏偏头顶上空无一物。
萧宁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释迦摩尼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另有,红光怎么了?红光一片不正是喜庆祥和的景象吗,这有什么问题?”
“这红光基础不是佛法所出,是人为的假象。”
萧宁曾经劈面听过观音大士讲经,对佛法佛光并不陌生。
这红光虽然悦目,但却没有半点佛家的气象,基础就不行能是什么佛祖降临,只是某人醉翁之意做出的假象而已。
事实证明,这假象还真是有用,就地的善男信女一片欢呼,有的甚至直接跪地叩拜起来。
而且这些目击者回去一定会添油加醋地向更多的人去流传,如此一来所谓佛祖降临的传言必将越传越广,这厌龙寺的香火也一定会愈加地兴盛。
所以,这场闹剧背后的主谋是谁,也就昭然若揭了。
“这僧人……还真是不老实啊!咱们要不要戳穿他们?”
听萧宁这么一说,蒯青立刻名顿开。
“先不要。”
萧宁赶忙阻止蒯青的鲁莽行为:“咱们现在没有证据,说出来也没人信。咱们照旧静观其变,先找到公孙先生再说。”
现在这里的情况很不明确,他们对厌龙寺实在是太不熟悉了。这个时候鲁莽行动,实在是不明智。
“行,我先问问公孙先生是不是还在这,他这小我私家行踪可是飘忽的的很。”
蒯青带着萧宁迈步进了大殿,挤开人群终于到了卖力接待的小僧人面前。
“这位施主要敬献几多香油钱?”
小僧人头也不抬,还在跟前一位施主作别,就十分熟练地跟蒯青讨要香油钱来。
“我不是来敬献香油钱的,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一直寄住在这里的老羽士还在吗?”
“找人?”小僧人明显有些惊讶,脸上的心情和语气也从热情瞬间酿成了冷漠,左手往门外随意地一指,扁扁嘴:“那个老家伙还在后山的乱石林,我说不带路了你自己去吧。”
“哼!”
蒯青对这小僧人的势力眼显然也有点不爽,但是也懒得跟他盘算,带着萧宁就想后走。
这一转身,萧宁一不小心就撞进了谁的怀里。
“对不住!”
萧宁赶忙低头致歉,再一抬头,居然发现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见过的厌龙僧人。
“你这书生……怎么有点眼熟啊?”
厌龙僧人对萧宁似乎也有些印象,现在撞在一起距离那么近,厌龙僧人也就越觉得眼熟,但就是没想起来。
“对不住了大僧人,我们另有急事,先走了。”
蒯青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急遽地朝厌龙僧人道了个歉,拉着萧宁就直奔后山。
“住持,您回来啦!”
小僧人一看到来的是厌龙僧人,脸上又立刻酿成谄媚的心情,也真是难为他了,心情变化得这么迅速。
“究竟在哪里见过?”
厌龙僧人低头想了想,照旧没有想起来。
当天他的注意力全在幼蛟身上,萧宁只不外是一个急遽见过一面的,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他虽然不会放在心上。
“算了,管他是谁!”
厌龙僧人摆摆手,不耐地摇头。
“祥瑞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僧人不敢怠慢,赶忙向他汇报:“已经在筹备了,您要不要先来看一眼?”
“嗯。”
厌龙僧人微微颔首,体现同意。随后,小僧人便带着他,悄悄地消失在大殿之中。
“这僧人怎么做的?怎么跟生意人一样,有钱就笑脸相迎,没钱就立刻摆臭脸,真是气死我了。”
蒯青一边快步前进,嘴里一边不住地嘟囔着。
萧宁虽然对在这里再遇厌龙僧人早有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所以现在有些缄默沉静。
两人逐渐远离了人声鼎沸的庙宇大殿,沿着一条僻静的山路,不停的往前走。没过多久就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山坡。
这座山坡上碎石林立,有的碎如鹅卵,有的则高有丈余,果真是名副其实的“乱石林”。
碎石之中,有一道黑不溜秋的身影静静地坐在其中,一动也不动。
蒯青看到这道消瘦的身影,跳着就走了已往,猛的一拍肩膀,笑着问候道:“公孙先生,很久不见!”
公孙先生显然是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原来是蒯青,虽然一下子扑到蒯青的怀里,痛哭流涕:“蒯青哎,你可算是来了哎!你再不来,我可要被那些僧人饿死了!”
萧宁这才有时机看见他的正脸,这个老道干瘦干瘦的,两撇八字胡显得格外猥琐,发髻散的乱七八糟,显然是有段时间没有打理了,脸上更不用说,更是一片土色。
这人怎么,像是刚从地里被人刨出来一样?
“怎么会!您不是还跟他们说好,您帮他们抄经,他们给你提供伙食吗?难道他们食言了?”
蒯青愤然道,他恰好也有些不爽那些僧人。
“谁说不是呢!”
公孙冕拉过蒯青的袖子,往自己脏兮兮的脸上使劲一抹,竟然直接搓下二两泥来,中间这才白了一块的脸上也十分愤慨:
“我也就是那天一激动,都用了几张用来抄经的纸来练书法,他们就不依不饶的,这另有王法吗?有天理吗?”
蒯青一听,感受有些差池,继续多问了一句:“您究竟多用了几多张?”
“不多!”
公孙冕狂言不惭地一拍胸膛,伸出了五根手指:“也就一二三四……或许五百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