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 不朽

　　有了一人带头，其她姐妹们也随着作声，局面一度杂乱。有愿当玄偏道侣的，有愿当玄偏丫鬟的，另有宁愿当玄偏鼎炉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听的乱七八糟的工具。

　　玄偏一阵头大，急遽说了一句：

　　“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们自己好好过日子吧，有缘再见。”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香花楼，纷歧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

　　女人们有的追着玄偏下了楼，到了街上；有的则在楼上窗边看着玄偏离去的偏向；俱是一脸不舍地召唤着：

　　“岑郎~岑郎~”

　　引得路人一阵惊奇，这香花楼是发生了什么事？怎地白昼都如此热闹？这时候就会有街坊拉着一阵解释，玄偏这几年在这周边消费的可不少，都是熟人。

　　香花楼女人们的体现再加上旁观者自己的脑补，也简陋拼凑出了“真相”：那个姓岑名道缘的大金主被高人收去当门生去了，今后怕是要成仙；或是岑道缘是神仙下凡，游戏人间的。

　　林林总总，都是说玄偏有情有义，去修道了还放不下相好们，特地跑来给了一大笔钱，让她们安家的。

　　香花楼，那些女子见玄偏已经消失不见便回去了，如今已聚在玄偏所留下的财物周围。她们暂时抛去了对“岑道缘”的不舍，讨论着今后的活法。

　　其中一气质与容貌皆是上乘的女子道：

　　“姐妹们，如今岑郎留下了这一大笔钱财，为我等赎身是绰绰有余的。但得了自由身之后，我也是不愿嫁人了，免得受气。”

　　“想来列位姐妹大多都不愿再受气了，不若将剩余的钱财用来建一座道观，各人都出家当女冠，万一有所成就也能寻得岑郎，以报今日大恩。”

　　“虽然，若是有不愿的，也可拿了自己那份钱财，自行离去。”

　　她是香花楼如今的花魁，名叫香琴，先前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也是没禁得住岑道缘的追求，最终倾心于他。

　　香琴也是痴情之人，玄偏平日待她不薄，两人之间也有些情意，她觉得自己也当为其守身，等到他转意转意的那一天。

　　香琴身为花魁，平日里说话都有一些分量的，当下也有好几人都同意了。

　　只是人各有志，大多的姐妹都想着回复自由身之后，再找个靠的住的男人嫁了，香琴也无可奈何。

　　虽然，这件事也是徐徐的传开了。小城里哪个听到不赞香琴她们一声“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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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偏回到小苍山，此时宁晓正在练剑，与玄正离开也不是很久。见到玄偏，宁晓收剑而立，疑惑道：

　　“师叔，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要知道，玄偏平时可是一去一天两天都不回来的，今天可是反常了。

　　玄偏一脸不耐烦道：

　　“别提了，还不是你昨天说了些老太婆什么的，我都提不起兴致了。再说了，昨天被你莫名其妙的捅了一剑，我感受再这么下去，我连你都打不外了。”

　　“对了，玄正呢？他今天怎么没给你讲道啊？”

　　宁晓总欠好说昨天因为对招的缘故导致自己魂力出了点问题，于是指着玄正的房间，说道：

　　“师父在想事情，让你回来之后就去找他。”

　　“切，什么事情还需要我脱手？这玄正就爱故弄玄虚。”

　　玄偏虽然语气不屑，但神情照旧有些自得的，难得玄正求到自己头上，自然得好好体现一下。

　　玄偏迈着悠闲的步子，进了玄正的房间。

　　纷歧会儿，房门被暴力的推了开来，发出了“嘭”的一声。宁晓还未反映过来，玄偏的手掌就已经盖到了宁晓额头上。

　　宁晓没有像以前一样退开，相处了这么久，玄偏也不会伤害他。

　　玄偏脸色从一开始的焦遽变得越来越难看，也是探出了宁晓魂力骤减的情况。玄偏心中痛恨、懊恼，这事儿要不是自己自作智慧的瞎搞了一下，宁晓也不会出问题。

　　“师叔，你不用自责的，只怪我其时没有控制住自己。再说了，我可是刺了你一剑的，我俩也算两清了。”

　　玄偏一直都是个乐天派，宁晓也从未见过玄偏神色如此阴沉，连忙出言慰藉。自己也知道罪魁罪魁就是神农给的金色玩意，但也不敢说出来。

　　“闭嘴！你可知道，百年登仙意味着什么？不朽可期！”

　　那些大派门生都不见得能在基本扎实的情况下，修炼得如此之快。

　　玄偏有些失控，捶着自己的脑袋，懊恼道：

　　“他娘的，好苗子就这么被我给糟蹋了，啊啊啊……”

　　‘不朽者，金也，不生不灭、不堕轮回。若我等修道之人能称不朽，当为金仙。’

　　宁晓心中不由追念起师父教导话语，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资质有多高绝，心里一阵惊愕。

　　“宁小子，你放心，我玄偏一定早些想出措施，让你恢复过来。”

　　玄偏一脸郑重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回了玄正房中，与其商量对策。

　　宁晓也被玄偏的话弄得一阵心旌摇曳，金仙啊，那可是称宗做祖的人物。阐教十二金仙，不说人品，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宁晓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暖意，让宁晓从无限的遐想中醒了过来，也知道自己是魔怔了。金仙可期，也只是有可能而已，自己现在照旧一个连元神都没成就的菜鸟，想那么多干什么？

　　再说了，就算蹉跎了几年，自己也照样能有所成就。只要，探清楚神农送的工具之功效。那玩意儿虽然坑了些，但昨天只是轻轻一动，便抽去了自己泰半魂力，定然特殊。

　　‘雄关漫道真如铁，现在迈步重新越。仙道，我必会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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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日，果真如玄正所言，宁晓的头发也由略带枯黄变为了洁白晶莹。青丝成鹤发，也不外三天时间。

　　“师父，您也别伤心了，不外是头发白了而已，您就当是门生这是少年白算了。”

　　凉亭中，玄正、玄偏、宁晓都坐在石凳上，玄正、玄偏二人脸色都不太好，只有宁晓这个当事人一脸不在意的笑着。

　　“再说了，门生这脸没变皱就行了，也不显老的。”

　　宁晓这几天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还真没有什么特此外感受。对于自己满头华发的样子也没什么太大的伤心，就像是染了头发一样。

　　说起来，自己前世中二的时候，还时常想象着自己满头鹤发，执剑杀生的情景。但到现在真的白了之后，倒是没什么好热血中二的了。

　　玄偏闷声道：

　　“宁小子，心里太伤心的话就要哭出来，别整天扯着一张笑脸，怪让人心酸的。”

　　玄正和玄偏闭关了两日，才算是找出了一个合适的措施，这次就要传与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