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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雨如歌

第五章 殒身(六)

泣雨如歌 墨翼鸢 2319 2018-06-16 10:01:37

  赵永利本想将刘全引到一边,探探他的口风。却想不到被云儿打乱,心下大为不快,不外只是仍不动声色的烤火,刘全见到赵永利刚刚的样子,不由得黑暗思索,究竟这赵永利要对自己说什么事。

  此时,云儿嘻嘻笑着,心里甚是自得,一面往火堆里扔着柴禾,一面嘴里哼着曲,偷偷的瞄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这些被烧木头湿地厉害,投到火里滋滋滋的直响。偶尔遇上一个古柏的枝桠,投到火里后,丝丝缕缕,发出幽幽的柏树香味,那么好闻。

  薛宝义闻着这缕缕幽香,猛想起了,怀中那片兰花叶子上,脂粉的香味。心中暗自忖度,那女人平时用的什么香,非兰非桂,非梅非麝,让人闻了神魂颠倒。

  又猛然间想到,自己偷偷的尝了那脂粉味道,那种甜腻沁入心窝的感受,想到这,他不禁耳热心跳,这偷偷吃女人胭脂的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定要被骂做酒色之徒。

  突然间,他又想到了那老道人,他临走时说的话,让自己好自为之,他自问平时生,行事还算的规则,没有做过什么拿不到台面事。

  可唯独这件事,违背了君子之行。他心中暗自怀疑,久闻有得道之人,能开天目,知已往,晓未来。难道那羽士开了天目?也能,知已往,晓未来。就连......就连自己偷尝胭脂,这件事,也被他知道了,只是欠好名言,只能黑暗警示,君子怎能做这些轻易之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此时触景生情,便吟了两句诗抒发情志。云儿听了,立马拍手,大叫一声:“好!”

  他平日在薛家庄陪读,也粗粗的学得了几个大字。但他只想吃饱了随处跑着玩,心思全没在念书上。照他的话就是,自己实在不是那块料,有念书的功夫,还不如去帮少爷干点活呢。

  但每逢少爷稍稍一有成文、不成文的诗句出口,他便马上拍手大叫一声“好!”。然后在排上两句马屁。这次,他见薛宝义又吟了诗,虽然半点听不懂,但也如往日,大叫一声“好!”。只是刚想再拍上两句马屁,却看见,少爷面色极重,也就闭了口。

  赵永利和刘全,此时,全然没有在意到,少爷和云儿再说什么。刘全急着想知道,赵永利究竟要说什么不能摆到面上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隐约间,也能感受到,这件事定不是什么色泽之事。赵永利此时急的是想跟刘全接上头探探他的口风。

  墙角,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他们,瞧见这峰回路转的一幕。心里不禁“咚咚咚”地,打起鼓来,这小乞丐全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他也全然明白,那方脸男人的意图,不由得又往墙角边上缩了缩。

  薛宝义平日里,也不是粗疏之人。只是眼下,他的脑海里如蝴蝶结的茧,缫丝一般的乱,都是一些,竟是一些断断续续的景象,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那个女人,只觉得她那么、那么的熟悉,竟是那么的想要接近她。

  这时靴筒里的那把匕首,又在轻微的哆嗦,似乎在向主人警告着什么,只可惜,主人此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即将有危险来临!

  薛宝义眼神有些迷蒙、空洞,怔怔的望着这突突直跳的火苗,心里想着这些往事,俊美的双眼微微有些失神,也没有理会他们三个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猜心事。

  云儿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一会,偷偷瞥一眼刘全,一会,偷偷瞥一眼赵永利。这三人就在这风雨交加、电闪雷轰中,你看我,我看你,相互猜心事。

  赵永利行走江湖多年,江湖人送雅号——称黑面关公。只因他面色黢黑,终年不带笑。而且,长像颇有几分像三国时期的关公,也是一双丹凤眼、卧蚕眉,所以江湖上的朋友,就送了他个雅号——黑面关公。

  他打小无父无母,拜了江洋大盗为师,随着师父走江湖。厥后,他师父在一次黑吃黑中,丢了性命。那时候,他心里便有了这“怕”字。再到厥后,年纪越来越大,对头也越来越多,为了能过几天牢固日子,他便金盆洗了手,在薛家当了护院。

  江湖上的风浪,赵永利见的多了。现在他有些挑衅的看了看云儿,云儿也不示弱,跟他对视了一眼。一旁的刘全,虽然不知道老赵有什么事找他,但看这二人的样子,他也猜出了几分,以他多年的江湖经验想来,这恐怕是一笔大买卖。

  冷风从门里灌进来,涌着条条的雨丝,屋外的雨仍是“哗啦啦”止不住,顺着残缺不全的瓦楞缝,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这滴答声,落在庙里恰似一首乐曲般的动听,可这音乐再动听,也打不破这沉闷的气愤。

  刘全年轻时,曾是山上的山大王,因为朝廷钱粮重没法活,就上了山落了草,做起了这拦路抢劫的运动。厥后遭到了官府围剿,厥后隐姓埋名,做起了薛家的护院。

  “俺去尿泡尿。”

  就在云儿和赵永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刘全一双凸眼珠,咕咕噜噜转了转,蓦地又站起来,说了一句要去方便,就往墙角走去。赵永利看了云儿一眼,扔下一句:“我也去方便。”就随着刘全,朝东南角偏向走去。

  云儿怔怔的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云儿也站了起来,仍要后着脸皮随着已往。

  “云儿,别厮闹了。”

  薛宝义轻叱了一声,叫住了云儿。

  “令郎,我瞧着这两个老家伙,不太对劲,我去看看他们说什么?”云儿轻轻在薛宝义身边耳语了一句。说完,便要去追刘全、赵永利。

  薛宝义向来不是粗疏的性子。一开始他只顾脑中思绪万千,并未觉察赵永利与刘全的反常举动。直到厥后,他见赵永利、刘全,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有什么话想私下里说,便开口叫住了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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