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见了阵势,也不张皇,手中长剑轻轻横起,摆出一个起手剑势,那柄极为狭窄的长剑也似乎露出了一片锋芒。
手持长枪的大汉,依仗着武器优势,还未近身已然枪尖刺来。枪尖上的铁环,也在发出嗡嗡的声响,随着越来越近,铁环猛然脱离枪尖,甩向秦越。
却见秦越眼中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轻轻一扬,手中长剑斜的一挥,身法随之一动,却把那根大枪挑了回去,攻势也被化解。
身后几人见他躲过这一击,纷纷向前杀来,这几人丝绝不讲江湖规则,保持着一个合围之势,似乎要把秦越彻底留下。
秦越眼神一变,却听他轻叱一声,猛然运力于脚上,一个劲力发作,瞬间跃出战圈,手中的窄长细剑也是瞬间直刺一人,剑势如电,转瞬即逝。
待到剑锋坠落之时,那人胸口已然泛起一丝血线,不待另几人反映过来,他的剑刃再次抽出,以着迅疾如电之势,再次涌向一人。
秦越的剑法很直,直的似乎没有半点掩饰,他要刺这人,就绝不会虚招刺向那人。但是就算他的剑意如此明显,却无人能够挡他一招,只因为他的剑太快了。
快的让人只能看到剑影,你觉察了剑势,但他的剑尖已然刺入你的躯体,如此一来,就算看得明白,也无半点作用。
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即是这个原理。
一刻钟事后,秦越停住了剑势,而他面前也只剩那铁枪大汉还在站立了,其余尽皆是要害处流淌着一丝血水,没了生息。
秦越窄长的细剑,配合他的极快的剑法,似乎陷入了不败之地。
那大汉见周围已无一人,心中极为震惊,但是看了看局面,照旧大喝一声,提着长枪继续和秦越战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就算逃的话也逃不掉,还不如奋身一搏,就算死了也不留遗憾。
铁枪的气势十分极重,似乎每一击之下带有碎金裂铁的威势,大汉的枪法中规中矩,但是却极有章法,至少不进攻之下,照旧看不出破绽的。
枪上的铁环,也在不住震颤,铁器相击的声音,极其铮鸣。
秦越神情稳定,似乎并不担忧,只是持剑站在大汉面前。他没有动,只是眼神透出一股冷色,直至大汉的枪势泛起一丝变换,他的长窄细剑,刚刚动了。
长剑凌空,带起丝丝缕缕的劲气,随着剑身,涌向大汉。
他依旧是笔直的剑锋,没有丝毫机巧,只是那份速度,却是又快了几分。
大汉的枪尖一甩,直接迎向细剑,二者相交,秦越那笔直的剑势瞬间一变,改成曲线划向大汉脖颈。
这直中带曲的剑法,瞬间镇住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在山坡上驻足张望的李逆,也为这一剑倾倒,这已然步入一品剑法了。
“侠义盟的人,都这般厉害吗?”李逆心中思索道。
却见那柄细窄的长剑,在直中带曲的剑势之下,直接封住大汉喉间,一丝血线轻轻亮出,手握铁枪的身影也重重倒下,溅起片片灰尘。
一场战斗悄然离去,而旁观者却恍如梦境,李逆看着他绝妙的剑法,却是彻底按耐住了离去的想法,默默向下走去。
秦越杀了所有伏莽之后,慢慢走到那个白衣男子身前,收起长剑问道:“你为何会被那群人追杀?”
“多谢侠义使相救,在下汝阳夏略,本是要去贵盟求救,却被仇敌买通这卧牛山的贼人,伏击于此,若非左右脱手,在下恐怕亡命于此!”男子看了眼秦越腰上的玉牌,说完便向着秦越重重鞠了一躬。
秦越连忙将之扶起,却是淡声道:“惩奸除恶本就是我侠义盟的份内之事,这卧牛山的贼匪本就是我盟内剿杀不力导致,我来清理余孽也是一定,你却是不需如此谢谢!”
“话虽如此,但我照旧得谢谢少侠救命之恩!”白衣男子面色肃然道,“侠义盟行事皆以侠义为先,我早就敬佩许久,今日见到侠义使,自然得崇敬一番!”
慢慢走下来的李逆,听到男子这句话,却是心中暗笑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此人也是心机深沉之辈,只是不知道那秦越会如那边置惩罚!”
秦越听了那夏略的言语,脸色一红,却是谦虚道:“在下初出江湖,当不得如此赞誉,倒是仰仗了盟内名声了!”
“哪里,少侠剑法入神,如此年轻就独自出来闯荡江湖,日后肯定大有作为!”夏略再次赞誉道。
这几番夸耀之下,却让秦越迷迷糊糊起来,李逆看在眼里,却是叹息这秦越身为大派子弟,初出江湖完全不懂江湖险恶,倒一ㄇ可笑。
他慢慢走到二人面前,打断了夏略的吹嘘,淡声道:“秦兄的贼人,杀完了吗?”
此言一出,却让秦越惊醒过来,他检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加上那大汉不外七人,而那卧牛山的余孽可是有快要三十来人,这势必只是其中一隅。
他轻轻拍了拍胸脯,叹了口气,道:“若非左右提醒,我倒是忘了正事!”随即看着夏略道:“夏兄,在下另有要事得办,他日有缘再见!”言毕,却是转身就要离去。
夏略见自己的计划落空,颇为怨恨地看了看李逆,却是换了一副笑颜道:“原来少侠另有要事,在下原来想要宴请酬谢一番,如此看来,却是颇为遗憾了!”
秦越闻此,也是颔首道:“微末之功,当不得谢谢,日后若有时间,肯定与夏兄把酒言欢!”说完,他便要离去。
李逆却是又道:“秦兄何须着急,你眼下杀了这些贼人,那些剩余的贼匪势必躲了起来,不会再让你找到,你不如迂回离开,到时候再回来,势必可以将之一举剿灭!”
这句话让身旁的夏略眼色一亮,立即说道:“是啊少侠,就让在下略尽田主之谊,酬谢一下你吧!”
秦越见此,也是拗不外夏略的热情,以及李逆的撺掇,只得允许了此事。
李逆看着如此一番变化,却是心中慢慢笑道:“汝阳夏略,看你和使那金蛇剑法的夏极有何关系,又看你有何图谋!”
同时,李逆却自告奋勇道:“秦兄不介意在下随着吧?”
秦越被他一说,却是欠好拒绝,只是说道:“左右若来正好!”
这一幕落在夏略眼中,却是不自觉的眉毛皱了几分,似乎心中不悦,但并未显现出来。
只是李逆站在一旁,却尽都收至眼底,心中也是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