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大永朝何德何能以禁绝天下神祗，原来背后竟有这等大神为依托。”目视两名羽士离去，卫子云没有丝毫要惩戒他们的意思，不外，反倒是从这位司圣伯这里得知了天下不少隐秘。
却说当年前朝，大永太祖降生，时生异象，红日昭昭，似如火烧，时人皆以为神异也。
虽然，当年之事究竟如何，已经不行考知，但在神道之中，当年那位大永太祖乃是那位北极真阳真君感生……
如此一来，卫子云也就不奇怪了。恐怕这限制神道的手段，都出自这位之手，恐怕这位真君大神，已然有望于帝君位格，否则的话，未必出自激进之策。
这位大永太祖曾说：感于前朝淫祀害人屡治不停，朕以社稷生民故，保正抑绝，不使生民为害耳。然则，以卫子云看来，都是屁话，以神鬼司禁绝天下新神，这是要乱神道基本，所谓的保正抑绝，恐怕神道之中，将鲜有新神增补，况且，诸神也未必常存其位，大永朝三百多年以来，神道之中，恐怕也不乏陨落除名之神。
虽然了，这是卫子云以自己那个“位格”的角度来看情况，但有一点奇怪的是，这世上真君不神也有几位，为何就不阻止呢。
卫子云心中虽有些想法，但究竟不太熟悉这世界神道上层规则，自然不会轻下结论。
“不外，我的时机也会来了，倘若那位司圣伯所言不错，恐怕也该要起事了。”卫子云搪塞神鬼司自然有着手段，可这手段，也只能保证一时安宁，大永朝廷富有四海，神鬼司之中，亦有高人无数，一旦真的对上，以卫子云如今神道阶位，恐怕也只能落个灰灰了去。
“神道不去指望，长乐县城隍神自己恐怕都要被神鬼司束缚着，我这乡野之神，恐怕也是难做。看来，只能如其所言，寄托于人事了。”目光微动，直视远方。
…………………………
蜀都，长乐县。
“师傅，那位苏山君没想到居然已经是一位正神了。”年轻人嘀咕着。
“且住，这话不要再说了。”老羽士一脸的严肃，“神明威能有感，即是祸事了，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哎，哎。”年轻人急遽收住了，不外一会儿却又道：“这家听闻也不外是一破落之家，前不久脱了蜀都，狼狈而走，师傅联系这人干什么呢？”
“连你也这样想那就对了。”这老羽士一脸笑意，又道：“这家人祖宗上下七代之积累，也出过封疆大吏，也有过沙场之将，如今落得如此，你便以为此家要倾覆了吗。”
“难道不是吗？”
“哈哈，恐怕这家人早就有了准备，如今迁居长乐，恐怕也是有所图谋了。”别人不知，你当这闻莲教这个造反团体难道就不知道吗。老羽士原本也是不甚在意的，可自从被莲花真圣点拨之后，也是不敢有这等小觑心思了。
“老爷，如今我家新迁长乐，少了那许多杂乱之事，您也该多多休息才是。”
“无妨。”王勋摆了摆手，用了一点点心，便付托道：“把少爷叫来。”
“是。”管家退下。
王勋一家，数代显贵，如今破落如此，往日间门庭若市之景依稀可见，即是早有所料的王勋都是不胜唏嘘。
书房内，王勋翻看着一些账本。
很快，就有着一个俊毅的年轻人走来，对着王勋行礼道：“儿子向父亲大人请安。”
“嗯，你过来坐下，我有事问你。”王勋放下手中账册。
片刻之后，王勋便道：“我家变故如此，你能沉稳如此，也是幸事，不外，想来我儿应该见得，我家之中近来情况了吧。”
“父亲，儿子已经有所预料。”王端面色如常，说道：“我家数代以来，都有着积累，金银财货土地自是不说，但从祖父起，我家便经营于县城，募于勇士教导，莫非是这天下已经有何异动了吗？”
王勋闻言，一笑道：“你不知我家隐秘，已经能推测如此田地，已经是稀有了。”
“接下来，我所言，你都要谨记。”
“是。”
“我家也是显贵之家，为朝廷也是尽心尽力，数代之上不乏文武，许是机缘巧合，我家自你祖父起便得了一块好地，似乎与龙脉有些牵扯，其时你祖父大惊，便请了异人相助，果不其然，乃是潜龙之望。”王勋说到这里，王端已经目瞪口呆，其心头更是一阵火热。
看着王端受惊，王勋却已经面色涨红，说道：“龙脉潜藏，数代而发，因此才有你祖父后，我家积累之功。”
“如今天下渐乱，南有海寇为祸州郡，东有秃发席卷一州，朝廷皆不能治，我听闻，西南所在也有乐邦土司起兵攻州陷郡，而中原大地，乃至于西北雍州皆有英雄好汉潜伏将动，这即是我家的时机了。”
“这……”王端闻言，心情激荡不能自拔，没有想到居然另有这等事来。
“如今蜀地这位总督不能用事，我家正好取而代之，以为基业。”
“父亲大人，如今朝廷在蜀地，犹有戎马……”王端刚说完，却见王勋摆摆手，说道：“我知你所言为何，我辛苦了一番，为你讨了个武职，却是不知，雍州那里，马、何乱军复起，击败了雍镇戎马，其中何度率乱军十余万已经有南下迹象，就凭如今这位总督大人，基础不足以济事，这就是我家的时机。”
“什么，马、何乱军又起。”王端眉头皱起，这马何二人，乃是天下有名的剧盗乱寇，孝贞三年起，这两人等十六人号称十八大王，各起流民攻城陷地，朝廷花费了数年苦力，才将这等贼子一一镇压，孝贞六年，天下遂安，不成想到今年，这几人又复起了。
“我家黑暗积累，心腹死士也有两百余人，另有疏散各地的仆人门人一并都足以支持你，等到那位总督不能反抗何度乱军之时，我家起兵北上，有着名义，也有军权，那时可取而代之，蜀地半壁则轻易可下。”
离人词客
感受最近陷入了迷茫之中，笔力不继？ 另外，最近准备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