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赐秦洲,岁不知春秋。
这是秦洲自古流传的一句话。以其内容,不难看出此处山水之恶,天候之险。
虽然,在很久以前,这句话的存在已没了意义。因为秦洲,从那以后则是妖族的秦洲。
不外与人族那孱弱的存活力差异,在这片穷恶的土地上,妖族子民不光能适应生存,而且还越发繁荣兴盛。
甚至另有一位帝君亲临,在秦洲之北建设了一座城池,城池名为――王者。
……
是昼,时下三分。
以张逸虚为首的三人向着“城内”悄然摸去。虽说是城,不外以如今这模样,已不能看出几多。
入眼处也只有满地漆黑焦土,残垣断壁。
张逸虚目视前方三人,前行中忽的一个顿足:“小心点,这地方的气息有些离奇。”
阵法各人的话,李佑向来是很信任的。所以李佑立即停了下来,期待张逸虚部署。
而东流闻言,顺势抬起右手,手中灵力悬浮,青白灵能流转,形成一道气旋。
气旋上青白之气乱流,而东流望之也皱了皱眉:“确实有些离奇。”
“拿着这个,要害之时可拖延一瞬。”说话间,儒者不知从那边拿出一粒丹药递给李佑和张逸虚。
“这是……”仅一触碰,李佑就知道这不是口服的丹药,而是捏碎外用。
“无聊时做的小玩意儿,捏碎了可以暂时屏蔽外界滋扰。”
这种性质的丹药此前虽然闻所未闻,不外以其效用来看,简陋是捏碎之时会发生气劲,阻绝外来气息。
“多谢。”
“照旧多加小心吧,这一趟,可能不如我们想象般容……”
“啊……呃。”
儒者话音未落,忽闻一声惨叫响起,随后则是灵能肆意,诡息狂暴。
“走!”
三人相互交流一下眼神,然后默契开口。究竟,既然有事情发生,那定会有他们的后续作为。
李佑一把拉过张逸虚,随即一步远去。而东流见此目光一闪,同样跟去。
张逸虚修为尚浅,李佑自然帮了一把,而东流自己也掌握了某种技巧,速度亦不落几多。
东流之所以目光一闪,主要照旧他没想到李佑竟然会瞬移。
当李佑三人循着惨叫声追来的时候,三个蒙面人此时只剩下半个,惨叫声也正是他所发出。
李佑一步逼上,渡过一些灵力以延续对方性命。而张逸虚则是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
“传……传说是真的。”惊恐万分的,那人这么说着。
“什么意思?别急慢慢说。”
“骷……骷髅成……成……”
话音未落,人已先见了阎罗。
“他死了。”
李佑随手散去灵力,将对方放下。此人金丹损毁,肉身破碎,甚至就连经脉也几多断裂,可以说他已经是半个死人。
张逸虚点了颔首没有说话,而东流则是上前扯下蒙面人面罩。只是映入眼帘的人,他们都不认识。
尸体只有一半,近乎于齐腰斩断。伤口整齐,看样子应是被利器所伤。
“那么,杀了他们的工具呢?”
既然有能力瞬杀他们三人,想来应也不会对李佑等人多有忌惮。
“相比起这个,我倒是很好奇另外两个半的人去哪儿了。”
相对于李佑的问题,东流的话语则显得更为轻佻。
“现场除了此人之外全无血迹,这不是正常的现象。”
听见东流的叙述,李佑这才发现这里的异样。三人身死而无血迹,这样的事实着实令人费解。
虽然用五行术法很容易做到这样的事,不外这里并没有术法的痕迹。所以目前能得出的,也唯有阵法以及空间之道。
念及于此,李佑把目光转向张逸虚身上,只见对方脸色未变,只是蹲下身子做着自己的事。想来他也早已发现这一点。
“哦?张兄竟然精通符文之道……”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东流自说自话间蹲下了身子,看着张逸虚摆弄手中符隶。
“略知一二。”
“呵,那看来有时机倒要向张兄领教一二。”
“再说。”
李佑看着两人兴趣颇深的样子,也欠好打扰。究竟他虽然境界通玄,不外也仅限于逍易子的“经验”而已。对于阵法之道,他也仅是一知半解。
期待莫约半刻钟,当张逸虚摆弄完最后一张符隶的时候,忽见金光大盛。
“哦!这还真是……”
东流见此夸张的一声惊叹,而在惊叹之后发现两人面无心情的看着自己,难免有些尴尬。
“咳,好吧,其实是因为后面有人跟来。”
这时候李佑才散开神识,发现身结果真有两个身影渐趋渐近。
“确实有人。”
当李佑如此诉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东流眼中的惊奇一转而逝。
不外一旁的张逸虚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究竟,当东流无意识说出“符文之道”的时候,张逸虚就对这个神秘莫测的人有了关注。
“而且照旧熟人。”
说完话后,李佑一瞬远去,徒留两人一声轻叹,进而原地期待。
……
贫瘠之地忽闻一声惊叹,随后更现空间颠簸。老道有感于此,神色猛然一变,一边将曲红儿护在身后,一边满脸戒备之态。
而在看着虚空中李佑走出之时,这才似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这小子。”
李佑点了颔首,算是回覆问题。虽然他的礼学告诉他看待老者不能这般随意,不外他对这老道确实尊敬不起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初时感应到这二人的气息李佑就十分好奇,按理来说他们二人应该在寻找天地至宝的路上,而不应泛起在这里。
“有人告诉我们,这里有我们想要的工具。”
“什么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人一副严密的妆扮,不外看起来体型很是瘦弱。”
“你相信了他?”
“不信还能有什么措施……”
言下之意,一览无余。
李佑闻言缄默沉静许久,尔后看着曲红儿轻声开口:“我不是不愿帮你。你的病我虽然能治,但那不是好措施,对你日后修为有损。”
“你的资质上佳,未来成就无可限量,所以我才不愿为你治疗。”
“至于你们要寻的鸿蒙根……据我所知那工具早已有了主人,而且那位主人也不愿将之交出。”
“哦?小子,想不到你知道的工具还蛮多的。”听见鸿蒙根,老道神色忽的一变,“连这种先天之物都知道。”
“那你说说另有什么工具能救我孙女。”
“呵……”少年一声浅笑,听得老道心里发毛,“……合道花。”
“除此之外呢?”
“那就多了,好比世界树的果实,凤凰精血等等。”
“你这小子怎么只会说这些子虚乌有的工具。”
合道花传说生长在天界,不外现世早已没有天界的听说。而世界树的果实,那是魔族之修尚未成型之前借以吸收天地精华的媒介。
至于凤凰,虽然北原有一簇凤凰火,不外老道已经去过,结果虽然是没能找到。
而且还在回到天机城的时候,碰巧见到了李佑。
“这样显得我知道的多啊。”
显然李佑因为此前老道的一句讥笑故意在乱说八道。
“好了,年老哥,你别和爷爷盘算。”要害时候照旧萝莉知方寸。
“什么叫和我盘算?说的我似乎很小气一样。”
李佑自然而然的无视老道的话语,沉思片刻后少年回复:“那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
少年认真的盯着老道,目中唯有平静真诚。
“放弃相士之路,然后……
跟我走。”
……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东流,这位是张逸虚。”
将两人带到之前的地方,李佑十分自然的介绍起来。
只是令李佑颇为疑惑的是这二人的态度,东流依然是那副从容自信的笑容,只是笑容深处多了一抹戏谑。
而张逸虚同样一如既往的以微笑表达善意,只是这善意略微有些违和。
李佑强压下困惑,转身指向身后的老道,介绍到:“这位女人名叫曲红儿,这老道是她爷爷,是个骗子。”
“又晤面了,老家伙。”能一脸淡然的说出这种话,也只有东流了。
“小女人,你还记得我吗?”
“嗯,记得。你是张逸虚哥哥。”
看来李佑的直觉确实不差,东流和张逸虚果真都认得这两人。
只是相对于曲红儿一脸羞涩的颔首问好,曲独杯的态度就显得很没品。
“喂,你这算是哪门子介绍!”
“那你是什么?”
“我!我……我可是名满天下的相士。”
“噗!”
……
当老道说完话后,老脸上满是窘迫,因为一旁的曲红儿偷偷笑了。
“你这女娃儿,是不是故意来拆我的台。”
“好了好了,曲前辈的‘台甫’我们都知道,现在照旧先说正事吧。”
张逸虚一席话将话题终结,进而拉入正轨。
“等等,这阵法……”老道看着四周的金色光线,转过身子紧紧的盯着东流,“小子,这阵法你是跟谁学的。”
“不是我,是他。”
无奈中东流指了指身旁的张逸虚,而张逸虚则是面露疑色:“自学而成。前辈有何指教?”
“不,没什么。只能说少年老成……
自学而成……”
“呵,前辈谬赞了。”随口恭维了一句话,张逸虚指着此地以北说到:“此前那人的气息最后消散在那里,只是消散的方式有点问题。”
“太快了,就像是进入了另一层空间。”
“但这里……”
“没有空间颠簸。”
文士儒者一人一句,便将问题的要害道出。
如此逾越常理的生长让李佑暗自生疑,因为他在烈焰堂也遇到过类似的事。
不外其后天机曾说那只是久远前留下的小玩意儿,应该不会再现世了才对。
“不管如何照旧得去看看。”目前唯一的线索也只有此处,虽然是选择前往一观。
“你们呢?”
“看你们比力厉害,照旧随着你们比力好。”
曲独杯再次发扬他无耻的精神,并体现在这种地方,李佑他们休想甩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