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居林外,邪者自言自语一番之后,便向着更南方而去。
其所谓的杀掉此间所有正修,所指的不外是当年加入追杀他的人而已。至于其它弱小的修者,他自不会主动对其脱手。
有趣的是,即即是追逐自我的邪者,在看待“生命”这一点上,仍是格外的宽容。
关于其被追杀的原因,却是因为更早点发生的一件事。说来,当年那也算是名震天下的事了。
而事情发生的契机,正是那一年的逐鹿盛会……
那一年,居还不叫居,他只是烈焰堂的一名修者,甚至他都没有获得盛会受邀的资格。
不外是“机缘巧合”之下,取代了当年烈焰堂本该派出的人。
他的本名为温行云,取的是彩舟云淡,星河鹭起之意。意为如行云般倏来忽去,追寻超脱之理。
当年,同样是天江台,也同样是四十三人加入,所差异的是比试内容。
那一年是内容颇为残酷――进入南荒,存活半年。
那时候的南荒和现在一样,妖兽横行,土著驱民。似乎在他们的认知里,南荒是他们的南荒,不接待外来人。
尽管比试内容有些奇异,不外盛会照旧例行展开,在身为主办人之一的天机宣布比试开始后,随着一道金光,在场众人皆被传送至南荒。
之后的事,就很简朴了。那年盛会结束之际,四十三小我私家中,唯有一人归来。
归来时,那个面容清秀的道者却成了满脸阴沉,邪气凛然的凶客。而此时,他的名字,也从温行云转酿成了居。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在南荒发生了什么,纵使上一代天机泯灭心血,期翼从杂乱的天理中看出些什么,但最后也是无功而返。
于是,理所虽然的,居被要求如实相告。而居,也确实这般做了。
“里面什么也没有!”面容扭曲般的,他这么说着,“什么都没有!”
“除了‘它’之外……什么都没有!”
如此疯言疯语的语论,自然不足以让众人信服。于是,欺压,自然如期而至。
天机一挥手,便将其擒住,灵力流转间,竟是生生挖开其识海。
说来也是讥笑,这种被邪宗之人看作滔天罪孽之术,在正宗手上却发扬光大。
破人神识,夺取影象,这便意味着在命格上,不把对方当“人”看的。也就是说,当某小我私家被使用这一术法时,他便不再作为“人”。
没人知道居是怎么想的,只看到术法侵体之际,病态的笑容浮现在他阴柔的脸上。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无声、轻声、放声!
在四周冷冽的眼神中,白衣道人仰天长笑!
寂然的地境,难听逆耳的笑声不知通报到了何方,但至少,没有传到天机心中。
天机府特制的玄妙道袍迎风飘扬,天机星目含威,努力控制着神识侵入,以免对居造成危害,进而威胁到居的性命。
独修命数的道人自然对神识格外熟稔,很快,一份残缺的影象被提取出来,而居,也失神倒下。
耀眼的光晕被天机托在手上,随后深邃凌乱的影象在众人眼前一一展开。
……
天江台,依旧壮阔的天江台。江水被澜,惊涛拍岸,山水不显之地,一方净土毅然屹立。
清芒不散,孤月映辉,一轮孤月挂在正中。借着月色之辉,可以看见这个寂静之地,站着依稀几些零星。
而此时,天江台外,有一名白衣儒者正强御江水,向此奔来。
羽扇轻挥,衣袂飘摇。儒者不复文士之姿,却以另类自信而归。
“又有人回来了,看样子居出世的消息已经传出了足够远。”
有人轻声开口,但面色却颇为庞大。因为此地虽旧,但早已没了那位北辰星君。
“劣者张逸虚见过列位道友。”来者乘风而起,御空驶向天江台上。儒衣轻摇,儒者轻礼,敬重一拜。
“离盛会结束另有不少时间,列位聚集在这里,想必也不是因为棋子,而是因为外面的那位邪修吧。”
因为相互不熟,所以张逸虚也没须要多加外交,一礼之后,立即如是问到。
虽然,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直言。不外直言总有直言的利益,那即是能快速获得想要的回复。
“正是。”其中一人接过话语,不外又快速增补,“我等就是因为那个邪修,继而来此准备向北辰星君禀报,不外看起来星君并不在这里。”
儒者听闻,脸上并没有任何讶异,甚至都没有在意回复他的人长什么样。
“料来也是如此,否则她和他也不会是那种态度。”
“诸位,请听我一言。”略微一顿,儒者高声召唤,让四周的人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想必诸位也知道,南域以东,有一个邪修横行。若是不加以阻止,势必会对天下苍声造成危害。”
且岂论那个邪修会造成什么危害,横竖先用这样大义凛然的话语,把这些人置于与自己同样的位置上。
这是借势途经之一。
虽然这种言论没措施骗到智慧人,不外骗一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或者那些真正重视这件事的人,却是很容易。
而且最要害的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智慧人不光不会拆穿你,反而会给予一定的资助。
“道友说得对!我等修士,修的为君为民,求的是举世太平。今有邪者作乱,为祸一方,诛名门,杀好汉!此等邪人,人人得而诛之!”
果真,先前回话的人,再一次回应了张逸虚的心意。
儒者听闻一阵心喜,看来蠢货虽不多,但智慧人却不少。
“这位道友说的不错,此人着实该诛!”
“在我听闻消息后赶来的途中,看见了尸横遍野,看见了妖邪横行,更有甚者,向来博施济众、济弱扶倾的羽化门惨遭灭门,淑人君子如方门主更是被抽取神魂,尸身挂于玄门之上!”
“不光如此,近有不少自发组织的修者前去讨伐,可惜,却不敌此子阴狠,尽数被杀。”
“如此罄竹难书,十恶不赦之人,我等当不妥诛!?”
四周马上一片哗然,轻咦轻语,自言自语,不由而生。
见此,儒者内心勾出一抹冷笑。一番言语之后,虽然没有让他们完全信任自己,不外却使他们的内心开始动摇。
所以儒者接下来要做的,即是一点一点的破坏他们的内心壁障,直到完全瓦解,足以放得下他的身位。
于是,演讲……再次开始!
……
“所以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姑苏山外,一少年看着突然走出的女子一阵无奈。
“哼,我思索了半天,才反映过来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女子气呼呼的诉苦着,悦目的眸子圆睁着,却不见几分怒色。
“啧。”
所以说啊,智慧的女人真麻烦。
看见少年颇为急躁的心情,女子的心情突然变得极好。
“嘿嘿,不管你要干什么,横竖你是甩不开我了。”
“况且,你们似乎也需要我。”
这倒是实话,一旦知道这个这个女人的身份,便会发现她的作用真是极大。
黑黑暗的王者,自然可以统御黑暗。
虽然黑暗潜入姑苏山较为危险,不外少年对此照旧有几分掌握,况且琚姚也不是那种需要他照顾的类型。
转念一想已然明白,所以李佑没有多加劝阻,仅仅一句,下不为例。
虽是如此,不外少年照旧默默盘算着如何把这女人送回中州去,那里肯定会宁静许多。
“那便跟上了。”冷然浅语,儒衣人灵力一转,便向着山腰而去。
鬼面女人嘻嘻浅笑,身影轻摇,追之而上。一旁的白衣道人见此微微摇头,却不带言语。
至于那位美妙的少女则依旧是那副冷清的模样,面无心情般,跟上前方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