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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遇故知

贺父寿

山寨遇故知 云隐青山 2243 2019-05-30 21:00:00

  院子里摆满了酒席,有立方带路薛睿喆一路流通无阻过了二门。二门后是后堂正厅,此时正厅里也是贵宾满座、酒席齐备。

  吵嚷地正厅并没有因为薛睿喆的泛起而有片刻地宁静,人人都看到了他,有认识他的自然知道这是寿星的小辈,有不认识的自然以为是哪家的小辈。

  正厅中央田主位上坐着薛田主和他的原配发妻,两年不见薛田主的白头发变多了,薛夫人那身材又胖了一圈,至于长兄略见沧桑……

  走近这二位身边他们都未曾认出他,薛睿喆嘴角带着几分讽笑,亲自递上自己的寿礼。寿礼藏在一个粗布做得钱袋子里,若是没人打开说禁绝会有人以为他送了一袋钱。

  “父亲,睿喆不孝,两年未见这是孩儿送上的寿礼,万望父亲莫要嫌弃。”心中正冷笑不止,面上却做恭顺状,薛睿喆为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而感应悲痛。

  薛夫人见有年轻后生叫自家老爷父亲,正想骂人却真切地看清了来人的面目,这一看可把她骇了一跳,肥胖的身子撞翻了面前的杯盏碗碟,一阵的兵荒马乱。

  薛睿喆看着这个老妇,嘴角带着笑意恭顺再行一礼,“母亲大安!”

  薛夫人脸色苍白,一度躲着儿子的目光,一双黄豆眼睛溜溜乱转。或许在她心中,这个自制儿子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就活该了。如今回来的这位玉树临风、风姿潇洒的佳令郎基础就是那小子死后所化的精怪,越想越怕,她将手腕上的佛珠捏在指尖一遍遍吟诵“驱魔咒”。

  看到嫡母将他好比蛇蝎,薛睿喆心中只觉痛快。目光落到故作严肃的父亲身上,却是满心无奈。这个小老头儿一身华贵锦服,手上带着金色的镯子,手指上带着绿色宝石戒指。明明满身铜臭味道,胡子却修剪地犹如员外郎,斯文又富贵整个装扮违和的厉害,只能用土豪来形容这位老太爷。

  等到他说出话来,薛睿喆甚至痛恨自己为何要出生在这家。只听他不屑道:“身为人子,这是你给为父拜寿的态度?老子其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正厅坐了近百人,都是这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田主、乡绅、里正、族长等人。子顺父,天经地义!薛睿喆哪怕心里千般不愿也要弯了膝盖,双手高举过头顶,高声贺道:“儿子薛睿喆恭贺父亲五十大寿,愿父亲福寿延年,松柏长青!”

  “起来吧!”老爷子终于心胸舒爽了,他示意身边地小厮,“接过二令郎的寿礼。”

  那小厮年纪偏大,不应叫小厮应该叫长随。他从薛睿喆手里接过这件礼物很有些惊讶,这惊讶引得周围一众人的好奇,这些人三五起哄老太爷一脸严肃地从长随手里拿过那个钱袋子,并当众打开来看。

  掀开后木雕的模样比一日前看到的要色泽越发厚重,一层桐油般地色泽遍布在整个木雕之上,让看到的人不由得赞叹作声。

  老太爷看到后立即便喜欢上了,他小心翼翼抚摸过那寿桃和寿星公的圆脑袋,脸上挂着痴迷地笑意。

  “儿子晓得父亲一定喜欢,这是儿子自己亲手镌刻的。”薛睿喆故作谄媚,让老爷子在听到他声音的那刻收起所有的满意。

  一边的薛夫人不着痕迹地打压薛睿喆这个庶生子,“喆儿啊,你父亲过寿,你两年不在他跟前儿尽孝,如今却只拿来个木头孝敬他,这……这让母亲说你什么好?你看你年老,给你父亲送得是一箱999两地纹银,寓意你父亲长寿百岁。”

  有人看不下去,说道:“薛夫人,您这话可说错了。这银子总有花光的时候,但这木雕却可以长恒久久摆放在手边。俗话说,承欢膝下。承欢膝下何解?天长日久地陪伴才是怙恃最大的心愿,可咱们不能总拘着孩子不是?这手把件也可看成一片慰藉之心。况且,这二令郎送的不是葫芦、貔貅这等俗物,他送的是寿星公,足见他一片孝子之心。”

  薛夫人脸上带着勉强地笑,说她这位她不敢冒犯,那是曾经当过府台的人,其职位算是这一群人中最高的,连县官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

  “大人说得是,是老身偏狭了。”薛夫人起身行了一个福礼。

  薛夫人当众认错也没能让薛田主的脸色有几分缓和,他将寿星公塞回到钱袋子里,然后大手一挥示意长随将礼物收去一边,这才正眼看自己这个走了两年的儿子。

  “这两年你在外……”老爷子正要训话,一边面色沧桑的男子赶忙截了话茬。

  “二弟,听说你在山的那边做馆授学,一切可都好?”

  老爷子脸上显出几分尴尬,薛睿喆的目光在这父子俩中间流转,立时明白自己两年间写就的平安信,亲爹压根没看过。所以他适才是想拿个口实教训他,奈何自己这个兄长心明眼亮,很快便明白亲爹的目的,连忙出言阻止了当众被人看笑话地可能。

  薛睿喆连忙借坡下驴,道:“我嫌做馆夫子给的束脩太少,前几日给辞了。”

  “你辞了工计划作甚?”薛夫人惊呼道:“难道计划回薛家白吃白住?”

  “母亲怎能这样忖度孩儿?”薛睿喆故作惆怅,“难道孩儿不是薛家子孙,难道这里不是孩儿的家?”

  身边地平方轻轻戳了自家令郎的背一下,他肯定是看不明白自家令郎到底要作甚。只有薛睿喆自己明白,他想分居,想在这贵宾满座之下让薛田主将他赶出去。

  薛睿喆这句话问得薛夫人哑口无言,只得看向身边的老爷。

  薛田主一派风淡云轻,用筷子加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道:“这样,今日贵宾满座,我请诸位做个见证。薛睿喆!”

  “父亲……”薛睿喆故作茫然地看向亲爹。

  “你如今大了,总要自立门户。”薛田主冷着一张脸完全无视亲子,道:“我将距此地三十多里的一个铺面给你,另给你五十两银子,你自去谋生吧!”

  这话让一众人惊讶不已,薛田主也不解释只挥了挥手示意薛睿喆可以退下了。

  直到此时现在,薛睿喆从进门到献完寿礼始终站在薛田主身侧,没有人想着要加把椅子,亦没有人想着要给他添副碗筷。

  薛夫人嘴角带笑,这是她从始至终最真诚的的笑,她叫来丫鬟又对薛睿喆主仆说:“今日不着急回去,你难得归家多住几天,我这便着人部署你住下。睿喆你且随着我这丫鬟去看看住处……”

  薛睿喆脸色十分尴尬,像是尽力压抑着怒火拱手为礼道:“谢父亲、母亲,孩儿这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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