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这句话既是说给秦澈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她们注定只能是相互斑驳流年里一个急遽然的过客。
秦澈心里十分清楚他就算没有喜欢上宋书锦,也不会喜欢沈素芸。
王侯将相,自古以来即是生不由己的,许多时候人生是没得措施去选择,只能顺着既有的轨道往下走。
沈素芸眼泪顺着睫毛落了下来。
江南烟雨蒙蒙起,她注定要转身上另一小我私家的花轿。
沈母守在床前,拉着女儿的手,轻轻用自己温柔的大手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心里期盼她能从这一次昏厥中睁开双眼,想明白所有的一切。
沈素芸在迷离模糊中看见秦澈离自己越来越远,秦升却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明明心里想喊的是“牧之”,却发现嘴角抽动着喊出口的是“云初。”
再看看周围,照旧刚刚那一方花田,但哪里又有秦澈的身影,站在自己眼前的只有穿着一身姜黄长衣的秦升。
她忽的想抬起手摸秦升的上衣,却发现她的手居然可以穿透他的身体,而他就如同一阵烟忽的被风吹散了。
沈素芸抱着头眼泪婆娑的往下落,她蹲在了花田里,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哭声一声比一声嘶哑。
双手紧紧的搂抱着自己的身体,无助的如同一个三岁孩子。
“孩子起来吧!”
一声老态龙钟的苍老声传入耳畔,沈素芸觉得好生熟悉定眼抬起来头。
只见说话的人正是秦升外公,那个江北人人敬仰的文胆,自诩鬼谷六弟的墨先生。
沈素芸突然屏住了呼吸,她发现她是真的说不出话来在这个气场强大的老人面前。
所以她只能听着他说,他捋了捋髯毛,笑着对她说道:“孩子,秦家的安宁就看你了。”
沈素芸懂却又不懂他究竟是何意?眼神里带着几分迷离模糊,夹杂着刚刚的泪水,整小我私家看起来如同一尊蜡像一般。
“自古以来,兄弟相坭,终成大患,我已经算过了,老大和老三之间有一个你,老三和老二之间又有一个她,都说自古多情催人老,朱颜太美山河难舍啊!你们两个注定了是秦家的劫也将是秦家的解。”
“我们?”
沈素芸提起裙角,越发疑惑不解,但眼泪却已被风吹干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是她们,难道另有一小我私家会和她有一样相似的命运?
沈素芸还欲再问,墨褚却一挥长袍,一声叹息,消失在了她眼前。
那首曲子又传入了耳中,“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秦澈和秦升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沈素芸嘴里反重复复喃喃自语这这句诗:“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这句话是不是就是在告诉她,她是秦澈和秦升的劫,而另一个女人会成为秦渊和秦澈之间的结?
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沉下来一般,花田尽头的合欢花飘在空中,沈素芸闭上了双眼,嘴角一弯眼泪顺着睫毛轻轻的落在了嘴角。
一丝苦涩,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