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的夜晚降临，房间里静悄悄的，二位师兄已经入睡。王曦猛然意识到，原来今天已经不是自己的生日了啊。
23岁了啊，获得了一份难忘的生日礼物，还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不知不觉，不知不觉，不知不觉地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天一夜。
伤心、震惊、畏惧、孤苦、失意，振奋、膨胀，种种情绪，五味杂陈。其中滋味，欲说还休。
王曦摸脱手机，删掉了之前那条“祝自己生日快乐！”的朋友圈，虽然那下面也有前女友“生日快乐，好好加油！”的留言。
缄默沉静了良久，他拍下了窗外模糊的夜色，并写道：或许是我反映慢，但此时现在，我才开始觉得双眼皮有些可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有些话，不说出来委屈，说出来后又很矫情，这句网上的话总结得真好。
他已经说了他想说的，而且他确信没几多人能看懂。
此时，他的内心无比舒畅，有种痛快淋漓的感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上了一条纷歧样的轨迹，里院多年前选择了自己，而昨夜，自己也选择了里院。
虽然还在做着他的英雄梦，可这梦里，开始有了一丝此外工具。
王曦凭据柳瑗所教的秘诀将从隔音阵法中熟睡的柳瑗叫醒了起来，然后借着柳瑗一记安神咒迅速进入了睡眠。
这一觉，他睡的特别香甜。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才醒了过来。
房间里四下无人，一片平静。另外一张床洁净整洁，凳子上的啤酒罐和烧烤签也都收拾不见。
九月的阳光已经相对比力温柔了，从窗口斜射进来，却让王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他起身走到卫生间，没人。
走到窗前向外望去，这座都市已经苏醒。车辆来来往往，行人熙熙攘攘，富贵似锦，太平盛世。
他就这样呆呆地倚在窗前，不知想些什么，不知做些什么。
突然，他感应一阵没来由的恐慌！
万一，万一这两天他的经历其实真的就只是一个梦呢？
没有里院，没有鬼门关，没有牛头马面，没有黑白无常，没有十殿阎罗，没有巫，没有鬼，一切都是自己熟知的样子。
自己也没有失恋······
就在这一失神间，他发现自己突然有点患得患失。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是不是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因为如果是梦，他和她或许在现实中还依旧是恋人。可这也同时意味着这两天的经历，不，说不定不止这两天，或许是两个月的经历，都是自己的梦。
二者无法共存，一真一假，去留故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卫生间用凉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中那熟悉的面容，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如果这是梦，自己又是在哪里？如果这不是梦，那师兄们又在哪里？
这时他才发现，不管是不是梦，都与她无关了。
他自嘲着自己的幼稚，摇摇头，重新躺回床上。
自己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呢？
拿脱手机，打个电话给师兄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王曦一阵心悸，周师兄前天还给自己打过电话让自己回科室值班！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酷寒的电子女声毫无生气地不停重复，王曦对着电话屏幕上的“柳瑗”二字，怔住了。
不管这两天面对的事情有何等的不行思议，他都没有感受像现在那么畏惧。
一种不知所措的畏惧。
他着急着想出门去找两位师兄，走到门前，门却自己开了。
门外站着的赫然正是周柯，见到王曦，也是一怔，道：“外面抽支烟，你柳师兄买早饭去了。”
他本没有须要解释这些，可看王曦那激动的心情和看自己的眼神，感受毛毛的。
那眼神，太炽热了！
王曦“嗯”了一声，并没有大叫什么“太好了！师兄你们还在！这一切都是真的！”这种话，只是逐渐平复下来，道：“师兄你还吸烟啊？”
周柯道：“来一支？”
王曦连连摆手说不会不会。
周柯笑骂道：“土包子！”顺势扔了一支造型奇特的香烟已往，“药剂科的，外面买不到的，不外别担忧，不限量供应，这烟，我们里院有自己的生产线。一般我们拿来当香用。”
王曦本像拿着宝物似地在仔细端详着，听周柯这么一说，马上没那么稀奇了。
“睡好了？凌晨两点就交班了，没叫你，你柳师兄说让你多睡会儿。不外我才出门二十来分钟，你就醒了。”周柯换了个话题。
王曦道：“哦，睡好了睡好了。”
这时，电梯门打开，柳瑗拎着早饭出来。递给了周柯一份豆乳油条，自己留了一份。见王曦也在，就顺势把一个塑料盒递给了他。
周柯向柳瑗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柳瑗漫不经心所在了颔首，一种了然于胸的默契感显露无疑。
柳瑗道：“哟，小师弟起床了啊？来来来，你最喜欢的早餐，梅菜扣肉盖浇饭，趁热吃。”
王曦居然没有任何怨言地接了已往，道了声谢，然后各人一起返回了房间。这让二位师兄感应了一阵深深的挫败感。
周柯喝了口豆乳，道：“给你说说现在的最新情况。昨晚牛哥马哥他们白忙活了，拘魂纪录出变化了，没有这条任务了，线索断了。”
王曦奇怪道：“这都能堕落？”
周柯道：“纷歧定是堕落，这种事情虽然少见，但照旧有发生。好比有人命中活该于一场仇杀，你提前知道后把这事儿阻止了，那就行了。不外这样做沾染因果太重，脱手与否全看本心。”
王曦道：“那这么说就是拘魂纪录泄露了出去？”
柳瑗接过话来：“我和周师兄先前也在讨论，拘魂纪录的保密水平和受掩护水平之高，按理说不会泄露出去。所以我们在想另外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鬼门关这边出问题了？”
王曦还没反映过来，问道：“鬼门关出问题了？什么问题？”
柳瑗没有不耐烦，凝重道：“我们怕这事儿鬼门关有份，这拘魂计划是故意泄露出去的。”
王曦呆住了，道：“我们和鬼门关不是友军吗？！”
柳瑗道：“但顺着牛哥他们反馈回来的消息往下想，只能这么猜了。”
王曦疑惑道：“那鬼门关搞这么一出为了什么？牛哥马哥，白爷黑爷另有那个什么楚江王，都在演戏骗我们？！”
柳瑗叹了一口气，道：“这才是我们觉得可怕的地方了。这两天和他们一起时，这几位爷的气息稳如泰山，基础不像是有心机的样子。也就是说，就算鬼门关有问题，这几位爷也不知情。那么问题就来了，以这几位爷的级别都不知情，那这事儿······”
柳瑗打住了话头，但王曦已经明白这里面蕴含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