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学姐们说的没错,高一确实是高中最幸福的日子了。
但是也大可不必太过灰心,过了高一,幸福的日子照旧有的。
夏木繁她们高二这年,恰好是学校的五十年周年庆。
才不外刚开学,就能感受到节日的气氛,学校变得很热闹。
高二上的学习还算轻松,压力也不是很大,更重要的是经过了高一一年的历年,许多学生从刚开始的畏畏缩缩、有点小自卑中,慢慢生长为自立自强的人。
好比,夏木繁,好比,陆可乐。
徐伊落虽然看起来过得似乎照旧那样,但她对未来也是充满希望的,也慢慢有了实验的勇气和对新生活的感悟。
高一上,有种种各样的社团运动,虽然因为时间冲突,和苦于没有才艺,夏木繁、陆可乐、徐伊落三小我私家都没有时间去加入。但是她们知道,其实三小我私家心里,都是住着一颗文艺的心的。尤其是徐伊落。
夏木繁、陆可乐两小我私家并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唱歌好听,但是她们知道只要能让人听起来舒服,这就算是唱歌好听了。
所以她们一致认为徐伊落唱歌是好听的。
徐伊落音色好听,唱歌也不跑调,歌词也很利落,是属于唱歌比力好听的。
但是只可惜,徐伊落很自卑,除了在夏木繁、陆可乐面前唱两句以外,她险些从来没有在任何果真的场所唱过歌,十分可惜。
如果说高一是仰望别人的时候,那么高二就是展示的时机了。
每年的上半年,学校都市陆陆续续举行种种各样的运动,而作为老油条的高二学生,依然是加入运动的主力了。
三人组依然习惯每天晚自习前都在学校操场绕一圈。这天,她们依然在压操场的时候,陆可乐眼尖,看到艺术楼的通告版上有一张特此外海报,仔细一看,居然是学校学生会要举行一个英语唱歌角逐。
天啊!这样的角逐,简直就是为徐伊落量身定做的。
一听到有这样的角逐,陆可乐立刻就组织了聚会会议,就地商议,强烈推荐徐伊落去加入。
“伊落,你英语这么好,歌也唱得这么好,赶忙去加入角逐吧。”夏木繁积极推荐。
但徐伊落一听就直接摇头,“我不行吧,我唱歌会跑调。而且虽然我英语结果好,但是我觉得我口语一般,班里的同学也说我发音不是很尺度。”
夏木繁惊讶:“不会啊,我听过你唱歌,感受挺好的呀。不会又是陈思晚吧。你别听她瞎逼逼,她就那样,自己唱歌五音不全的,还美意思随便评价别人。你相信我,我好歹也是学过乐器的,对音乐照旧有一定了解的,我认定,你唱歌音准照旧可以的。”
陆可乐也勉励道:“对啊,木繁说得对,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很恳切地说,你是我周围的朋友中,唱赞美得最好听的。而且英语口语这种事,你越是发音不尺度,就越是要努力去实验。
再说了,只是唱英语歌,又不是让你做同声翻译,英语再怎么不尺度,你只要好好练习,把一首歌练尺度了,总是可以的。实在不行,你就把歌曲的发音硬给它背下来。绝对可以的。”
夏木繁赞同陆可乐说的话,支援道:“对,可乐说得对!伊落,你要相信你自己,这唱功不是问题,口语也绝对不是问题。要害是你对自己要有信心!这俗话说得好,自信的女人最美丽。来吧,伊落,勇敢地展现你自己,让所有人看到你的最美处吧。”
陆可乐和徐伊落都被夏木繁给乐成逗笑了。
但徐伊落笑着笑着,心里照旧有些发酸。
其实徐伊落对自己唱歌的功力,照旧比力了解的,谈不上天籁之音,但也算清脆悦耳;英语发音也是,谈不上字正腔圆,正宗流利,但偶尔在路上遇见老外,也能清楚地表达自己;只可惜加入英语唱歌角逐,上台要面临的问题可不止这些。
另有许多,非角逐的因素的影响。
例如她的胆子,她的穿着。
另有,每次她站在人群前,都市收到一堆讥笑。
是,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慰藉自己,觉得是否自己太敏感而已,但是到现在,也不知是因为受到讥笑而变得敏感,照旧因为敏感才遭到到了讥笑。
但不管怎样,徐伊落很清楚地明白,她们在讥笑自己。
虽然她也很明白,她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或者越发公正,越发客观地讲,她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大烂事,犯了什么大的错事,才会引起这样的果。
但就像她最早的时候,兴起勇气问班里那个最讨厌他的男生,“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她收到大答案是,“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讨厌穿得土的人。”
一直到现在,徐伊落都没有跟自己最好的朋友们说过这件事。
班里为人不错的钟远江曾经小声、友善地告诉她,有的人会因为一件他自己都不记得的小事而一直讨厌另外一小我私家。不是因为那小我私家做错了什么,而只是因为有的人,他就是那么拽。
这让徐伊落想起蝴蝶效应。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徐伊落既是那只不经意挥舞了翅膀的热带雨林蝴蝶,也是那个龙卷风肆略下必须要蒙受的也是徐伊落。
徐伊落很烦听到两句听起来很有原理的话。
第一句,有因必有果。
第二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尤其是第二句,每次有人故意在她眼前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就急躁得要命,也伤心的要死。因为她总觉得,别人是有意无意在说她的现状,或者已往的事情。虽然夏木繁和陆可乐重复开导她,跟她说别人都在忙着念书学习的,基础不会太在意徐伊落的事情。就算有人说起她,谈起她,未必是在说她的坏话。这个世界上,险些每小我私家都有八卦过别人,同样的,也会在背后被别人八卦。凡事想开一点,套用一句很俗的话,“我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就试着改变一下自己。”
徐伊落明白挚友们的话,只是,有时候,我们明白了许多原理,却照旧过欠好这一生。
因为经常心中惆怅,所以徐伊落很喜欢看书。许多原理,许多理论要领,她比许多人都要清楚,就是实践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是有些困难。
纵然现在,她和大部门人都相处的还好,但是徐伊落一直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
她不敢随意和人群在一起。她希望自己,就像一只小乌龟一样,缩呀缩的,别人永远发现不了自己。
上课的时候,她永远低着头;拍照的时候,她会偷偷躲在高个子的同学后面,或是用手轻轻挡着脸,或是微微低着头有,熟练地运用躲镜头的技巧。
淹没在人海里,不被别人所觉察,不被别人所打扰,这是徐伊落中学生涯最大的心愿。
但作为徐伊落的最好朋友夏木繁却无法认可徐伊落的做法,说什么也要让徐伊落去加入这次的英语唱歌角逐。
其实徐伊落一直都没有说,有的时候,她其实不想听夏木繁的话,可是她又不敢不听夏木繁的话,因为她特别怕夏木繁会对她失望。
比起那群动不动讥笑自己的人来说,夏木繁这种略带压力,略为强势的互动,已经是徐伊落最难得可贵的友情了。但正是这份单纯的友情,才叫人不敢辜负。
徐伊落的朋友自己就屈指可数,夏木繁对她而言,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根浮木,要死死抱住,这样才有生存的可能。
如果说夏木繁是徐伊落在南州一中的生存精神支柱以及最佳挚友的话,那么陆可乐就是徐伊落学习“友情”这个词上的人生导师。徐伊落对夏木繁比力任性,她会在夏木繁面前哭,会在夏木繁面前诉苦别人。但是这些举动,徐伊落从来不在陆可乐面前做。
徐伊落总觉得陆可乐像是拥有读心术似的,总能看穿她心中所想的一切。她所想的好与欠好,所有的心理颠簸,陆可乐似乎总能看出。
但是陆可乐很友好,她始终站在徐伊落这一边。她会耐心地和徐伊落商量,两人会探讨一些很现实的问题。
但纵然徐伊落心里就跟明镜似的,知道夏木繁和陆可乐都是为自己好,但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想说“不”,真的!
比起夏木繁的建议,“让自己更优秀”,徐伊落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现状不要更糟糕”。
但是夏木繁太坚持了,但是陆可乐看出了徐伊落的为难,所以她让徐伊落考虑一下。
这一考虑就到了报名的倒数第三天。
晚上在食堂用饭的时候,夏木繁期待的眼神一直在徐伊落身上打转。
徐伊落也想了很久。
她真的是喜欢唱歌,很小的时候,她还因为想要加入唱歌少年团跟母亲闹过。但是没有闹乐成。
从小到大,母亲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你长大了,学习结果好了,考到此外地方,就什么都有了。”
徐伊落一直都不清楚,母亲所说的“此外地方”是指哪里。小学的时候,母亲会说是“好的初中”,初中的时候,母亲会说是“好的高中”,到了现在高中的时候,母亲又说是“好的大学”,或许等长大以后,母亲又会说是“好的事情”吧。
徐伊落不知道这个以后在哪里,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一个地方,或者说有这样一种人生阶段,真的如同母亲所说的那样,“什么都有了。”
但是她知道了一些事。
那就是,有一些感受和想法,过了这个当口,就没有以后了。
小的时候,她是那么喜欢唱歌。那个时候,她可以一边写作业,一边高歌,丝绝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三年级以前,她的结果并欠好,所以每天就是上课、回家做家务、写作业,然后唱歌,生活过得很是快活。
但是厥后,不知怎么的,各人个头都在长,结果就是不涨。而她那不高不低的结果居然逐渐显露出来,怙恃开始像全天下的怙恃一样,对她的结果颇为体贴。
怙恃没有钱给她报唱歌班,也没有钱给她补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锁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做题,一遍又一遍背诵课文。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徐伊落就酿成了现在的徐伊落。
除了念书,她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没有。
她不再能唱得起高音,没有朋友,说话做事都很紧张。
以前“一白遮百丑”,因为念书一直都是第一名,所以她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被无视,又因为有老师护着,在初中念书的她,竟也“一帆风顺”的,除了没有朋友。
可是进了高中,“结果第一”这个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徐伊落确实过得很不舒服。
可是她照旧想改变。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她的,但她不能不在乎未来的自己要怎么看待现在的自己。
她决心要改变。
所以在夏木繁热情的注视下,她点了颔首。
“耶!”夏木繁兴奋地搂着陆可乐。
陆可乐也很为徐伊落兴奋,而且这次她一直都拦着夏木繁,不让她干预干与徐伊落的选择。
所以这一次,基本上完完全全是徐伊落自己的选择。
也就是说,是她自己想要加入唱歌角逐。
夏木繁开心地说道:“好事啊!走走走,吃完饭,赶忙去报名!”
“似乎要找班里的文娱委员报名,走吧!”一吃完饭,夏木繁就拉着徐伊落开心地跑到一班去。
好赖不赖,一班的文娱委员正是陈思晚。
三人都心知肚明,陈思晚和陆可乐很少说话,所以一致作出了一个决定,让陆可乐去替徐伊落报名。
陆可乐之前曾在生物兴趣班上和陈思晚坐过前后桌,两人也算是照过熟面,也是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