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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扫剑录

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之变

疾风扫剑录 遆归络 3065 2018-07-12 22:06:21

  夜月之下,卫松疾和谢明月二人坐卫府中的“散清亭”里纵情狂饮。从昨晚步入屈子庙到今天整整一天的时间发生的事情缠绕在相互心头,两人既是痛饮,也是闷饮,一言不发。

  白昼疾雪轩的风浪刚刚已往不久,王睿便班师回朝,将安陵的一切交予谢明月掌管。现在安陵已被晋兵接管,四处可见身着青衣的北方甲士在街道上巡逻。大部门的洛神宫门生陆陆续续开始撤离安陵,只留下离散等若干门生处置惩罚荆歌的身后事。

  卫松疾手中捧起一篇赋文,翻看数遍后,将文稿丢在桌上,执起酒杯一口饮尽,醉态尽显脸上。谢明月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左思所写的《三都赋》。凭据在山鬼墓和地下天城的所见所闻,他重新写了一篇赋文,离开安陵前,命人交予了卫松疾。

  “说起来,自打从山鬼墓出来后,便再也没有看到左思的影子了,该不会已经离开了安陵吧?”谢明月细细品读一番,赞赏道:“真是精彩,此文一出,洛阳的纸价恐怕又得翻上数番了。”

  卫松疾重新斟满一杯酒,看着浮动的液体外貌,似醉非醉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有胆子与你一同下到地底,左思此人不是一个简朴的人物。”

  两人闲聊之际,县衙的主簿进来,准备向卫松疾汇报安陵城内的状况。只见卫松疾摆了摆手,笑道:“老冯,你糊涂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县令了,只不外是一个期待发落的亡国之臣,现在安陵真正的主事是我身边的这位明月仆射,你有什么话对谢大人说即是了。”

  谢明月一脸尴尬笑道:“卫兄何须抬举谢某,这安陵的主事只不外是暂时署理。此番安陵战事得以免除,卫兄你居功至伟,回朝之后,我定会进谏圣上奏请你为西陵太守,治理西南。”

  他心知卫松疾究竟在吴国生活了近二十年,看着自己的国家一夕覆灭,心里难免悲痛,再加上挚友一个个离自己而去,能够保持现在这幅副镇定的模样,已经十分不易,现在的他也只能用酒来冲消自己的烦闷。

  “居功至伟?呵呵,好一个居功至伟”卫松疾哑然一笑,面上浮现自嘲神色。

  县衙主簿不明所以,索性自顾自地低着头将城里的现状以及这次事件的伤亡情况上报于二人。上到绡巾卫和鹰团成员的处置情况,下到栈道和城内修建的破损状况,主簿都如是上述。当他提到发生于今天上午的那园地震时,卫松疾打断了他,一脸颇感意外的心情。

  那时卫松疾正在昏厥之中,全然不知在这段时间安陵发生了数十年都难得一见大地震。听到这个消息后,卫松疾急遽询问这起地震的详细情况,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安陵的黎民并没有人在这次地震中丧命,地震发生地带只是局限于从竹篁林到南山栈道这一片区域。

  卫松疾脑中闪光,迅速翻转,立刻浮想起那条地下世界的路径,不偏不倚恰好和地震区域相重合。

  这些难道仅仅都是巧合么?卫松疾心中困惑,不知道这园地震的起因是否和那个地方有关,但是听主簿的描述,这次地震给了南山栈道的鹰团主力极重攻击,在冥冥之中间接掩护了安陵的黎民。

  三人谈话之际,有差役前来通报,说是有一支商队刚刚抵达安陵。因为是处于敏感的时间段和所在,这些人暂时安置在城外的林场之中,受到吴国军队的严密监视。

  卫松疾和谢明月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同时恍然醒悟。

  “这只商队的旗帜上是不是系有三条麦穗,他们人数有几多,领头的又叫什么名字?”谢明月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一口气地询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差役顿了顿,道:“是否有三条麦穗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据说他们有一百多号人,而且领头的是一个脾气急躁的老头,听说不允许进城后,这老头吵着嚷着指明点姓地要见谢大人你一面,一口咬定说什么都是自己人之类的。卖力监视的士兵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将此人带了过来……”

  他招了招手,示意后面的差役将人带上前来。来人一见到谢明月,如同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一把拽住谢明月的手,激动地痛哭流泣。

  谢明月面露喜色,:“是老钱,你还在世,太好了,太好了……”主仆后人相拥而泣,局面感人至深。

  卫松疾没有丝毫的的放松,问道:“你们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中途可否遇险,为何会折返回到安陵?”

  那名唤作老钱的老者不缓不慢地将路途中的道于众人。原来数天前,他遵从谢明月的命令领导着第一批人伪装成商队,偷偷离开安陵。一路以来,为了躲避鹰团爪牙的线人,他们昼伏夜出,在野外安营扎寨,大路不走,只走小路,准备前往最终的目的地,晋朝的领土都市柳州。没想到的是行至中途的时候,冤家路窄,恰好和鹰团的先锋队伍不期而遇。幸运的是那些人似乎急着赶往安陵,并未过多注意他们,因此商队才得以躲过一劫。

  为了杜绝风险,他们一百多号人决定暂时躲在深山中,等过些日子在继续出发。但没想到的是当他们从深山里面再出来的时候,脚下的土地已经划入的晋朝的国界,周遭县城改旗易帜,尽数归降于晋朝。老钱大喜之下,认为吴晋战争即已结束,孙吴政权垮台,没有须要在遮遮掩掩。与其远程奔忙,前往柳州,倒不如沿路返回。于是几经商量事后,队伍声势赫赫地又重新开往安陵。

  卫松疾长长的吸了口气,疑惑道:“难道是之前消息有误,或者是那支惨遭屠戮的商队是另有它指?”

  他越想,越觉得有些差池劲。联系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林林种种,在有些细节方面都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那就是此次鹰团在安陵的行动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精密,这里面除了有苏吟从中做梗的因素外,其他的一些问题也引人深醒。

  杨魄三人组的提前袒露,突如其来的地震,另有水濯之死,这些难道真得都和苏吟有关么?卫松疾心中所有的疑问在这一刻尽数浮现在眼前,想到荆歌临死前的托付,想到水濯之死的谜团,他难以平静,也没有资格平静。如果不将这件事情彻底弄清楚,等到日后在九泉之下又怎有脸去见自己的师兄。

  寻思之时,一枚银色箭头破空而过,悄无声息地射入散清亭中,卫松疾和谢明月不躲不闪,因为这箭头并不是冲着人去的,等到它透入粱木中时,众人才发现这只银箭背后还缠绕着一块木牌。

  谢明月拆下木牌,扫视一遍上面的文字,神情紧张道:“欲救松雪,请速至城南屈子庙,仅限汝等二人前来,人多不候。”

  卫松疾急遽转身对身后的主簿问道:“你们晚上可曾见到过松雪的踪影。”

  主簿想了想,道:“黄昏时还见过,那时小姐还在府中,厥后有一个看上去和小姐熟识的人聊了几句,小姐便随着离开了。”

  “可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我只是在一边大致扫了几眼,没有辨清来人的模样,不外他的背影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记过,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主簿重复思索了一阵,照旧摇了摇头,毫无头绪。

  卫松疾一把扯下木牌和银箭,眼神变得犀利和深邃起来。

  “这是昔日陆门十羽黑暗转达信息的方式,现在整个陆门只剩下我和松雪,究竟另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卫松疾一拳重重打在桌案上,宣泄心中的怒火和不甘。

  木牌上的信息深深地触动了在场之人的神经,卫松疾提起风澜剑,杀气盈盈地朝着屈子庙的偏向前去。

  “不管你是谁,只要敢动松雪分毫,我卫松疾须要你支付血的价钱!”

  谢明月受惊的看着眼前一身杀气的卫松疾,这样的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如过自己是卫松疾的敌人,那么自己绝对不会愿意去拿他的妹妹作为要挟的筹码,除非这小我私家对于他的恨意已经到了深之入木的田地。

  二人来到屈子庙前时,庙的大门部门已经坍塌了泰半,碎石断木七零八落的漫衍在四周,整个屈子庙看上去像是刚刚遭受了一场大劫。

  卫松疾伫立在庙门口,原地停留了片刻。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造访这个地方,而且每次的意义都各不相同,这一次显得格外凶险。

  他推开破败的木门,通过中段的小径来到内堂。和外边想比,内堂的变化是最大,也是最不行思议的。这个位置正是地震的始源区域,但是内堂里的物品摆放确是整整齐齐,而且内部结构部署与上一次来时所看到的全然差异。

  谢明月情不自禁用手捂住了眼睛,因为这里的油灯数量实在是太多,刚一接触,显得略微有些耀眼,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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