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麻烦你给我看看,我最近老是心绪不宁的,这心口啊,闷得慌。”
娇滴滴的声音听的外面的男人骨头都快酥了,可接着他们眼中便冒出熊熊的嫉妒之火。
自打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来到这,周围十村八店的女人一个个都跟鬼迷了心窍一样,天天都想往这跑,那眼神中泛的春水都快把人能淹死了。
你说对方要是个俊杰名士自己也就认了,离谱的却他妈是个僧人。
欠好好敲钟打坐,念经吃斋,跑下山勾通良家妇女,还搞什么算命,这不是臭不要脸是什么?
那是一间不大的铺子,说是铺子,其实就是一后院。院中有一石桌和两个石凳,另有几株开的正艳的梅花。
而那石凳上,两人相对而坐,正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唇红齿白的僧人,除了佛秀又能是谁。
至于那女的,则是一身穿上等貂裘的女子,肤白貌美,那皮肤嫩的,预计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
只是,要论最引人注目的,还要算那女子胸前高耸的伟岸,白的直晃得佛秀眼晕。
“紫嫣女人,你这是着凉了,多穿点就好了。”
佛秀正襟危坐,满目肃然的瞅着那正饱含深意望着自己的女子。他口中虽然这样说,但那对眼珠子却不时往那女子胸脯上飘,只看得外面的男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佛秀生吞活剥了。
要说这怪事真是年年有,而且这地特别多。
斜劈面不外百来步的地方,前些年开了一个离奇的酒馆,卖的酒名字也怪,一直引为趣谈。这不,前两天这里又发生一件怪事。
来了一个算命看相的僧人。
僧人会算命?那不是羽士该做的吗?
偏偏这个僧人还只接待女客,众人看着那后院门口立着的木牌是满脸的无语,就见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几个字。
“看相,摸骨,算命。”
隔了点距离后面还写着四个字。
“童叟无欺。”
那字丑的,预计能和三岁稚童分个崎岖胜负了。
偏偏没两天的功夫这个地方竟然还着名了,起初也就有好奇者路过张望几眼,到厥后直接就是车马如龙了,来者皆无一例外,全是女子。
最奇怪的,是那僧人不收钱,所收之物却是武艺,好比琴棋书画,好交锋功,好比烧饭做菜。
就拿现在佛秀正摸着骨的女子来说,那可是江南地有名的花魁,号称赛西施。丰腴的身体引得不知几多名门世子,权门子弟肯为她一掷千金,而且最拿手的是烧的一手佳肴。
偏偏就这还没个瞧上眼的。
如今,竟是为了佛秀不惜屈尊来到此间,只刺激的那些眼馋的人恨不得明个就请杀手宰了佛秀这个不守清规的僧人。
而且,一天一趟。
就昨天那翠云楼的老鸨还因为这在外面是痛骂不止,骂谁?自然骂的是佛秀,什么臭不要脸的僧人,什么缺心眼,总而言之那叫骂的一个难听啊。
外面那些人听的可舒坦了,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可是,等那老鸨怒气冲冲的进去后,再出来,那模样,简直就和怀春的二八少女一般,临走时还满目风情的回望了一眼。
看着那老鸨扭着水桶粗的腰走远,众人是一阵恶寒,心里下意识的浮想联翩,这……这口味也忒重了吧?
“大师你真厉害,一摸就知道。”
桌上,那紫嫣女人细滑的左手正被佛秀捏在手里,一脸正经的看着。
听到身前女子的夸赞,佛秀温言一笑。“紫嫣女人言重了,这只不外是些许雕虫小技而已。”
众人听闻心中更气,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的江湖骗子啊,道貌岸然。
只是,他们却不敢进去,为何?朝那梅花树下看。
原来,那里另有一张石桌,桌旁坐了一人,一位女子,身着一身江湖豪侠出行的简装,腰配古剑,端是英气逼人。
谁敢进来,就得问问那柄古剑。
人群中,有人恨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满怀悲愤的看着两位美貌女子叹息一声。“造孽啊。”
若是眼神能杀人,佛秀预计早就被轰的连渣都不剩了。
而对于这些目光,佛秀早已视之如空气。
他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桌上有一红泥小火炉,上面温着一壶酒,还放着几小叠斋菜。像是有些渴了,他自斟一杯刚送到口中,那想劈面的紫嫣女人突然双手撑着脸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瞬间。
随着女子有些下伏的身子,佛秀差点没被喉咙的酒呛死。
“咳咳……”
他一边急促咳嗽着,一边心中暗道。“罪过,罪过。”
等平复下来,就听他温和说道。“紫嫣女人,今天的时间到了。”
那女子却脸露娇蛮,声带撒娇的意味。“小师傅好不薄情,你我言谈甚欢,何不与我同归,让我为你做几道爱吃的斋菜,以慰我连日往返奔忙之苦不是。”
这言语,已是露骨之极,没半点隐藏了,就差说跟我回家了,而且,什么叫以慰你?
佛秀他先有些发愣的看了看前面的女子,随后双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中狂呼道。
“佛秀,你一定要独霸住啊,考验你佛心的时候到了,这要是被那老僧人知道肯定得让你把那些佛经抄个十万八万遍的。”
他这边还在自醒着,远处已有人不乐意了。
那另一石桌旁的英气女子走了过来,她先是木然的瞥了瞥对方比自己大了几分的地方,随后在对方的惊呼中左手已将其环腰扛起。
脚步一转,人已朝外走去,速度不说极快却也健步如飞,瞅准了一辆装扮鲜艳的马车走到近前便将肩头的女子扔了进去,惹得一阵尖叫。
“轮到我了。”
等她回来,就见她将手中古剑往石桌上一放。
“你,还俗吧。”
那英气女子像是变了小我私家,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佛秀,言简意赅,很是直接,一开口便直奔主题,彪悍的很呐。
众人无言。
佛秀亦无言。
似乎被诡异的气氛所扰,英气女子也反映过来自己一时激动居然说了心里话,脸上已露出几分羞容,然后,二话不说,提剑掩面便走。
……
听着门外众人散去的声音。佛秀看了看偌大的院落,低头将那杯中未饮尽的酒喝完,夹了几口斋菜,还别说,味道确实是一绝。
自斟自饮许久,就听佛秀低声自语道。“如果,她们知道我自幼便修持白骨观,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
说完这句话,佛秀脸上之前所有的心情已全部消失,有的,只是那如旧的温和笑容。
不外,等他看向不远处的几缕隐隐炊烟,脸上笑意却是由心的散发了出来,他叹了叹。
“唉,江湖委实不适合我,此间事了终送还得寻一间破庙,点一盏青灯,塑一尊古佛,相伴余生。”
说归说,他手中筷子却是下筷如飞,嘴里被斋菜塞满了还不忘含糊不清的赞道。“这个有点咸了点,这个不错,好吃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