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第一医院,许狂歌眼前晃着明晃晃的无影灯。
几道穿着手术服的身影正在忙碌着。
脑袋昏昏沉沉,他又昏睡了已往。
手术室外,孙铭脸色苍白,焦灼期待着。
没一会,秦子墨和一个老人也赶了过来。
看得手术室外交集期待的孙铭,秦子墨和秦朝南心情也有些肃穆了。
“许狂歌他,没事吧?”秦子墨走到跟前,小声问道。
看得出来,此时的孙铭,心态并不是很好。
他抬起脑袋,看了眼秦子墨,冷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秦子墨无言以对了。
似乎自己现在说简直实是一句空话。
秦朝南也坐在了手术室外的一排铁椅子上,手放在腿上,闭上眼睛,并未开口。
孙铭看了秦朝南一眼,眼神中略带好奇,不外也并没有发问,他现在心思都在许狂歌身上,哪里会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实际上,秦朝南心中的惊涛骇浪,此时还没有落下。
依旧没有回过神。
所有人都认为,许狂歌面对的是一个必死之局。
究竟,他面对的对手是单枪王。
谁也没想到,最后的胜利者,竟然是许狂歌!
这个年轻人,斩杀了单枪王!
这应该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了。
他猛然睁开眼睛,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精光。
今夜,注定有人睡不着了。
想到这,他便忍不住乐了出来。
他现在有些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了,在许狂歌还没有走入太多人视线中,便已经和许狂歌有了一些不错的关系。
经过这一站,许狂歌这个名字,将会大放异彩!
至于是好事照旧坏事,就看许狂歌自己的应对方式了。
“老头,你笑什么?”孙铭愤而起身,怒不行遏,看着秦朝南脸上讨厌的笑容,恨不得现在就挥起拳头,将这老头揍一顿。
“孙铭,你别激动,这是我爷爷……”秦子墨赶忙说道。
自己爷爷可不是什么古武妙手,哪怕孙铭只是个普通人,这壮拳也能打死老爷子啊!
“你爷爷,又不是我爷爷,关我屁事。”孙铭冷笑着说道,“老头,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笑出来,信不信我将你按在地上打一顿?”
秦朝南:“……”
他认真想了想,似乎,已经许多年都没有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出这些威胁的话了。
不外,他知道孙铭和许狂歌之间的关系很是好,而且自己适才的笑,也确实会给对方造成一些误解,所以也只能忍了……
孟家别墅。
孟匡牛如同疯了一般,在后院打着拳。
拳风阵阵,咆哮如雷。
等到累了,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双手撑着膝盖,身体想前弯着,黄豆大的汗水从下巴上往下坠落着,一阵风吹来,迅速吹干了身上的汗水,同时也带来了阵阵寒意。
孟瑶站在门口灯光下,看着自己父亲,脸上心情离奇。
很显然,这一次,孟匡牛输了。
而且,输得有些惨。
不光单是冒犯了许狂歌,同时也冒犯了单家。
单家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很快就能将这件事情联想到孟家身上。
如果赌赢了,单枪王哪怕会来找孟家秋后算账,但是,孟家也能够妥善抚慰单枪王的情绪,最多是支付一些价钱而已,基础不算什么。
可现在赌输了。
不光孟忖的仇没有报,反而还冒犯了许狂歌和单家。
原本他们自然不会将许狂歌当一回事,可现在纷歧样了。
单枪王都死在了许狂歌手上。
哪怕这是在单枪王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可许狂歌赢了就是赢了,这已经说明了太多问题。
“昏招,昏招啊!”孟匡牛歇斯底里。
孟瑶始终冷眼旁观。
一念之差,又天差地别。
幸亏,孟瑶给了自己一条退路。
在此之前,她去找过许狂歌,提醒了一番。
这就算是接下了一个善缘。
朱家的院子里。
朱家那位年轻人,脸色有些难看,眉头又紧皱。
“朱少,你不是说那个单枪王很厉害吗?为什么他还被许狂歌给弄死了?”周凯面目狰狞,嗓门也有些大。
朱家年轻人没有说话。
“朱少,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我们报警,说那个忘八杀了人,他一定插翅难飞!”周凯出主意道。
他太想弄死许狂歌了。
特别是在周森死了之后。
哪怕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周森的死和许狂歌有关系,可周凯却已经认定,许狂歌就是凶手。
对方完全有这样的实力啊!
终于,朱家年轻人站起身,而且踹出一脚,将周凯踹飞了出去。
周凯躺在地上,呼吸跟不上来,胃部一阵抽搐,趴在石阶上便哇哇大哭。
“蠢货,你想让我们朱家站在整个修炼界的对立面吗?哼,再说了,单枪王刚死,秦家就已经运作起来了,你以为对方还会给你留下证据?另外,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朱家年轻人眼神中闪烁着凌厉杀机。
周凯瞬间被吓醒了。
呼吸通畅后,他依然不敢爬起来。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穿着玄色大褂的男人,手中捧着一个收音机,走了出来。
“爷爷……”朱家年轻人低下脑袋,毕恭毕敬。
老人看了眼自己的长孙,轻轻点了颔首,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周凯,眼神漠然。
如同看着一条死狗一般。
“朱醇,做人,要明白取舍。”老人说道。
寓意颇深。
叫朱醇的年轻人先是愣了一会,仔细思量后,点了颔首,似乎明悟过来。
老人说完这句话,又转过身穿过长廊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朱醇转过脸,在看着周凯。
杀气腾腾。
做人要明白取舍。
一个是如丧家之犬,毫无作用的周凯。
一个是击败了单枪王,如日中天的许狂歌。
该如何取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明白。
周凯似乎猜到了朱醇的意图,身体一阵哆嗦,刚想爬起来,又被朱醇一脚踩住。
“怪就怪,你们周家不开眼,冒犯了不应冒犯的人,仅此而已。”朱醇狞笑着,一脚再度落下。
踩在周凯脑袋上。
抬起腿,周凯脑袋已经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