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霖进了门。果真,独孤苦坐在席子上正弹着琴。
一曲完毕,独孤苦才徐徐的抬头看向独孤霖。
“你来了,父皇怎么样?”
今天的事独孤苦虽然不在场,但独孤霖早就派人出宫将此事见告了独孤苦。
“一切都还好,有人想要刺杀父皇,到被我拦了下来。”独孤霖道。
“那父皇没有因为凰军的权力而生气吗。”独孤苦双手抚着琴说道。
独孤霖看着独孤苦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年老,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自己没说这件事,独孤苦就能猜到这一层。独孤霖看着自己的这个年老,如果不是他双腿残疾,以独孤苦的面容,恐怕现在玄城里想嫁给他的女子都可以直接排到晋州了。
如果说独孤霖长的像极了年轻时的天子,那独孤苦就是那去世的皇后的转世。差不多的面容,一样的性子。那位皇后,才是世上美人。天子娶她时,连天子恐怕也是怕看到他这张脸触景深情,所以才准许他搬出来另府别住。
“父皇,今天提起了母后。”独孤霖缄默沉静了好一阵子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独孤苦听到这句话,脸色骤然变得欠悦目起来。双手将那把古琴的琴弦全部扯了下来。一把好好的琴,就被脸色差到极点的独孤苦摧残成了把废琴。
独孤苦气急。他还敢提母后,要不是他的花心,母后怎么会自缢无寝宫。
“他说,凰军是母后的心血,要我好好的掌管。”独孤霖继续说了下去。
“父皇,早就变了。从前我还不信你说的话,但现在,我不得不信。”独孤霖一脸黯然的说。
自他回来,天子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他战事如何。可从来没有问他在边疆过得好欠好。他在边疆每一次的战事,都是用自己的性命搏回来的。可他的父皇,从来不看这些,他的父皇体贴的,只是他会不会权力过大,会不会有谋反之心。体贴他的,在这皇宫中只有他的年老,岂论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年老,都市派人半年就去一次边疆去看望他,并给他带来他的亲笔信。他就靠着这些信和年老的体贴,熬过了边疆的岁月。
原来,年老早就看透了天子,早就不再对于父皇抱任何希望。
甚至,连听到他的消息都忍不住生气。
独孤霖看着这样的独孤苦,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曾觉得边疆苦寒难耐,他的年老,又何尝不是在另一个边疆。他年幼有年老为他谋划,可又有谁为他谋划,有谁能在一个个没有母亲的夜晚陪着他在皇城里挣扎。
“年老,”独孤霖轻声叫道。
“我没事。”独孤苦恢复了冷静。
在他的弟弟面前,他并不想流露出过多的。他的弟弟,是属于边疆,属于战场的。他纷歧样独孤霖被耗在皇城内。
该遨游的鹰,不应该和一群只知道撕咬他人的鬣狗在一起。
“你回去后好好掌管凰军,父皇交给你的你做好。”独孤苦嘱咐道。
独孤霖点颔首,他明了,现在的他,不能出一点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