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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王天下

第六十章 执讯获丑(5)

郑王天下 忆枕中梦 2102 2018-06-11 20:58:39

  果真,郑忽和高渠弥在执法的营帐内接到了郑庄公的传话,让二人配合着惨叫几声,以安蔡侯的心。

  对此,郑忽倒是无所谓,叫就叫呗,又不是啥大事,反倒是高渠弥接到命令之后,有些惆怅,在营帐内来回走动,频频张口想对郑忽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终长声一叹。

  郑忽见高渠弥一副欲言又止、长吁短叹的模样,知道此时高渠弥的心中应是士医生的体面在作祟,这并不难理解,士医生最重体面,士可杀不行辱嘛,打碎了牙那也得和着血往肚子里吞,类似现在让其守着这么多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那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高渠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想想也是,身为上层统治阶级的一员,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只有他高渠弥执行军法处置别人,哪轮的到别人执行军法处置他。

  而且来说,此时的军法比力简朴粗暴,普遍实行的是死刑,像纪录春秋战国时期军法资料最为详尽的兵家著作《尉缭子》,就果真宣传使用重刑来维持战场以及军队纪律,甚至说:“善之用兵者,能杀士卒之半;其次杀其什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其什三者,力加诸侯;杀其十一者,令行士卒。”也就是说至少要能够杀掉士兵百分之十的,才气使军队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尉缭子》的说法在春秋战国时期具有普遍性。著名的《孙子兵法》虽然没有正面接触到军法问题,但也强调“兵置于死地尔后生”,体现对于士兵生命的冷酷态度。另一部《孙膑兵法》也有一篇叫《杀士》,其内容虽已亡佚,不外其标题与《尉缭子》说法相近。

  除了广泛使用死刑外,此时军法的处罚要领另有笞刑和“贯耳”(用箭矢穿刺违纪者的耳朵)。《左传》纪录公元前633年,楚国准备围攻宋国,先进行了大规模的会操,由统帅子文主持的会操,进行了半天,没有杀一小我私家。于是,楚国更换统帅,由子玉再次组织会操,进行了一整天,笞七人,贯三人耳”。

  所有的这些都是针对普通的士卒而言的,像高渠弥这种上层贵族,在行军打仗的历程,只要不是犯了特别大的错误,或者是打了特别大的败仗,一般而言都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

  秦穆公时期的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人暂且岂论,单说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公孙子都也就是令郎吕的儿子,郑庄公的堂弟,在郑、齐、鲁联合伐许之际,乘隙杀了郑庄公的爱将颍考叔,不也是屁事没有,现在还好好的待在郑国国都新郑。只不外郑庄公自那以后再也差池其委以重用就是了。

  郑忽看不惯高渠弥那副矫情的模样,心道又不是真打,只是让你叫两声,你就是偷着乐吧!想虽这么想,但又不能说出来,究竟一旦说出来性质就变了,就真酿成赤裸裸的打脸了,以此时士医生的尿性,这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故此,郑忽只得好言慰藉道:“高医生稍安勿躁,若高医生实在不愿,忽愿为代庖!”

  骨子里依旧残留着现代思想的郑忽对于此时士医生的那种独占的坚持是不太理解的,就像无宗教信仰的人怎么也不明白有宗教信仰的人的心理一样。在郑忽看来一个很小的事,在高渠弥眼中比杀了他还难受。

  郑忽的好言相劝,却并未获得高渠弥善意的回复,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似乎郑忽的话是对他士医生尊严的极大侮辱,只是碍于郑忽是世子,欠好发作而已,饶是这样,也瞬间脸色一变,冷声冷气的对郑忽道:“世子美意,渠弥心领了,只是君上有令,怎可假手与他人!”

  感受到高渠弥巨大的情绪颠簸,郑忽略作思考,也瞬时了然于胸,怕是高渠弥觉得我看不起他吧!郑忽心想。究竟从广义上来说,郑忽也算是士医生中的一员,以高渠弥的心理来说,他自己都感受到了侮辱,世子焉能对此事安之如饴,世子莫不是看不起吾,以为吾必不敢为,故意以言相激吧!

  不得不说高渠弥的心理运动很富厚,但是却也切合此时士医生的普遍心理,郑忽好歹也是与不少士医生打过交道的人,能在转瞬之间就能推测透高渠弥的心理也并不奇怪。

  既然明白了高渠弥的心理,就必须要做出调停,否则的话,难道真要重演原主的宿命,别看现在高渠弥想向郑忽靠拢,但是,这并不意味高渠弥就是好相与的,贸然与之结仇并不明智,不是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念吗,有对头在侧,别管是谁,都难能睡个牢固觉。

  况且,郑忽是美意,只不外是表达方式差池而已,这样结仇实在太亏。

  郑忽也不会向其他士医生一样,纵然是美意做了坏事也不屑解释。在心中迅速的将思路理顺,拱手作揖,迎着高渠弥的眼神,郑忽开口道:“高医生误会了,忽并无他意,言语不到之处,还望高医生能见谅一二!”

  言语之间,极为老实,高渠弥听着郑忽的话,对着他清澈的眼神,也明白了郑忽适才确实是美意,面色微微松懈,对自己的武断做法也有些愧疚,对着郑忽回礼道:“世子这是哪里话,倒是渠弥做了个真小人,唉……此皆渠弥之过,还望世子不要见责才是啊!”

  郑忽闻言,急遽摆了摆手,道:“是忽孟浪了,高医生所为却也是人之常情,忽并未放在心上!”

  高渠弥听闻郑忽所说,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别看他适才对郑忽摆脸色摆的挺带劲,心中也未尝没有揣揣之意,只不外拉不下士医生的面子而已!现在郑忽主动拉下面子解释,他心中要说没有颠簸那是假的,上哪找这样既能体贴关爱下属又能照顾到下属情绪的主君。

  郑忽现在并不知道,这两个在他自己看来无足轻重的举动会在未来给他带来一位战功赫赫的上将。这虽然也是后话了。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少顷,一阵惨叫从郑忽所在的营帐中传出……

忆枕中梦

书中对于郑忽称谓高渠弥为高医生,枕中要解释一下,高渠弥虽然是祭仲的儿子,但是据传他是高姓的始祖之一,至于何时受封何地,为何以高为氏,学术界似乎暂时还没有定论,也可能是枕中信息不流通,但是,其以高为氏是确认无疑的,这个是没问题的。再者就是公孙子都到底死没死的问题,我是接纳的西晋时期杜预《春秋正义》上的说法,《左传》鲁庄公十六年纪录,郑厉公复国后,曾在郑国开展了针对曾经驱逐他的大清算。在这场政治大清算中,始作俑者祭足早年已经去世了,但是两个主谋还在,《左传》纪录这两小我私家是:“伯治与于雍纠之乱者。九月,杀令郎阏,刖强鉏。”凭据杜预所说,“令郎阏,安末反。案隐十一年,郑有公孙阏,距此三十五年,不容复有令郎阏。若非“阏”字误,则“子”当为“孙”。”这个说法,枕中认为是比力合逻辑的,因为其时郑厉公复国后,原繁还在世,不外被逼自杀,所以公孙子都活到那个时候是完全有可能的。其他两个说法,一个出自《东周列国志》,公孙子都被颍考叔的幽灵吓死,这个比力荒唐,另有一个因为愧疚酗酒而死,这个不太和逻辑,公孙子都这么厚黑的一小我私家,怎么可能会愧疚而死。所以,书中才做此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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