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时倒是稀奇得很,云封正在用早膳,苏易宁睡眼惺忪,穿着昨晚上的衣服,只是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
她以为那人已经走了,便喊道:“阿喜,把衣服拿来……”
打了个哈欠,衣服就到了手边,她暗想,今天阿喜行动挺快。接过衣服,却又恰好触到云封微凉的指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抬头,撞入视线的果真是另外一张脸。将衣服放在一边,摸了摸头,云封看她一刻不停的行动,坐到床上,握住了她的手。
“昨晚睡得如何?”他又替她将锦被盖上,眼里带笑,声音愉悦地问她。
她让这目光看得脸颊微红,只好低下头,脑袋里“嗡嗡”响,胡乱答道:“甚好……”听到她这句话,云封终于笑作声来。
“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这一句问的有些没头没脑。
苏易宁微微抬了头,偏着身子,目光绕过他,想要往外看。然而她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屋内敞亮得很,她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一只手被他握着,另外一只不愿闲着,揉揉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仍然照旧困得很,于是就顺势靠在了他怀里,咕哝着:“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云封低头就看见她卷翘的睫毛,眼睛微闭着,头发散落在床上。便有低笑着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打趣道:“还没睡好呢?”
“睡好了……”她想抬眼,无奈卯足了力气也睁不开,而已而已,再睡一小会儿。
长福昨晚部署好了蒙越来使,今天一大早让御膳房做好了早膳,就赶忙来了长风阁。原来也命人带了早膳过来,可云封没吃,无奈只好与皇上一道去了大殿,上了朝,然后就快快当当地又回来了,可皇上只付托他守在外面,又让他差人去御膳房端了些点心来,均是些苏玉人爱吃的糕点,之后就再也没让人进殿。他这会儿正在外面侯着。
阿喜与常平都有些心焦,皇上吃个早膳,这吃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
眼见着这正午都快到了,可里头的人还没有出来的迹象。
阿喜问与他们在外头一起等的长福:“公公,皇上或许什么时候会出来?”
长福见阿喜问他,也欠好不答,只好道:“再等等,皇上这会儿怕是正与玉人用点心。”又见阿喜脸上一副焦急的神色,又接着道,“阿喜女人不必担忧。皇上对玉人,咱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还会为难玉人不成?”
这一番话听上去更像是申饬。纵然不盼着皇上常来这长风阁,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宫里头,最隐讳恃宠而骄……
阿喜是个智慧的,哪里还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立刻噤了声,不再言语。常平在宫中时间较长,加之除了在苏易宁面前生动些,在外人面前原来就是一副不喜多言的样子,也没说什么,三人便都安平静静地在外面等。
屋内的人自然不知道他们急的团团转。
长福说对了一半,苏易宁与云封待在一起不假,但她睡着了!靠在这人怀里,快要中午才醒,却照旧又睡了已往……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脸上贴着的是上好的丝绸,猛一抬头,就撞上了那人的下巴。
赶忙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道:“臣妾失仪,皇上恕罪!”
“长福!”他也不理她,径直朝殿外将站在外面的人喊了进来。
阿喜听见人声,抬脚就要进殿。长福连忙伸手拦住了她,常平也在身后扯住了她的衣角。
“阿喜女人,”长福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皇上喊奴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