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张家在距离村口的不远处搭了一个茶寮,平时都是张家的媳妇在打理,只卖些简朴的茶点粥水给过路的人贴补家用。
偶尔闲着无事,也有几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在树底下打牌。
这日张媳妇扭了腿在家里躺着,只能叫儿子张扬资助照看。
瞅着客人不多,张扬正计划去后面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烧水,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正朝茶寮的偏向走来。
男人身上穿着一身蓝色道袍,或许和他爹一个年纪,五官长得还算规则,不外奇就奇在他左脸的面具,这羽士好离奇,居然用一块冷冰冰的大铁皮,将左半边脸遮了起来……
“道长,你要吃点什么?”张扬悄悄看了他一眼,心中很疑惑。
“来一壶茶水,两个米饼。”羽士就是高远,在破了赵初心的降头术后便和高威要了赵家的地址,可一路上遇到两名地仙,为了收拾他们,拖延了好几个月。
“好嘞!”
张扬连忙烧水煮茶,出来的时候发现羽士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从远处走过的女人。
女人是住在村里的刘未亡人,生得标志,美人颈,杨柳腰的,身段比脸更悦目,这会儿端着木盆子往村口的偏向走,显然是刚洗完衣裳归来。
张扬嘿嘿一笑,心想这老羽士或许是起了色心。
“漂亮吧?”
“是挺漂亮。”高远捏起米饼吃了一口,像是真饿了,伸着舌头又舔了舔嘴唇上的残渣。
“漂亮也没用,那是个未亡人。”张扬替他倒了一碗茶,也随着坐下,话家常一般的闲聊起来。
高远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么年轻就当未亡人?”
张扬颔首:“是啊,听说是个外地人,嫁过来没两年老刘就去了,没多久刘老太也随着去了,剩下她一小我私家孤苦伶仃,也是可怜。”
张扬嘿嘿一笑,细声细气的说:“不外我也是听说的,有人半夜经过她门口,听到她在里头叫春哩。”
“喔?”高远挑起眉,来了兴趣。
“也不知道谁家烧了高香……嘿嘿,她咋就瞧不上我呢?”张扬搓搓手,不太宁愿宁可的啧啧一声。
望着眼前的毛头小子,高远笑作声,丢下两枚铜子,朝刘未亡人离开的偏向走去。
“不用那么多。”张扬在他身后喊,心头却不大痛快。
嘁,刘未亡人连他都瞧不上,你一个老羽士能沾到什么自制?
高远走路的声音很轻,就跟飞似的没一会儿功夫就追上了未亡人。等追上那漂亮的妇人之后他又放慢了步子,话也不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刘未亡人瞧了眼身后的老羽士,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原本就白的脸这会儿居然透出点青色。她捧着木盆子险些是小跑的往村口赶,最后急得连盆子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高远亦步亦趋的跟上,不管未亡人如何跑,始终和她隔着五步远的距离。
冷汗从额头落下,见羽士就跟个鬼一样的缠人,她吓得直叫唤:“救命啊!救命啊!”
几个村民听到消息,纷纷看过来,从旁人的角度看去,就是个老不正经的羽士在追他们村的女人。
这狗娘养的胆儿真肥啊!
几个庄稼汉操起家伙,正准备上去给他点颜色瞧瞧,却见老羽士突然一跃而起,手里捏着一道黄符,朝妇人的后脑勺重重一拍!
“啊!”
未亡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一探鼻息,没了气儿。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
青天白日之下,这个臭羽士杀人了?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嗝屁的刘未亡人突然被什么工具翻了个身,肚皮“撕拉”一下划开一道口子,一只一尺多长的黄鼠狼从里边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