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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婿

第七十九章 炽热腥风无间道(九)

大国婿 天见一相 4287 2018-06-24 19:06:06

  “听说师擎三年前弹奏过凤求凰。”

  “这怎么可能。”

  “是陈闲在院首之争上弹奏的第三首曲子凤求凰?”

  “没错,正是这首曲子。”

  “这一次又一次的,该不会又是谣言吧?”

  “呵……我看这次未必是空穴来风,现在这样说的人满街都是……”

  此次卖力散播谣言的人是师寇,所在依旧遍布整座苏州城,新的谣言在全城同一时间炸响,不多时便已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凤求凰这首曲子自从被弹奏出来,仅仅是这个曲名就令得无数人为之遐想与着迷,这几日人们议论的也大多是这首曲子,也依然有人四处探询有没其他人会弹奏这首曲子,然而现在竟又有人说师擎早在三年前就弹奏过。

  新的谣言从上午开始到晌午事后,经过这段时间的流传已是街知巷闻。

  小夜半楼一名乐伎上街听见新的谣言,急遽跑回来:“怜色姐姐,街上许多几何人说师擎三年前弹奏过凤求凰……”

  水怜色房间不止她一小我私家,花牡丹今日带着几名来自杭州的姐妹过来找她,她们前一刻聊的话题正是陈闲在院首之争上的一首诗一首词六幅字和三首曲子,厥后也聊起过离骚和之前的三首诗词。花牡丹等人刚来苏州时,苏州黎民其时正议论陈闲捡到师擎谱稿和窃取他人诗作,她们最初也以为陈闲沽名钓誉,然而自从亲眼目睹陈闲在院首之争体现出来的惊人才气,近乎以一人之力助湖光书院成为院首,现在的她们提起陈闲这小我私家,早已是心服口服,无不是推崇备至,甚至说她们已然认为陈闲绝对称得上苏州第一才子,而在江南一地也绝对可名列前三甲。

  现在的她们听见这种话,最先怀疑的反倒是师擎,水怜色只觉可笑说道:“妹妹,这种话我们听听就够了……”

  她都懒得过多理会,回过身又与花牡丹等女人,继续聊起适才的话题。

  然而任何地偏向来不缺好事者,这种人也往往喜欢识趣行事,人云亦云还不够,甚至推波助澜。

  “师擎三年前弹过离骚,现在三年前弹过凤求凰,如前者属于谣言,难道后者也属谣言?先后造谣,何等愚蠢!”

  “一个谣言不乐成,如今又编造一个谣言,有这种须要?依我看……这一次绝非谣言!”

  “呵……如果师擎三年前真的弹奏过凤求凰,那陈闲在院首之争第七项赢得的胜筹便不能算数!”

  “对……有原理,湖光书院第七项该算零胜筹,本次院首应该是寒山书院……”

  “我看基础没原理,即便凤求凰这首曲子不计胜筹,陈闲前两首曲子也有六枚胜筹,湖光书院依然稳坐院首……”

  “若第三首曲子有过出处,前两首曲子不得不让人怀疑……”

  由新的谣言延伸出来的话题,很快被人们热议起来,甚至已然成为一大热门话题。院首之争第七项早有明确划定,上场学子须得弹奏亲手写出来的曲子,如果之前有过出处,则给零胜筹。寒山书院一众学子原本准备今日午后返回杭州,但听说此一事后,立马决定多停留些时日。若陈闲弹奏的曲子有过出处,那么本次院首便存在争议,他们寒山书院仍能争一争,哪怕最终院首稳定,他们也必须等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书院古夫子,已经第一时间上门去找朱有贵。

  冷幽幽等人也原本准备返回杭州,听见新的谣言后,也立即决定多住些时日,看此一事如何收场。

  ……

  ……

  湖光书院自也第一时间听说了新的谣言,这对于陶醉在院首喜悦中的众多学子来说,无疑是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叶子由将新的谣言告诉陈闲时,暖儿和珠玑等人也都在场。陈闲听说后一笑置之,暖儿倒有些气愤,珠玑也只是笑笑。陈闲前日写出凤求凰给她们时,虽然其时并未刻意嘱咐,其实珠玑她们都心中有数,断然不会将凤求凰这首曲子泄露出去,短时间内也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弹奏这首曲子,珠玑和叶轻歌这两日纯粹是练习交流与自娱自乐。

  而清奴听见这些话后,脸色蓦地无比难看,纵然早有心理准备,早料到这一天会来,认真正来的时候,整小我私家如遭雷击。

  然而已是覆水难收,她现在除了掩饰与忙乱,基础不知道怎么办。

  若她在进入陈府的第一天,就坦坦荡荡的把一切事都告诉陈闲,现在形势当定然差异,但她没有,如今更不敢说。

  晌午事后。

  冯延祚又以造访叶观之之名来到湖光书院,他昨日已经派人前往各地,收集各地官府存底的有关梅花帮的积案和通缉的人物线索。而与此同时,他昨日进行过走访与视察,结果发现苏州周边一带近三个月来,另有十五宗案子疑是梅花帮所为,其中最大的一桩血案发生在苏州以外的一座小县,当地一位巨商宅院被洗劫一空,死者近五十人,当地衙门从抓获的贼人中,逼问出了幕后指使者……师寇。

  “师寇?”

  二人坐在院落凉亭内,陈闲听见这个名字立即联想到师擎,他问道:“冯大人曾经听过这小我私家吗?”

  “听过……”

  冯延祚说道:“下官第一次听说师寇这个名字时,约莫在五年前,其时与一家灭门惨案有关,也是从抓获的贼人中问出这个名字的,此人至今仍在海捕文书之列,只因关于此人的样貌描述十分模糊,有关此人的籍贯配景等信息也一概不知,时至今日仍未抓获此人。如今来看,此人无疑是梅花帮贼人,五年前灭门惨案亦是梅花帮所为,此人怕与师擎脱不了关连。”

  他昨日派往各地的人尚未回来,临走时只说再有线索会实时过来。

  黄昏时分。

  羽音从后山门路来到小院落,脚步慌忙神色紧张,在凉亭内见到陈闲后急遽说道:“陈大驸马,街上有人说……”

  “说师擎三年前弹奏过凤求凰……我早听说了,故技重施而已,我们不用理会……”

  陈闲笑着指指石凳子:“坐下说话……”

  羽音颔首落坐,既然陈闲并不体贴这件事,她自不会再提,其它话也不多说,直接说起正事。

  “我们今早派人到六个据点去看过,门户全被衙门封锁住了,也禁绝四周黎民议论昨晚上发生的事,我们千艺帮有获取衙门消息的渠道,听说昨晚那些尸首在天亮之前就已被衙门的人清理得干洁净净了,天……天阳大公主的人行动真快。”

  羽音说到天阳二字时,视察陈闲脸色变化,但见陈闲笑而不语,她也不再多说这件事。

  “我们千艺帮今日上午倒是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有四个跟踪柳牧和三个监视周记米粮铺的帮中兄弟,直到此时都下落不明。我们原本以为,可能是因为柳牧已经发现我们的人跟踪他,是他对我们帮中兄弟下的手,然尔厥后,我们的人又盯上了柳牧,之后没再发生任何事。按常理推断,如若柳牧已经知道我们的人跟踪他,他既已知道,且已选择下手,那之后应该会制止跟踪而乔装妆扮,也定会继续对我们的人下手,而他并没有这样做,因此我们判断出……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陈闲觉得这件事颇为蹊跷,但一时间不行能猜到这是因为柳牧要出卖梅花帮。

  他皱眉沉思半晌,看向羽音问道:“你们今日具体是在什么地方跟丢柳牧的?之后又在什么地方重新跟上柳牧的?”

  羽音说道:“具体在什么地方跟丢的,只有失事的几个帮中兄弟知道,之后是在梅花园重新跟上的。”

  “这么说……柳牧今日又去过梅花园?”

  “没错。”

  陈闲皱起眉,手指头叩着石桌子,喃喃自语:“梅花园……梅花帮……名字不行能只是巧合,必有关联……”

  他随后说道:“你这一趟回去以后,劳烦转告单兄和虎兄,现在不仅要十二个时辰无间歇的监视梅花园,且要跟踪每一个进出梅花园的人,无论这小我私家看着像什么人,不起眼的小厮也好,寻常的菜农也罢,都要盯紧了。其次,我今日从冯大人口中听说有小我私家叫师寇,我觉得此人不仅是梅花帮的人,与师擎也一定有什么关系,你让人查查这小我私家。最后,我今晚三更时分,将去一趟梅花园,你提前见告到时候监视梅花园的千艺帮兄弟一声,三更时分看见左臂缠着红丝布的人勿要起疑。”

  羽音微讶:“陈大驸马要夜探梅花园?”

  陈闲颔首:“对。”

  羽音起身福礼:“陈大驸马放心,一定提前见告帮中兄弟,让他们三更时分勿要在意左臂缠着红丝布的人。”

  ……

  ……

  深夜,乌云遮星蔽月。

  房间灯火摇曳,陈闲站在窗子边缠着红丝布,司徒飘雪坐在大树分枝上,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陈闲缠好红丝布,用一条黑布蒙住脸,弯腰吹熄灯火,自窗子口一跃而出。

  黑夜笼罩下,四周寂静无声,陈闲沿着曲折的山阶迅速下山,脚步之快如踏云腾飞,司徒飘雪始终跟在十五丈以内。

  福寿街万家灯火早已熄灭,整条街都见不到几小我私家。

  “咚——”

  更夫走来梅花园宅门口,敲锣唱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防贼防盗,关紧门窗,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无事……”

  “咚——”

  “平安无事喽……”

  待更夫走远,此时三更已到,陈闲自梅花园劈面一条巷子里走出来,千艺帮的人已经看见他。

  陈闲绕着梅花园正门门墙,走来院墙西侧这条窄巷。

  梅花园院墙高约丈许,整面墙体极为平滑,陈闲上下审察几眼,并无攀登之物,便转身几步蹬着邻家墙面,起跃之后又蹬向梅花园院墙,如此左右来回三四脚,身子节节向上,最后一脚蹬在邻家墙面,一个凌空翻身,稳稳落在梅花园内。

  司徒飘雪蹲在梅花园劈面一栋酒楼的屋脊上,看见这一幕美眸微微一亮,这身手绝非普通人。

  她心情惊疑不已,醒过神来立马一跃而下,脚尖只在街面上轻轻点了三四下,身子便已横跃街道,飞身落入梅花园中。

  整座梅花园看不见半焚烧光,平静得有些诡异,甚至连虫鸣声都听不见,且有一阵虽并不如何刺鼻,但有些难闻的异味。陈闲也说不清这种异味究竟是何感受,闻过之后还稍稍有些头晕,或者准确来说其实不是头晕,而是似乎能令人飘飘欲仙。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在梅花园的正中心,眼前十步处是个假山丛,梅花园的异味似乎是从这个所在向四周弥漫开去的。

  夜空不见星辉,梅花园黯淡无光。

  陈闲脚边稀稀疏疏的有如雪花一样的粉末物,他蹲下身,伸出食指轻轻一抹,指尖沾着粉末,送到鼻尖一闻。

  “异味是这粉末散发出来的……”

  他皱着眉,左看右看,远远近近的地面上散着粉末,白昼或许没这么明显,夜间却特别鲜明。

  大户人家每逢春夏两季,会在院内洒些防治蛇虫鼠蚁的药粉,梅花园地面上有药粉似乎并不奇怪,但陈闲觉得这多数不是防治蛇虫鼠蚁的药粉。暖儿曾在家院洒过药粉,气味没这么扩散,更不行能令人发生飘飘欲仙之感,那这一定不是防治蛇虫的药粉。陈闲站起身,随着地面药粉往前走,脚步徐徐远离假山丛,最后走来一间屋子前,此处异味比在假山丛四周更浓,甚至约莫是以这间屋子作为源头,直至假山丛四周,这一路星星点点的洒落着白色药粉。

  陈闲站在屋子前,回望一眼假山丛那个偏向,他前一刻未曾发现假山丛有何离奇之处,此时只悄悄记下这一可疑现象,继续抬脚向前,轻而慢的推门进入这间屋子,浓郁的异味霎时扑鼻而来。

  这间屋子正是蕴藏白色药粉的地方,在屋子的东南角位置,半丈高的水缸,整整一满缸药粉。

  而在水缸一旁,桌子上堆放着一包一包的药粉,数量约莫有一二十包,陈闲拆开其中一包闻了闻,随即包好揣入怀中。

  今夜除去怀中这包药粉,陈闲在梅花园再没其它收获,便跃墙而出,返回湖光书院。

  司徒飘雪一路上随着陈闲,一路上为着陈闲体现出来的身手而困惑不解,眼眸中总是泛着迷惑而讶异的光线。

  陈闲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落时,乔美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悠悠然躺在小院摇椅上。

  “回来啦?”

  房间门敞开着,房内却并未燃灯,摇椅是乔美人从房里搬出来的,她独自坐在这儿,阮红瘦和卓沐冷三女藏在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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