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骨董的万币厚赐,成为本书第一位舵主;谢谢“刀刀”“农民”“慕思”“耶格”蝌蚪等的慷慨打赏,以及每天坚持投票的书友们!坚持最为难得,南朝也在学习,谢谢各人!)
树荫清凉,蝉鸣不停,青石旁边空地,赵灵台与许君持剑对立。
少女仍有些记挂:“你小心,我要出剑了!”
却是怕自己会误伤对方,究竟没见赵灵台练过剑。
赵灵台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尽管放马过来。”
许君娇叱一声,长剑一划,使出一招“童子拜山”,刺了已往。
这一招,正是《灵台七十二式》中的起手式。
此套剑法,乃是三位掌门花费数年功夫编纂而成,成为了剑派门生的基础必学。
赵灵台见着,随手一剑。
啪的!
重剑正拍在许君的剑锋上,一刹那,许君险些感受自己的剑要被拍得脱手而飞了。幸好她反映得快,紧紧握住,然后缩了回去。
赵灵台摇摇头:“太慢。”
许君道:“我是怕伤到你,才没有用几多力气。”
“我说过,尽管放马过来。”
许君便不再说话,剑锋一转,嗤的一声,第二招“仙人指路”使出,比起第一招来,要犀利得多了。
然而赵灵台依然是轻描淡写的一挥剑,轻松破解:“照旧太慢。”
两剑之后,许君知道赵灵台是有真本事的了,便不再保留,全套剑法尽数施展,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一招接着一招,连绵不停地攻来。
啪啪啪!
但听得爽性利索的声响不停于耳,然后即是赵灵台老气横秋般的点评:
“这个姿势差池。”
“用点力呀。”
“哎,应该扭得再婉转些……”
“快点,再快点!”
幸好旁边无人,否则听着,还以为有男女在此干什么轻易之事。
呼呼呼!
不知攻了几多剑,许君已经累得全身香汗淋漓,红唇张开,大口喘着粗气了。她停了下来,以剑拄地,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赵灵台。
由始至终,赵灵台就站在那儿,似乎半步都未曾移动过。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君问道。
怪不得赵灵台不到学剑堂去了,以他当下的修为,可能都具备进入内门的资格了。
赵灵台呵呵一笑:“你说呢?”
许君心头仍有不小的疑惑:阿奴师叔是绝世高人不假,但赵灵台才当多久的学徒,就能变得如斯厉害?
“难道阿奴师叔帮你醍醐灌顶了?”
忍不住脱口说道。
赵灵台哭笑不得:“怎么可能?你想哪里去了?”
许君稍一细想,马上脸红,知道自己犯了一个知识上的错误:醍醐灌顶,可是建设在施法者做出巨大牺牲的基础之上,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一般都不会有人做出如此选择。
赵灵台压低声音,悄悄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与别人说。”
听说有秘密听,少女马上被勾起了兴趣,下意识地走近两步来,做倾听状。
刚一番运动,脸颊红扑扑的,似乎美极的玉。
赵灵台莫名又想起以前与这少女的种种肌肤相亲,竟是挥之不去,轻咳一声,道:“其实我在这青石上睡觉,做了个梦,梦到祖师爷了。”
“啊!”
少女上下审察赵灵台一眼,满是狐疑之色,就差说出口了:你骗谁呢?
赵灵台继续道:“在梦中,祖师爷教授了我一套无上剑法,名叫《不动如山剑》,嗯,就适才我与你对招所用剑法,你看,我是从没有动过的。”
这一说,就越发玄乎了。
但问题是,赵灵台的体现却足以支撑起他的说辞。
顿一顿,他又压低声音:“在梦中,祖师爷说过,万法有缘,我与他有缘,才得以教授,还让我不要轻易告诉别人,否则可能招惹祸殃。”
一边说着,满脸神秘感,心里却险些要笑作声:没想到自己,另有做神棍的天赋。
许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那你还告诉我?”
这一下,赵灵台觉察自己最后那句话有点演过了,忙道:“我梦中醒来,就看见了你,想着这应该是缘分吧,又与你练剑一番,印证祖师爷梦中教授的剑法不假,所以想着,这等机缘,应该与你分享。”
“分享?”
许君疑问道。
赵灵台一指那块青石:“我琢磨着祖师爷可能还没离去,你现在躺上去睡一觉,也许还能碰上呢。”
“这也行?”
许君失声叫道。
赵灵台忙做了个“嘘声”的行动,耸耸肩:“信不信由你,横竖我是得了仙缘,这就下山去咯。”
说着,真得径直离去。
许君愣在就地,目送他离开,一会之后,却又看着那块青石。
青石扁平状,长约数尺,上面略有些凹凸不平。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在灵台山脉,类似的石头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块,散落漫衍在各处。
受当年赵灵台发迹的事例影响,在山上,坐着青石打坐,而或憩息便形成了一股风潮,只是从没听说过谁得了机缘。
“如果这阿旺所言不虚,那么他就是第一个在青石上遇见祖师爷显灵的人。”
许君心里暗道,仍是将信将疑:“剑派中竖立着祖师爷的塑像,按理,纵然显灵,也是显在塑像之上。不外也说不得准,究竟祖师爷是在青石上得道,故而换个形式显灵,也是有可能的事。要不,去试试?”
这个念头一萌生,便不行抑止。赵灵台是她一生中最为敬慕的人,是她修道之路上的引导者,和信仰所在。少女甚至做过羞人的梦,与祖师爷在梦中相会……
这些,都是许君心底里极为隐私的心事,从没有跟人说过,除了那只狗……
想到这,她不禁两颊飞霞起来。
“那就去躺一下吧,横竖,就算没有机缘,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如斯想着,少女说做就做,走已往,和衣睡上青石。
已是午后,有阳光透过树荫,漏下些斑驳的光线来,恰好洒在许君平躺着的身子上,远看上去,仿若睡美人。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落,过了片刻,并无消息,她心里自嘲道:哪有这样的事……
只是突然间,四下猛地一静,似乎无数蝉儿都飞走了,平静得出奇。她只觉得眼皮渐重,睁不开来,模糊之间,忽有一只手抚到她的头顶上,随后一个悠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永生……”
其声悠悠,其人翩翩,吟诗声中,舞剑而起。
那是一套许君从来没有见过的剑法,名曰:《空名剑》,一共三式,却包罗诸多变化,灵妙无穷。
“啊!”
不知过了多久,许君惊叫而起,满脸惊喜之色,眼眸中都是难以置信之意:祖师爷,真得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