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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花事凉

112(自古多情空余恨 此情绵绵无绝期)

旧梦花事凉 萧清雨 2310 2020-01-24 01:41:07

  “娘娘!娘娘!”一个身穿锦衣,头戴银冠的男孩一边跑着,一边转头敦促:“母妃!你快点!”

  漱玉紧随着他:“你慢点,你夏母妃又不会跑,你那么急做什么,小心摔跤。”

  “快点快点!”小男孩跑着,胸前的红珊瑚手串晃的摇来摇去,他一头冲进昭岚殿,远远就叫着:“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我抬头,问道:“可是有人在叫我?”

  一旁的宫女笑道:“听声音,应当是大皇子殿下。”

  闻言,我急遽从软塌上爬起来,才走到门口,一个小人冲进来一把保住我的腿:“贵妃娘娘!忆禧想死你了!”

  我蹲下来,捧着他的小脸亲了亲,问道:“你母妃呢?”

  话音才落,便听见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跑那么快做什么,越大越没规则了……”话说到一半,漱玉看见夏侯瑾,便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顾着笑。

  我也随着笑:“很久不见。”

  漱玉笑着笑着便红了眼,千言万语只汇作一句:“回来了。”

  “嗯。”我点了颔首,朝她走去,问道:“你这怎么了?”

  漱玉尴尬的摸了摸头上的疤痕道:“不小心弄到的,不打紧。”

  我看着那条疤痕从额头沿到她左脸的眉尾,惋惜道:“这么长一条疤,怎么会不打紧,可用过什么药了?”

  漱玉似是不愿再提,拉着我的手道:“许多几何年没见你了,我和忆禧可天天惦念着你。”

  “我也想你们。”我暖暖一笑,忆禧抬起头问:“娘娘为何不给忆禧回信呢?忆禧给您写了许多信,您一封都没回……”

  我看着委屈巴巴的忆喜,霎时一愣,这孩子竟还给我写过信?

  这些年来,我每逢忆禧生辰都市写封贺帖寄已往,难不成这些年来,我们之间的通信竟是被切断了?

  我稳了稳情绪,摸摸他的头道:“还不是因为忆禧不够听母亲的话,刚刚你才一进门嚷嚷,昭岚殿的下人便知是你来了,可见平日里没少顽皮。”

  忆禧郁闷的嘟着嘴,我使了老大的力气才把他抱起,颠了颠份量道:“长大了,我都抱不动你了。现在好了,也不用写信,你要是听话,便日日来闹我也行。”

  忆禧被逗的眉开眼笑,提起胸前扣子上挂着的红珊瑚手串道:“娘娘给的我可一直都带着呢!母妃说等我长大了,再戴手上就不会掉了。”

  我和漱玉相视一笑,放了忆禧出去玩后,我和她坐在殿中叙旧。

  她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我瞧,直瞧得我不自在,我道:“胳膊大腿脑袋都好好长在我身上呢,一件没少。倒是我快叫你看出窟窿眼来了。”

  她噗嗤一笑,只道:“我瞧着你似是不会老,模样照旧那模样,气质倒是纷歧样了。”

  我开玩笑道:“怎么纷歧样了?难不成供了几年佛祖,像个僧人?”

  漱玉道:“像皇后。”

  我一怔,提醒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三后听见了可不得起风浪。”

  “现在哪另有什么三后呀。”漱玉叹道:“如今这宫里人人都在说,皇上迎你回来,即是要立你为后。”

  我皱着眉问:“这是什么原理?”

  漱玉一笑,低头摸着袖口上的芍药花道:“你向来反面她们打交道,想来回来这些日子也没去见过吧?你宫里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类拔萃的好苗子,怕也不是什么舌根都敢嚼。”

  我越听越差池味,便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说话阴阳怪气的?”

  漱玉道:“真正阴阳怪气的那位,早就说不出来了。来的第一年,不知吃了什么烫坏了嘴,满嘴脓血,月底都没熬到便去了。”

  我一惊,脱口而出:“西良后?”

  漱玉道:“正是。厥后又是东淑后夜游溺水,北贤后宫中走水,这三个,没一个好下场。”

  我听的心惊肉跳,漱玉道:“不外确实都是意外,否则三各人族早就把这宫里闹得天翻地覆了。只是现在后宫主位悬空,尽管三各人族再怎么不宁愿宁可,使尽手段要往宫里塞人,我想着,皇上也一定是要封你的。”

  漱玉走后,我把这些事细细梳理了一遍,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极其惊悚的想法。

  黄昏的时候,萧歌山来陪我用晚膳,我一直心绪不宁,我想问他,却又怕激怒他,更怕答案惊骇。

  萧歌山问:“你大姐侄子走了有几日了,你若是觉得寥寂,便出去走走。”

  我搪塞道:“近日有些倦怠,左右都是在宫里,往后精神气好些的时候再好好走走。”

  萧歌山道:“当年夏侯府被查封后一直空着,朕让人在后门开了道,你若想回去看看,朕便让人部署。”

  我闻言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可心里如同灌了热汤一样,萧歌山一笑:“可别是感动的哭了。你应该没这么好哄吧?”

  我叩首一拜:“臣妾谢皇上隆恩。”

  萧歌山看着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面上却开着玩笑,将她扶起来:“要是你真这么好哄就好了。”

  第二日,我站在夏侯府的后门外,这里,曾是贵寓下人们进出采买的通道,门上的封条早已被揭除,我推开门,当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这一瞬间就像做梦一样。

  似乎当年热闹富贵的景象还在眼前一般,我抬了抬手,示意侍卫不要随着,独自走了进去。

  迂回的长廊一如当年二姐出嫁时一样,挂满了新的红灯笼,池里鲜活的锦鲤,以及池边上姐妹们最爱来的六角小亭,花园里假山背后藏着的石桌石椅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当年我和重华偷了姑姑的红盖头,往这一躲玩起了拜天地的游戏。

  母亲院里的牡丹应该是新植的,娇艳欲滴。

  正厅前一颗老榕树,当年父亲千挑万选挑了这么个地方,埋下女儿红。

  我小院里的白梅未开,枝桠却被修剪的精致婉约,推开门,那把自小用惯了的古琴正正的放在厅里,衣柜里还放着我儿时的旧衣服,颜色招眼绚烂,我不自觉笑了,想不通旧时的我品味为何如此奇特。

  可笑着笑着,却忍不住抱着衣服哭了,这都是我母亲亲自为我缝制的,我多希望时光倒流,哪怕让我回到从前一天也罢,哪怕是让我梦上一回也罢。

  至少,我可以再见他们一面,好好的,乖乖的再做一次夏侯瑾。

  我带走了老榕树下剩下的两坛女儿红,看着人重新把封条贴回门上,心里默念:“再见了,夏侯瑾。”

  马车徐徐前行着,路过南大街时,我掀起车帘,看着拐角处的镇国将军府,只犹豫了一瞬间,让人调转了车头。

  出乎意料的,原来说这也不能去,那也禁绝去的侍卫首领这次什么也没说,直接把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外,我本计划就这么看一看,他却掏出钥匙把大门打开了,然退却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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