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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花事凉

26(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II)

旧梦花事凉 萧清雨 2639 2019-09-30 10:00:00

  一日我正在房间里研究着梨树的养殖要领,恰逢听见敲门声,我抬头一望,许重华正站在门口。我邀他进来,给他倒了杯茶,他正看着我桌上的书籍,接过茶后问我:“什么时候对这些工具感兴趣了?”

  我随口答道:“还不是因为你和阿瑾喜欢。”

  “嗯?”许重华挑了挑眉,重复着:“阿瑾?”

  我一时语塞,顿知失礼,挠了挠头转移话题:“这是宝珠梨,耐旱耐风,正适合宣化气候。黎民们如果栽种此物,也不失为一种生计。”

  许重华放下茶杯:“今日朝廷来了旨意,同意我带兵上岐山剿匪,五日以后雄师启程,我来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如果要去我也好部署。”

  “去!虽然要去!”一想起母亲客死异乡,我心中恼恨便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行收拾,不自觉地捏起拳头,咬牙切齿隧道:“家仇国恨,我一定要亲手了结!”

  许重华叹了口气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又不经世事,你不像我孑然一身,照旧好好考虑一下。”

  我摇摇头,坚定不移隧道:“若要我轻易偷生做个懦夫,还不如当初追随母亲一起去了,我为了活下来做了太多选择,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我若是现在退缩即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可是你另有甄姨。你也说过她是你唯一的亲人,若她知道你要参军,八成不会同意。”许重华看着我,提醒道:“她年纪也大了,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内疚,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心里自然知道我与甄姨之间并不只有祖孙情分,邱嵇国破,黎民家破人亡,被迫远走他乡为奴为婢,对于甄姨而言,我是邱嵇复国的唯一希望。可是现在在我心里,没什么比报杀母之仇更重要的。

  “麻烦你帮我安置好甄姨,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小声地恳求着,许重华见我执意要上战场,便拍拍我的肩膀道:“京都镇军将军府一直没有个主事的人,趁着战事未起,我派人把甄姨送已往,她有点事做也就不容易妙想天开了,你也能放心服务。若是……”许重华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接话道:“若是我死在了岐山,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她,如我对她一般。”

  “我会的。我会以将军府老夫人的名义将她送已往,我也希望你能够自己在她跟前尽孝。”说完许重华又嘱咐道:“去见见她吧,让她放心些,明日我就派人护送她去京都。”

  我满脸哀愁,我不知道此去岐山是胜是败,我身上承载着太多的期许和希望,我不怕死,只怕我死后辜负的更多。

  许重华又看了眼我做的条记,看着我欲言又止,见我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他才道:“阿瑾的昵称,是我自小就这样叫她的,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叫了。”

  雄师出发的前一个晚上,许重华把我叫去了他的房间,递给我一套盔甲:“整个军营里只有你和我身量差不多,你便穿我的吧。”

  我抚摸着盔甲上的羽徽问:“这是什么?官阶标识吗?”

  见许重华颔首,我惊讶隧道:“那我穿上这身盔甲,你的士兵会不会分不清我们两啊?”

  “不会。”许重华指了指挂在墙面上的尖耳獠牙面具道:“为防我年纪小敌军轻视,在战场上我都戴着这幅面具,以震慑敌方。所以我军士兵不光认羽徽,还要认面具。”

  我好奇的将面具摘下套在脸上,朝他玩笑道:“那我要是戴上这面具你的士兵就分不出了?你说我俩像不像?像不像?”

  “像。”许重华夺过面具,重新挂在墙上道:“你已经很像我了,就是性子不够沉稳。”

  我叹了口气,四仰八叉地躺在太师椅上:“你什么都勤学,就是那故作深沉的样子,和满肚子阴谋企图我是怎么也模仿不来。”

  许重华皱了皱眉,纠正我道:“我是主将,一定要做到喜怒不行于色,至于阴谋企图,你可知道兵不厌诈?我这叫有勇有谋。”

  行军一日,军队在岐山脚下安营扎寨,我随着许重华一路进入主帅帐篷,郭副队与各副将已经在地形图前讨论,见许重华进来,他们暂停了会,许重华抬抬手让他们继续,尔后在旁边听着。

  讨论到深处,几人差点吵起来,许重华上前调整道:“各人说的都有原理,可行军打仗不止是要赢,还要以最小的价钱换取最高的利益。岐山阵势崎岖,黑虎寨靠着天险建设山头,重甲装备上不去,轻骑作战耐受力低,弓甲阵队攻击有限,所以只能智取。”

  “断其粮草,让他们狗急跳墙,主动下山。”我插了句话,许重华接着道:“没错。岐山茂林硕硕,本是农耕的好地方,但黑虎寨一直靠骚扰周边黎民和接一些买凶杀人的活生活,恰值今秋宣化之乱,难民流至明州,导致明州粮价上涨,只怕他们存粮也不多。如果能摧毁他们的粮草储蓄,再在后山水路伏以弓甲阵队,山腰各要点设轻骑步兵,山下各要塞派重甲堵住,那即是他插翅也难飞。”

  我正啧啧赞叹,我只不外说了句断其粮草,许重华便能做出这么多分析,还设计好了埋伏方案。突然一个副将指着我问:“这位小兄弟是?”

  许重华看我一眼,朝他解释道:“这是我远房表弟,此次前来辅助我的。”

  那副将审察了我一眼后点颔首,便继续道:“如今黑虎寨已是守备状态,刚刚探路的探子回来说只要一靠近半山腰处就会有巨石掉落,要打探他们的粮储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许重华疑惑道:“如今已是晚上,且岂论黑虎寨在山头,哪怕他们有千里眼,也不行能探析到风吹草动吧?”

  我想了想后上前道:“不知探子入山时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声?或是落石滚落之前,地面上有没有一些被重物碾压过得痕迹?”

  许重华想了想立刻把之前探路的探子传了进来,把我说的问题都问了一遍,据探子的回覆,在进入半山腰后简直听见了类似蝉鸣的声音,随后便有巨石滚落下来,不外一起出去探路的五人没有一个伤亡的。因为是入山探路,所以并没有携带照明的工具,无法确定地面情况。

  许重华摸了摸冒着胡渣的下巴,不解隧道:“已是入冬时节了,为何还会有蝉鸣之音?”说着,他看向我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不太确定:“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一老伯衡水边打鱼,以凤尾竹管接线后围成一圈掷入水中,一旦有大鱼经过,竹管便会发出萧声,这时老伯只需要将线提起来,竹管就会收紧,尖锐的竹刺就能扎入鱼身体里,令鱼儿无法转动瞬间毙命。”

  郭副队好奇隧道:“这是什么原理?”

  “人体运动发动明显的气流,流通管道便会发出鸣声,敌方就是以此确定了探子的行踪,与其说岐山之险在于阵势,不如说我们都是被圈入阵中的。不外他们也有毛病,若他们要以巨石为阵,沿经路上一定要腾出地刚刚气击中目标,所设人力投入膨大,所以巨石滚落的线路不会太多,只要摸清了他们的路线,我方便可见缝插针。”许重华刚说完,郭副队又提问道:“可是现在连人都上不去,如何才气知晓他们的防守路线?”

  许重华指着舆图上唯一一条进山路线道:“郭副队,你带五百人在此地叫阵,冒充劝他们归降,拖延时间。另一只队伍携带绳索进入山腰,将绳索缠绕于树丛之间,形成一道结网后迅速撤离,巨石滚落后会压断绳索,便可推算出能上山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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