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魔头行事

　　人间王朝兴衰事，怎及眼前杯酒愁？

　　拼死逃回自己老巢的王渊，却是一点关注人界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他眼前的问题可比天界瓦解，坠落凡间，还要麻烦且紧迫得多。

　　全本的《兵主魔军策》仍旧无法压制统合王渊的一身魔头。

　　是这兵家秘法不行？照旧魔头的反抗能力变强了？王渊觉得两者兼有。

　　将纪录功法的玉简摔碎在洞壁上，王渊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但现在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怒火。

　　“这丫的坑爹啊！拼死拼活搞回来一废物！”抬手扇飞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魔头，王渊也没仔细看那到底是他左耳转化的，照旧右耳转化的，横竖或许也许是个耳朵。

　　“严苛的军法都管不住这些魔头，难道还让我去学那之乎者也，教化之道，去教……”

　　“嘶——！”王渊深吸一口气，小心抓住那一闪即逝的灵光，“礼法，礼教，吃人的礼教！”

　　来不及谢谢给自己带来童年阴影的周医生，捉回还在潜逃的右手，王渊施法变出了一套石桌石椅，将自己平日用来练习画符的黄纸铺展好，他小心地将自己的灵感纪录了下来。

　　“用礼法取代军法去约束一身魔头！”

　　“儒家的礼还不足够，还需要其他的礼！”

　　“礼是什么？是阶级的体现！是道德与民俗习惯！是对未知与恐惧的崇敬和赞美！是一种供奉和赠与！”

　　王渊静静看着自己用法力在黄纸上书写的语句，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之前徒劳无功的怒火，在此时皆化作了疯狂的行动力！

　　“真仙之上的都跑了！老子还怕个鸟！”

　　悠扬的钟声响彻整座荒茔山，王渊本可以用传音之法召集门下门生，但为了接下来的行动更有气势，他敲响了那搁在山顶钟楼里，久未动用的法器大钟。

　　唐忠与鹿青枝这两位入室门生听到钟声，便绝不犹豫地赶向大殿，与他们差异，仍是记名门生的常武却是犹豫了。

　　此时他正与关系紧密的师兄弟们一同收拾行装，却是起了悄悄离开荒茔山的计划，召集的钟声无疑让他们坐蜡了。

　　“师兄怎么办？”一位胆小的师弟张皇地问作声来。

　　“放下工具，我们去大殿！”常武无疑是有决断的人，稍一思索便做出了决定。

　　“我们不逃了？”有人不宁愿宁可地问道。

　　“师尊他老人家出关了，这荒茔山就稳了，我们还逃什么？难道你真想像那些人一样去给秃驴当狗？”常武向看呆子一样看着那说话的人，同时绝不留情地驳倒道。

　　天界的凡人修士一样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虽然信息流通不及真仙们那样便捷，但天界即将瓦解这样的大事，他们几多照旧会收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正是因为那朦胧不清的消息，与王渊自天庭返回后急遽闭关的举动，让常武他们这些没有几多依靠的记名门生有了出逃之心。

　　至于他们计划逃到哪里去，此外地方欠好说，五百里外不是另有一座慈心峰吗？空门大开方便之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信誉有保证！

　　“我门下门生不应该有好几百号吗？怎么现在就剩下五十来个了？”王渊看着殿中稀稀落落的门生，不由心生疑惑。

　　他也不反思一下自己是如何管教门下门生的，说他带的是放羊班，都是对“师德”这个词的严重侮辱。

　　“人手是紧了点，但努力一下应该还够用！”王渊却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自己的计划稍一盘算便放下心来。

　　“嗯，还需要找时间咒杀那些逃跑的门生，否则看我没功夫理会他们，便真把我这当善堂了！”

　　不知道自己师尊的百转心思，看该到的人都到了，唐忠便领着一众门生向王渊见礼。与那凡间帝朝差异，就算是师徒关系最不平等的魔门，门生给师尊见礼也无需膜拜，只要躬身施礼便可。

　　待到众门生见礼完毕，王渊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维，他也不烦琐直接便说道：“为师需要你们马上离山，去周边所有的巫寨抓捕巫师，将他们在世带回来，为师重重有赏！”

　　听到王渊的命令，殿中的门生们却是没有立刻应命，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瑟缩地看向王渊，却是没有一小我私家敢答话。

　　看着面色徐徐变得阴沉的王渊，唐忠无奈回禀道：“师尊，因为一些谣言的关系，我们周围的村寨大多都举寨搬到了慈心峰的脚下，想要在那抓巫师，一定会与慈心峰的僧人们起冲突的，到时候门生们丢了师尊的脸面也欠悦目不是？”

　　“慈心峰？我频频重伤途经那里也不见惠济僧人现身，想来他这个罗汉也应该离开了这方宇宙才是。”王渊思及此处，心中即是一定。

　　空门内部有一套独占的修行称谓体系，虽不能完全对应，但概略照旧能用道果体系进行类比的。

　　空门的罗汉，相当于金仙道果或太乙道果。

　　空门的菩萨，相当于太乙金仙道果。

　　空门的大菩萨与佛陀，相当于大罗金仙道果。

　　“无妨！为师便亲自走上一遭，看看谁能挡我？”没有了高阶力量的震慑，王渊计划在自己门生面前抖抖威风，免得有朝一日自己出关发现门下门生都跑了个洁净，不说咒不咒杀他们，单没个跑腿使唤的人就很尴尬不是？

　　看着门下门生躬身应命，王渊便离开了大殿，回返白骨洞。他需要从之前的“实验品”中转化出一些魔头来，否则以王渊这个一身装备掉洁净的状态，无论是攻山，照旧堵门都太掉价了。

　　……

　　五百里外的慈心峰山脚，蒙岩正带着自己村寨中的青壮们，清理一片碎石密布的土地，他们是今天才举寨赶到这里的，能获得这样一块落脚的地方就很不容易了。

　　“蒙岩哥，你说是啥危性能让村长与大巫师那么担忧？连寨子都不要了，赶着各人来这僧人庙四周遁迹？”麻三干活的间隙向蒙岩问道。

　　“还用说，肯定比祖灵被掳走那次……”一个同村青年插言道。

　　“你说什么呢！”麻三怕那青年的话引起蒙岩欠好的回忆，急遽打断道。

　　“没关系的，我已经走出来了！”蒙岩拍了拍麻三的肩膀说道，“危机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我能拜这山上的大师们为师，以后就能掩护得了咱们的村寨了！”

　　听到蒙岩这番话，周围的年轻人都如他一般，看向那山巅佛光萦绕的寺庙。

　　“蒙岩哥，你一定能乐成的！”

　　当山下的年轻人看向山巅的时候，不会知道，山巅的佛寺中也有两个僧人看向了他们。

　　“惠泽师叔，山下的凡人越来越多了，放任他们在这里扎根，不光影响寺庙的清净，还会延长……”外表年老的僧人敬重地对年轻的僧人说道。

　　“没关系，普度天有消息传出，琉璃宝光菩萨计划留下来。”刚刚迈过仙门，成为慈心峰新任执掌者的惠泽说道，“有菩萨的呵护，我们可以带上些许凡人，等大劫事后，他们都市成为光大空门的种子！”

　　“我佛慈悲！门生这就去部署甄选。”年老的僧人自然明白惠泽话中的意思，施礼后便要离去。

　　但还未等他离开观景亭，天际便泛起了众多遁光。

　　只是眨眼，五十多道人影便泛起在了慈心峰的上空。

　　“不知惠济圣僧可在山中？荒茔山王渊携门下门生特来造访！”那犹如群魔嘶嚎一般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修为低下者闻之，皆会泛起差异水平的眩晕，就算是用法力封住双耳也不能制止。

　　刚刚还威仪特殊的惠泽僧人见此不由面色陡变，但作为此时慈心峰上的最强者，他需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通知众门生，在我出去后开启大阵！”

　　“是！”

　　对于堵门这种可以抒发自身压力，缓解不良情绪的运动，王渊是越来越喜欢了，虽然前提是他堵人家的门，且被堵者没什么还击的能力。

　　所以当王渊看到惠泽僧人时，照旧吓了一跳的，但当他觉察这只是个刚刚迈入仙门的菜鸡后，惊吓又酿成了恼怒。

　　王渊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喜怒无常，将错误归罪给对方后，他心安理得地脱手了，基础不给劈面那面皮白皙，英俊潇洒的秃顶说话的时机，一道七彩流转的戮魂神光就直接照脸糊去。

　　作为一名自小长大于寺庙中的空门僧侣，惠泽斗法的时机并不多，仅有的频频经验也是同门较技，他怎会见过王渊这种不讲规则，上来就动手开打的流氓？

　　勉强运使灵慧佛光盖住袭来的攻击，还未等惠泽缓过一口气，那堪称铺天盖地的魔头便冲到了他的身前，防御佛宝的灵光在咔擦咔擦的撕咬声中，坚持不到片刻便宣告破灭，下一瞬一切就都陷入了黑暗。

　　“魔头海的战术貌似可行！就是不太好控制，一不小心连元神都没捞出来！”将临时制作的养魔袋扎好，王渊咂咂嘴在心中可惜道。

　　转头看向已经支起金刚曼陀罗大阵的慈心峰，王渊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就拿这大阵试试我那革新后的化魔神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