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营啸是如何发生的

　　“毛帅有没有讲那次营啸具体经过？”孔有德很想知道那次营啸的细节，以免以后再次泛起，这种事情，没人愿意经历第二次。

　　“毛帅没有讲，毛帅其时讲营啸的时候心情很痛苦，毛帅告诉我们，营啸是军营之中最可怕的事情，比叛变还可怕，营啸的原因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营啸容易发生在连续作战后的晚上，当营啸发生时，所有的将士都像是中邪一般，基础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只知道像野兽一样杀人，手提兵刃见人就杀，没有武器就用手指抓，用牙齿咬，一场营啸下来，整个驻地的军队都完了。发生营啸时，绝对不能派军队进去，进去的军队都市被熏染，变得也和那些人一样只顾着杀人，昨晚冲进去的那些火器营士兵就是这样，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封锁整个营地，等到天亮之后才敢派人进去检察，所以其时属下派人围住步营营地，每一次发生营啸，那一部门军官和士兵都市死伤泰半，如果处置不实时，整个大营都要会瓦解”讲完之后，李养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昨晚的营啸让他也感应了恐惧。

　　听完李养性的描述，孔有德缄默沉静了一会，追念起高中时期发生在宿舍的一件事情，也许是压力大，某天晚上一个学生学狼叫，紧接着一个宿舍楼都开始叫，他觉得挺好玩也随着叫唤，不外没过多久楼长大叔另有来巡查的几个班主任，吼了几嗓子，才消停下来，事后许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唤，只觉得自己很自然的就随着叫唤。

　　孔有德大致分析出来了这次营啸的大致情况，士兵们因为种种各样的原因导致压力很大，好比要去战场畏惧死亡，好比行军很累，总之原因许多，但又得不到宣泄，压力一直积攒着，直到昨晚那个叫胡斌的士兵因为鼠疫死亡，他旁边其他的患病士兵发现后，畏惧同样患病的自己也会死，就本能的大叫大叫起来，被隔离的其他士兵也被这种恐惧熏染，随着叫喊起来，随后步营的其他士兵也被恐惧附身，某些情绪瓦解的士兵，就拿着武器胡乱挥砍，其他的士兵则本能的防御对砍，而有些清醒的士兵好比吴熊，因为平时的小摩擦与人结怨，就趁着这个杂乱的时机报仇，进一步加剧了杂乱，这个时代许多士兵士兵都有夜盲症，耳朵里听到的也是种种惨叫，刀通入身体的声音，恐惧被放大最后也会情绪瓦解，就这样整个营地进入了恶性循环，此时如果有人进去，多数也一样会进入癫狂状态，酿偏见人就杀的野兽。

　　孔有德记得前世看到的，并没有叛乱之前发生营啸的纪录，看来是自己的到来导致历史的走向发生了一些偏差，自己不允许士兵劫掠地方，导致士兵们失去了原本发泄压力的途径，而即将断粮的危机，加大了士兵的压力，加上三十多个士兵患病甚至咳血，所有的医生都不愿诊治，士兵们担忧自己也染病然后没有医生救治会死掉，本就巨大的心理压力进一步加大，而昨晚那个患病士兵的死亡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神经紧绷的士兵们精神瓦解，营啸发作。

　　孔有德有些忏悔自己禁止士兵劫掠，其时自己准备当大明的护国柱石，担忧士兵劫掠会导致原本历史上的反叛重演，看来由于自己的干预，导致历史的走向悄然发生了改变。

　　就在孔有德考虑接下来怎么办时，亲兵白云龙走了进来“将军，大事欠好了，刚刚属下带人清理步营营地的时候发现，存在步营中的粮草都已经被烧成灰了，多数是昨晚营销时乱兵纵火所致”

　　孔有德惊得站了起来，问到“那我军另有几多粮草？”“将军，我军只剩下存放在骑兵营中的五十石粮食，二十石干草了，怕是撑不外两日了”

　　孔有德如何不明白粮草的重要性，幸亏吴桥县城里的不远，虽然吴桥知县不计划供应自己粮草，但是自己还可以买啊“白云龙，你带三十人去吴桥县城，去买三百石粮草，银子从我私人库房里面取”

　　“将军仁义，属下替兄弟们谢过将军，属下这就去办”待白云龙走后，李养性问道“将军，步营活下来的士兵该如那边置惩罚”

　　说到这个，孔有德又很头疼，按理来说这些士兵都应该视察清楚后在处置惩罚，杀人者斩，伤人者杖责，但是昨晚那个杂乱的情况，根天职不清哪些杀了人哪些没杀人，可若都不处置惩罚吧，其他营的士兵就会不平气，犯事了不受处罚，等与勉励他们犯事。

　　纠结了一会说道“派人筛查一下，看看每个百户都有几多人在世，活人最少的五个百总，死了的不管，在世的斩首，处置不力必须严惩，其余的百总和把总，在世的一律杖责三十罚俸三年，所有小旗总旗一律杖责二十，罚俸一年，普通士兵罚俸六个月”孔有德另有点担忧他们对处罚不满继续闹事“另有，以上所有人，惩处完毕后继续关押两天，一天只给一碗粥”

　　“这个措施可以，所有人都受到了处罚，又不用杀戮太多，属下这就去办”李养性说罢也走出营帐去了，紧接着李应元便走了进来。

　　“将军，末将带人在营地周围寻找，在营地东边发现一片马蹄印，马蹄印是往东北偏向去的，末将便带人顺着马蹄印追了上去，走到一个庄子的时候看到有血迹，进去检察，整个庄子都被屠戮一空，整个庄子的尸体不下三十具，属下随后继续追，追到了一条河滨，那河有两丈宽，河上桥梁已被破坏，属下顺着河往上游走了十多里仍没有找到能度和的地方，所以就带人回来了，还请将军恕罪”李应元对那三十多具尸体没什么感受，久经战阵的人了，再加上昨晚死了那么多人，这三十多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这不怪你们，想必孙龙便在其中，既然已经走远了便随他去吧，那个庄子该没有留下活口吧”孔有德虽然不知道孙龙为何要屠村，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重要的是不能留下什么痕迹让人发现了。

　　“属下去的时候另有两个喘息的，属下帮他们了结了”

　　“做得很好，现在你忙你的去吧”孔有德笑眯眯的说道，不是他变得残忍了，而是昨晚的营啸让他生长了不少，徐徐学会用这个时代的思维来思考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