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痴心妄想！”慕容天川和青玄险些同时喊道。
“我痴心妄想？”碧幽轻蔑的看了两人一眼。
“徒孙，你可了解你自己？”碧幽冲着慕容天川问道。
慕容天川没有回话。
是否了解自己？也是他想问的。
“孽徒，你可了解你这亲侄子？”碧幽又转向青玄问道。
青玄被问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了解你，我比任何人了解你！”碧幽说着笑起来。
“你胆小，又畏惧孤苦；你虚荣，又好面子；你嫉妒强者，又逆来顺受；你畏惧未知，你顺服规则，你贪生怕死，你有无尽的欲望却太过掩饰。”碧幽每说一句便靠近慕容天川一步。
“你乱说！”慕容天川恼怒的反驳到，但是碧幽步步紧逼的气场却让他心生动摇，难道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吗？
“我乱说？我视察了你十多年？”碧幽说着指了指青玄：“在这个废物身上我失败了，浪费了二十年。如果你也是废物，我会继续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吗”
“你是我完美的试验品。你会成为最忠心的狗，也许终有一天你也会像这孽徒一样反咬一口，但是理由绝不是他这般良心发现，而仅仅是因为欲望！”
“碧幽你不要逞口舌之利！天川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看着慕容天川的迷茫，青玄着急的打断碧幽。
“慕容天川有二十四岁了吧，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如果我仅仅是巧言令色，孽徒你又何须如此着急？照旧你也觉得我说的有原理？今天就让我卸去他鲜明亮丽的伪装！”
“六岁，你来到我灵山剑派。从那时我就能从你眼中看到对名利的渴望、冒充的谦虚与做作的淡泊。”
“当我问你，你是什么体质时，你告诉我，未曾测过。你明白是最好的仙体，你慕容世家世代修真名门，居然会不测你的体质？不，因为你知道，仙体只是中等的修行体质，在这之上另有纯素体和全圣体，六岁的虚荣如此可怕。”
“你是天才？不，你最多只能算不错。你自己很清楚，为什么你的修为会如此突飞猛进，因为无数的天材地宝，无数的灵丹妙药！你家里有钱，能提供应你想要的一切。”
“我曾试探性的告诉过你，有些药物虽然会增进修为，但也会有很大的副作用。你看似懂事的点颔首，可我发现那之后你对药物的依赖越发严重。”
“看到你的种种体现，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青玄也是我一手教大的，但你和他有本质的差异！”
“十四岁，你脱手狠辣打垮了所有同门师兄弟，每次切磋后，你都市惺惺作态送医送药。那些师兄弟里至少有三人比你强！你能赢，是因为我让青玄提前打了招呼。”碧幽说着对青玄笑了笑。
“孽徒，是这样的吗？”
青玄低下了头，声音变得无力：“但天川他原来也很优秀。”
“从那时开始，你就无法接受失败。你外貌谦虚，内心中对任何人都不平气。你曾用手指着灵山派祖师剑圣洛仙的雕塑说，老儿，我能比你强！对吗？”碧幽狞笑着向慕容天川问道。
慕容天川缄默沉静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你不想败，我就不会让你败！皇朝青云交锋，你忘了你是怎么战胜霸刀门莫青的？”
“决战之前给你喂招的两个黑衣人，是言秀的师兄弟，霸刀门的长老。你和莫青同样修为境界，交锋之前你却熟悉莫青所有的外功套路，你能不胜？”
“你爹花了几多钱？我费了几多价钱？才打造出你这鲜明靓丽的兴龙江湖青年才俊第一人。”
“面对溢美之词，你从来都是口头谦虚，你从没低过你的头！我能看到你内心中的狂喜，你喜欢别人的夸赞，你满足于这种种虚名。”碧幽说着又指了指青苍。
“这个孽徒是陪你最久的人，可他一点都不了解你。当我提出让你和雨宫和亲之时，他居然阻挡。”
“你没有拒绝，不是屈服于我，而是你的内心并没有抗拒。雨宫风鹤舞，貌美如花，未来雨宫的继续人。是你内心中能和你般配的女人。”
“虽然你外貌一本正经，但是你天生有对女人的征服欲和满足感。你对门里的每个女门生都很友好，或者说暗留暧昧，让那些女门生误会你对她们有意。”
“去年，巽字堂一个女门生因为暗恋你而自杀。虽然你体现很遗憾伤心，但是我从你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真切的恻隐，相反看到的是满足和欣喜。”
“这次下山听说你又对一个叫紫晴的女子很在意？”
“你乱说，对紫晴，我是真心的！”慕容天川听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怒吼道。
“真心的？你这帝皇贵胄、巨富之子、天才少侠，愿意娶一个山野丫头？你不怕你的白衣染尘？你的金冠掉地？我太了解你了。”碧幽摇摇头。
“你最亲的师父关在无灵塔七年了！七年，有实验着去见他吗？据我了解，你连探询都没有探询过。难道我说他疯了，探视会加重病情，你就信了？你就这么听话？”
“不！你冷漠，你胆小，你总是小心翼翼的掩护着自己的面子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萧白和侯俊，是我在天剑门的徒孙，和你同辈。他们没有可炫耀的家势，没有那么多的天材地宝养着，他们从我年老收养的三百孤儿中脱颖而出，凭的就是真本事和努力。”
碧幽说着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慕容天川的脸上。
“醒醒吧，我的好徒孙，自高自大的梦已经结束了。你以为你真的配拿这把沧溟神剑吗？你以为你真的有资格做这灵山掌门吗？没有我，你就只是一条可怜的狗。”
碧幽周身青光绽放，沧溟剑回到了他的手上。
“被同代门生打的体无完肤有何感受？撕去了一切伪装，赤裸裸的袒露在阳光下有何感受？”
“难受吗？难受就对了，你本不属于阳光，你是阴暗的。你没有勇气面对灼烁和真实。”
“恨不恨萧白？想不想杀了他？”
“想不想继续被人崇敬，被人仰望？”
“想不想继续做你的天才的梦？”
“跪下来，立誓效忠。我可以让你拥有一切！否则……”碧幽说完给了侯俊一个眼色。
侯俊会意，两指按在青玄的太阳穴，朝着青玄的眼睛一抠，青玄惨叫了一声，血从眼中流下。
“三叔！”慕容天川哭着向青玄爬了已往。
“否则你跟这孽徒一样，也只是废物。”
白衣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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