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塔库里看着克拉蔚蓝的眼睛,他似乎想在里面找到类似于怀疑或者想笑的感受,以此来证明自己觉得她是在开玩笑是真的。
但是现实是她真的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的假的?”塔库里只好挠了挠自己头:“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老师啊。”克拉无奈的说:“他很久以前就告诉过我这件事,应该说在你凭空泛起之后,家族里似乎就决定好了。”
“为什么老师没给我说过呢?”塔库里看上去很是郁闷:“哦,我也知道那家伙不爱说这些事情,但是这种事照旧得提前给我通个信吧?”
洛文施坦是个问三句话都纷歧定能回个声的家伙,想指望他给自己主动讲这种事情,还不如指望一下枯死的花儿重新绽放。
“我倒是觉得你老师这样也不错。”克拉看着塔库里说:“或许你应该想想我的感受。要知道其时我连你的面都没见过,当听说自己必须要跟一个不认识也不想认识的家伙文定的时候。”
她顿了顿,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些笑容:“其时去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那我应该庆幸一下你能忍住这个想法。”塔库里无奈的笑了笑:“那现在呢?”
“现在还好。”克拉伸手摸了摸塔库里的脸,顺手捏了捏:“虽然跟我的想象的配偶有点差距,但是还算是及格吧。”
“你想象中的配偶什么样的?骑着飞龙头戴金冠吗?”
“哪有。”克拉看上去有点欠美意思了:“那也太土了吧。”
“有吗?”塔库里眨巴眨巴眼睛:“你看的传记书里不是有一个这样的吗?”
“那是我唯一一本看完了插画就没再往下看的书。”克拉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需要我给你拿过来吗?那本照旧纯手抄本,抄的字特别悦目,另有作者的签名哦。”
“那你就把这种好工具看了两眼就不看了?真是松弛工具。”
“你是在扯话题吗?”克拉突然打断了这慢慢走上闲聊不归路的对话,不满的兴起腮帮:“有你这样的吗?怎么?对我不满意吗?”
“怎么会。”塔库里感受摆了摆手。
说真的,克拉简直堪称完美。
长的漂亮,性格也不坏。水元素精灵,家族重点培养工具,未来肯定有一个不错的职位。
“只是感受。”他挠了挠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太快了,不是吗?”
精灵族繁衍的很慢,要百年后才气生育子女。所以精灵族一般来说,一百岁以前结婚都不算晚。
一般都是四五十岁后才会考虑这样的事情,就连文定差不多都要在三十多岁才会订。
精灵族或许的成年期是二十岁,尺度是或许一年不会有任何长相的变化就被认为长到了成年期。这段即将长达接近三百年的成年期里有的是时机来谈情说爱。
“简直啊。”克拉也慢慢的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太快了。”
慢慢的,这个房间里又平静了下来。
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事情都太快了,甚至有的还未来得及察觉,就已经已往了。
精灵的性格天生散漫,漫长的寿命也让它们养成了事情无论巨细,不迫不及待就不着急的心态。
但是塔库里从回忆的开始到现在为止,也不外六年。
这六年里他在魔法领域到达了顶尖水准,剑术跟弓术也没有落下,甚至可以说远比同龄人强。
休息这个看法对他来说很是虚幻,或许除了一些大事外,其他时间都算是学习。
对于克拉,塔库里摸着良心说照旧蛮喜欢的,跟她在一起照旧蛮棒的一件事……但是从真正认识她到现在,也绝对不凌驾三年。其中这三年九成九的时间里都是各呆在各自的房间里跟那些枯燥难懂的字符较劲。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说话的次数,算上用饭也不到两位数。
这事在塔库里还未开始生长,就被直接挑明了,甚至还说以后要被按着文定。
家族里所说的没得商量就是真的没得商量。这个词很少泛起斯特拉斯的家里,因为很不通人情。
所以塔库里也没想着要为这事抗争,也没觉得这事对自己有什么欠好。
想想也对,他们两个都是几百年才气见到一个的元素精灵,年龄差能在一年内还能聚在一起的例子真可以说是查阅历史都找不到啊。
可是塔库里总感受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那感受就像是肚子里塞了满了气,想找个地方吐出来,但是却没地方让他发泄一样。
太赶了。
真的太赶了。
就像是一个店肆要一个什么样的商品。所以一个工厂就在一天内把一个星期才气完工的工具做了出来。
“歉仄。”克拉突然作声。
“为什么这样说?”塔库里有点莫名所以的看着他。
“我的提议对你有压力吗?”她看着塔库里搭拢着的耳朵:“如果是这样,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塔库里托着自己脑袋,停了或许几秒:“没事,我很好……就算是有问题也不怕,平缓情绪的药剂就在桌子上放着,打不来砸开口一口闷了得了。”
然后他顿了顿:“至于你说的让我做男朋友……我是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克拉看着他这样子,叹了口气,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园。
一面圆形的平溜冰镜凭空泛起在塔库里面前。
镜子里的他尖尖的耳朵自然下垂,乱糟糟的头发有一部门甚至挡到了眼睛前也没有缕开。满身都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的弯着腰,肌肉骨骼自然下垂,脸上的心情就像是刚死了某个亲人一般。
塔库里马上明白自己这个样子看上去是何等的颓废,赶忙坐直了后整了整自己头发。
“你那副丧气的样子看着让我好不爽啊。”克拉坐起来,一拳头打在他的背上:“兴奋点行吗?”
“这样行吗?”塔库里让自己嘴角上扬,看上去是个很尺度的微笑。
“真假。”克拉对着它做了个鬼脸:“既然现在正式开始交往了,那么得做点什么吧?计划带我去品茗照旧吃甜点。”
“说到这,我还真有一事相求。”塔库里突然想起来什么,有点欠美意思的看着她。
“哈?什么事?”克拉看着他那样子,有点好奇的问。
“能教我怎么使用次位阶的魔法?”塔库里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好不考虑这种情况下问这样的话是何等不适时宜。
克拉一拍自己额头,似乎在对自己适才主动体现的行为感应了忏悔。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满脸写满期待的塔库里:
“你怎么不去死?”
……
“洛文施坦是让你怎么做的?”最后,克拉照旧松口,同意给塔库里一点指导。
她跟塔库里同是元素精灵,虽然所擅长的元素差异,但是照旧有些共通之处的。
“让我感受空间里的元素,然后尽可能的聚集到我身边。”塔库里想了想说:“次位阶是基础术数的量变跟质变,所以需要提前蓄积足够的元素。”
“真是公式化。”克拉一拍自己脑袋:“蛮像他说的话。”
“嗯。”塔库里点了颔首。
“那么,你是哪一步有问题呢?”克拉说:“咱们把步骤剖析一下,就分成三步吧。”
她伸出三根手指:“首先是将元素凝聚到身体周围,做到量变。”
“其次是将元素提炼,到达质变。”
“最后就是用这些元素来使用本就习得的术数了。”
塔库里挠了挠头:“听上去真是简朴。”
“原来就不难。”克拉耸了耸肩。
虽然这只是对于这两个小家伙来说是这样的。
一般来说两百岁前学会就不算傻。洛文施坦是因为有一身被元素灵泉革新过的身体,所以不到百岁就做到了这一步。莱德则是靠着自身不俗的天赋,在一百三十多岁才气做到这简朴的三步。
而克拉现在差几个月才气到十六岁……
所以对于他们俩来说,这简直不难。
“你先试试,看看哪里有问题。”克拉随后轻声咏唱,素白的皮肤上结了一层薄冰。
黑暗元素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元素流,直接接触都市有可能导致侵蚀效果。这层薄冰是由纯粹的水元素组成,防止无意间接触元素流。
“哦哦。”塔库里点了颔首,然后慢慢呼出一口废气,徐徐地呼吸。
险些是片刻,他的身周就被玄色的气流包裹,就像是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漩涡。
然后他抬起手,玄色的气流都被吸引了已往。一个黑的不留一点杂色的球体凝聚成型。
“这不是很好吗?”克拉走已往,近距离视察这个玄色球体。
这已经不止是球体,而是一个在实体之上越发紧密的结构。虽然克拉对黑暗元素的认知只停留在特性跟应对要领的层面。但是对于元素的敏感让她很清楚这已经到达了次位阶可以运用的尺度。
甚至尤而过之。
这两步能直接看出自身的元素亲和度的崎岖,像塔库里手上这么大一个高压元素球,还真的是闻所未闻。
不外克拉并不感受这有什么特别,因为她也能弄出来一个类似的工具。
“可是也就是停留在这一步了。”塔库里苦着脸,然后实验性的念了个低阶的咒语。
这个术数是没有杀伤效果一个铺助术数,以它为测试的原因是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个屋子给炸了。
正常情况下,这个元素会直接供应给下一个术数,将它升阶到次位阶。
可是一直到他把整个咒语念完,都看出来什么变化。
“没有变化吗?”克拉聚精会神的感受着空间里的元素:“我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黑暗元素的流动。”
“嗯,前几天也是如此。”塔库里小心翼翼的把这个球慢慢的散开:“无论我念什么咒语,这些黑暗元素都不听使唤了,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以前这些黑暗元素就像是他养的狗,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像这种团体歇工的样子还真是从来没有。
“嗯……”克拉想了想:“你过来。”
塔库里点了颔首,很听话的往前一步。
然后她踮起脚尖,脸险些就要靠在塔库里的面前。
“你要干嘛?”塔库里险些是下意识的就往退却一步。
“喂,你想什么呢?”克拉看着慌得就像要被抢走什么工具一样的塔库里,无奈的说:“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也不至于反映这么大吧?怎么说我们都是说好了要交往的。”
“这真不能怪我。”塔库里摆了摆手:“下意识,下意识。”
“嘁。”克拉对着它吐了吐舌头:“头伸过来。”
塔库里咽了口吐沫,但是照旧很听话的把自己的脑袋伸了已往,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被砍头。
克拉用手轻轻的拂过他的额头,轻声咏唱。她抚摸过的地方都像是被抚开的沙子,露出下面掩盖住的玄色纹路。
“你把视觉障碍解开了?”塔库里小心翼翼的问。
“怕什么。”克拉好奇的戳了戳他脑袋上的花纹:“大不了待会我再给用个术数给它掩盖上就行。”
“为什么要把它露出来?”
“你这样再试试。”克拉往后一步,好奇的看着他。
塔库里点了颔首,然后抬起手,跟适才一样,玄色的元素球在他手心凝聚,单论速度,甚至凌驾适才。
“你试试把用这工具。”克拉指了指他的额头:“顶着它。”
塔库里听话的用手抓住这个元素球,这事也就他敢做。这个元素球已经是次位阶的元素量,侵蚀也是次位阶级此外。想要破开这种腐蚀就只能靠上位阶术数,很是麻烦。
但是黑暗元素无论如何都伤害不到他,因为对这些没有智力的工具来说,塔库里无异于他们的王。
他慢慢的把这个元素球靠在自己的脑袋上。突然间,异变发生,塔库里头上的花纹突然就开始疯长,原本只是盘踞着脑袋的花纹,已经开始沿着脖子往下蔓延。